分析：独立WAP门户进退两难

　　作者：张秋

　　无线互联没有免费大餐

　　许多人把WAP的飞速发展视为第二次IT创业浪潮，然而目前的免费WAP门户与Internet时代的个人网站相比，无论在绝对数量、增长量还是质量上都相距甚远。但免费WAP门户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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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的问题却和Internet在发展初期遇到的问题完全一样：如何实现盈亏平衡。

　　独立WAP门户大打免费牌

　　游离于电信运营商产业链条之外的WAP门户主要由小公司甚至个人开发经营，其中也有少量的免费WAP门户获得了风险投资，大多数免费WAP门户都通过打免费牌来与运营商旗下的规范WAP门户分庭抗礼。

　　2004年被移动通信运营商和众多SP称为WAP年，中国的WAP市场一步一步克服终端、服务内容、消费体验等瓶颈，开始走进第一个高速增长期。据统计，2004年中国的手机WAP用户规模已经达到4200万左右，和2003年的897万相比增长了3.65倍；而相应的无线增值收入也达到了11.9677亿元的收入，比2003年增长523%。2005年，中国移动大幅调低了全球通、

　　与这个春天一同蓬勃生长的还有大量的独立WAP门户。有数据显示，独立WAP门户从2004年6月的不足500个，到2005年8月，突破8000大关，到2005年底，WAP独立门户总量已经过万。

　　独立WAP门户是相对于电信运营商的规范WAP门户而言的概念，官方门户中最著名的是中国移动的“移动梦网”，该门户下集成了多家SP提供的无线互联应用服务，形成了成熟的产业运营和盈利模式。独立WAP门户游离于运营商的产业链条之外，与电信运营商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手机用户用手机登陆独立WAP门户并浏览使用其业务时，仅仅使用了移动通信运营商的网络，就像网民用电脑登陆各种独立运营的Internet网站，这些网站与电信运营商同样没有关系。这就意味着独立WAP门户没有了运营商的代收费，因此独立WAP门户也被称为免费WAP门户。

　　独立WAP门户面临盈利难题

　　盈利问题是横亘在免费WAP门户面前的最大问题。免费WAP门户目前的困境宛如中国互联网盈利难题的重演：从1997年开始，大量的风险投资被投入中国互联网业，在1997年-1998年的幸福时光，中国互联网行业依靠最初的巨额风险投资制造着“烧钱”的繁荣，当时甚至有媒体给各大网站做出了 “烧钱率”排行榜。盈利难题暂时被上市和虚高的股价所掩饰，到2000年，幡然清醒的投资者终于不得不面对迟迟不能解决的盈利难题，中国互联网业在大热过后迅速进入了寒冬。移动梦网在2000年的及时出现才将中国互联网从盈利难题中解救出来。

　　而今天涌现的免费WAP门户正处于吸引风险投资的阶段，中国目前最大的独立WAP门户3G门户网已经拥有超过800万的注册用户，但其投资方至今还未询问3G门户网的盈亏平衡问题。盈利难题在目前也引发了免费WAP门户的一系列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一部分免费WAP门户以不规范的经营方式盈利，从而可能导致行业信誉遭遇巨大的挑战。虽然少量资本实力雄厚的独立WAP门户做出了基础服务永远免费的承诺，但是更多以“免费”为招牌的小型门户却没有如此单纯，面对大量涌入WAP应用中的手机用户，许多独立WAP门户只是一个消费陷阱而已。

　　来自中国移动的统计数据显示，近几个月来独立WAP门户设置消费陷阱而导致的手机用户投诉大幅度增加，而中国移动除了承担服务压力外无法对这些游离于自有平台之外的独立WAP门户行使任何措施。除了侵害消费者权益，淫秽信息传播、侵犯知识产权成为独立WAP门户不规范经营带来的另外两个突出问题。这些问题的蔓延既有可能导致这一新生行业在还未得到充分发展时就遭遇消费者信用危机，甚至有被全部取缔的风险。而一些免费WAP门户在2005年后半年的频繁撞线终于导致苦不堪言的中国移动在2005年11月打出两张阻挡牌，面对这个尚未规范的市场，中国移动唯一的选择就是牺牲自身的流量收入制止风气的进一步恶化。

　　独立WAP门户的两难选择

　　独立WAP门户最终需要寻求一个有效进行监管的机制，保证行业的健康和良性发展，只有获得良好的发展环境才有可能谈盈利问题。

　　而要突破盈利难题，独立WAP门户最终必然走向收费或者部分收费，“免费”或许是创新技术在推广期最好的武器，但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因为习惯了“免费”的用户在收费后是否愿意继续买单还是一个未知数，这也是目前一些聚拢了大量注册用户的知名独立WAP门户迟迟不敢推出收费服务的原因。

　　即便用户愿意买单，独立WAP门户依然面对两个难题：其一为能否提供有价值的个性化服务内容；其二为能否突破支付瓶颈。独立WAP门户一旦开始收费，就失去了目前与电信运营商WAP门户的竞争优势，而电信运营商的门户在服务、收费规范等方面比独立WAP门户更具优势，因此独立WAP门户只有依靠独特的内容建立起自身竞争优势，并以此吸引一部分手机用户买单。而一旦对部分个性化服务实行收费，独立WAP门户还需要建立起一个行之有效的收费方式来突破支付瓶颈。

　　运营商代收费模式曾经打通了中国互联网遇到的支付瓶颈，而这一成熟的模式却不可能被独立WAP门户所采用。B2C模式的

　　由此看来，免费WAP门户只是WAP门户发展的一个初级阶段，其发展对于帮助客户突破WAP业务的体验瓶颈起到了很积极的作用。但在抛弃了“移动梦网”这一成熟的商务模式后，独立于产业链条外的免费WAP门户目前面临的难题似乎比1999年的互联网行业更为严峻。这个新兴的无线互联行业能否走向规范发展渠道？能否突破由盈利难题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只有市场能够回答。

　　引发产业生态环境新整合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包括中国移动在内的电信运营商必然还会在越来越复杂的电信产业生态环境中遇到各种难题，提升对复杂生态环境的应对能力和控制能力将是运营商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能否保持优势的重要因素。

　　产业生态圈发生深度变革

　　在网络与业务合二为一的情况下，我们常用“产业价值链”来描绘电信产业的运营模式。因为传统电信产业，其创造价值的过程呈现出单线条的链状形态，整个电信产业的上下游关系非常明了。然而，电信增值服务在近年来的高速增长已经改变了这一模式，传统电信产业价值链已经发生了网络与业务分离的深刻裂变。

　　以“移动梦网”为例，这个中国移动旗下数据业务的统合品牌已经构建了一个完全开放的电信产业生态圈，众多内容提供商、服务提供商与中国移动唇齿相依，而设备提供商、终端制造商等各种周边力量也构成了产业圈生态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电信运营商的生存环境早已脱离传统的产业价值链上的独头垄断，演变成为复杂巨大系统之中的竞合共生。

　　电信运营商尤其是移动通信运营商所处产业环境的深刻变化，原因之一是以中国移动为代表的运营商开创了以“移动梦网”为标志的开放式的电信产业合作模式。欧洲最大的电信运营商沃达丰采取的是闭合式产业合作模式，从2000年开始，沃达丰不再接受服务提供商与其共同为终端客户提供增值服务，对所有增值服务内容实行买断的方式，供应商只提供开发的成品，不参与任何运营。在这种封闭的模式下，欧洲的SP产业迅速萎缩。与中国相邻的日本和韩国采取的是半开放的模式，运营商愿意与SP分成，但所有SP都不参与市场营销、促销活动。以中国移动为代表的中国电信运营商则实行了全开放模式，既让SP参与分成，又允许SP和用户接触，直接做营销和服务。

　　开放式的电信产业合作模式能在最大程度上调动产业生态圈中的力量，共同促进移动通信增值业务的发展与普及，但其复杂共生的产业生态环境也带来了高风险。中国移动在移动梦网发展初期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部分SP的不规范经营，移动梦网在2001年到2003年高速增长期中，正是由于部分SP不规范的经营导致了一场信誉危机，严重影响了整个产业生态环境的正常循环。面对这样的情况，运营商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退回到封闭或者半封闭模式，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回到封闭模式，不仅铲除了产业圈中的杂草，也彻底扼杀了等待收获的粮食。中国移动应该做净化产业生态环境的倡导者和行动者，因为一个健康的产业生态环境是积极建构起来的，而非消极等待来的。在2004年到2005年，中国移动通过一系列积极的制度和技术措施有效地解决了三个突出的移动梦网经营问题：传播黄色信息、消费陷阱、退订难题。

　　产业环境更为复杂

　　然而，独立WAP门户的出现，让本来就庞大的无线互联产业生态环境变得更为错综复杂，这个游离于行业监管之外的群落也对于其所处的无线互联产业生态环境构成了新的威胁。

　　尽管独立WAP门户游离于移动运营商的产业链条之外不参与既有的移动梦网分成模式，与电信运营商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但其提供的所有内容仍需要借助运营商的网络平台，因此大多数手机用户误将独立WAP门户与运营商旗下的规范WAP门户视为一体。免费WAP门户的出现在刺激客户进行消费体验，突破新业务的体验瓶颈方面起到了很积极的作用，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免费WAP门户与整个生态系统实现了平衡。因为免费，很多独立WAP门户提供的都是高度同质化的产品。更突出的问题是，由于缺少相应的监管导致了很多独立WAP门户打着免费的旗号进行不规范经营，从而引发了泄漏用户隐私及欺诈订购等诸多不法行为。同质化和不规范，正是破坏产业生态系统的最常见敌人。中国移动的统计数据显示，2005年下半年以来，手机用户对独立WAP门户的投诉大幅度增加，尽管中国移动与独立WAP门户之间并无业务关联，但是不知内情的客户依然归咎于中国移动通信。作为电信运营商的中国移动不仅承受由此带来的服务压力，也承担了信誉损失。

　　面对正在遭遇破坏的产业生态系统，产业生态圈中的核心力量积极消除不利因素是较为有效的方式。中国移动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在独立WAP门户对产业生态造成威胁前采取了主动出击。面对独立WAP门户带来的消费者权益受损、黄色信息泛滥、盗版严重等问题，中国移动通信率先用行动表明态度：2005年11月14日，中国移动通信向旗下的移动梦网WAP业务合作伙伴发出了新规定--严禁各合作伙伴在除梦网以外的其他WAP网站上推广或引导用户订购自己的业务。2005年12月，中国移动开始停止向免费WAP网站传送手机号码和终端型号。

　　然而，中国移动这一举措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独立WAP门户带来的问题，因为中国移动并没有对独立WAP门户进行监督和管理的权力。作为一个新生的行业，独立WAP门户尚处于监管真空的状态，因此迫切需要政府等具有公信力和强制力的第三方对其进行规范，促进独立WAP门户规范自身行为，提升竞争力，以和整个无线互联产业的生态环境达到平衡。而电信增值服务产业的发展经验表明，政府对于侵害消费者权益、散播黄色信息等行业弊病一直以来都高度重视，并且其处罚力度远甚于电信运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