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大洋品牌逐步退出手机生产领域,在中国的上十亿美金的投资中除了生产机站设备,用于制造手机的生产线将派作什么用场?卖给国产手机厂商?
业内普遍认为,国产手机厂商投巨资搞研发,没有3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真正向国外几大品牌叫板的,但这一步早晚是要迈的,我们看到已有国内手机厂商从单纯买技术向前跨出了一小步。
“读”技术就是向国外厂商购买源代码的开发权,将源程序拿来通读一遍之后,再依据“中国特色”自己编协议放在软件里。这相对于一年以前完整地购下芯片组的做法又前进了一大步。业内人士介绍说,要真正“读”懂并转化为自己开发拥有知识产权的软件,需要一个20多人的实验室,一年的费用约500万美金。
2001年的手机市场由两个话题启动:一是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三大品牌在中国电信营运商的帮衬之下,大打GPRS技术和运用的热身战;二是摩托罗拉关闭中国之外的几大手机制造基地、爱立信声称不再以手机生产厂商身份出现。这两大调整,表面看来与国产手机都没有直接关联,但实际上都将深深影响经过了前三年的起步、成长和暂时的市场挫败之后的国产手机厂商。2001年的手机大战就将在技术更新和产业链重组这两个主旋律下展开。
2000年之前,拥有生产许可证的国产手机厂商已经超过了十家,而诸如联想、海信等传统计算机与家电厂商也开始涉足手机制造与销售领域。国内手机市场有这么大的需求与空间吗?随着三大洋品牌逐步退出手机生产领域,在中国的上十亿美金的投资中除了生产机站设备,用于制造手机的生产线将派作什么用场?卖给国产手机厂商?这当然是一个过于大胆的想像。
而且国产手机厂商似也并不甘心手机制造这个产业链的底端,但想要提升自己的层次,十几家国产手机厂商不可避免地面对同一个致命的死穴————技术。“在全国十大厂商中,没有一家真正完全掌握了GSM的核心技术”。这是记者在采访国产手机厂商时听到的最一致的声音。
虽然媒体不断披露有国产手机厂商拥有几个专项自主知识产权,但是,这些专项独立开发的技术是基于哪个层面的?是与国外机构的合作还是纯粹的购买方式?由买技术到自主开发技术这个过程是不是一个自然过渡?有哪几家厂商能够真正地脱胎换骨成为上游赢家,而不是像前几年国产VCD厂商一样,风光一时后猝然夭折?
记者在采访分布在广东的四家及浙江的两家手机厂商时,实地看到已有几家厂商在悄然操练一些应用层的外围开发。虽然业界普遍认同的是:国产手机厂商投巨资搞研发,没有3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真正向国外几大品牌叫板的,但这一步早晚要迈,我们看到已有国内手机厂商从单纯买技术向前跨出了一小步。
2001年的国产手机大战将从这里开始。一切从依附开始
8年前,徐立华、蒲杰、徐锡广、隋波四个清一色揣着工科硕士文凭的小伙子,来到距宁波市40公里路程的奉化,说服当地政府投资510万,合伙办了宁波波导这家具有“官办民营”色彩的企业。当时,他们的眼睛盯着中文寻呼机,生产成本1000元,市场卖到2000—3000元。靠波导寻呼机,这4个人轻松地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后来BB机利益暴跌,生产厂商与寻呼台的谈判价码是每台只赚1元、2元。等到徐立华们准备在另一个市场抢一杯羹时,他们发觉出手迟了,东信、中兴等以做国外手机的OEM或是通信设备起家的专业厂商已经把第一代国产手机推到市场上去了。
波导进入手机之前先把全球的通信市场摸了个透:当时销售量占前五名的是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西门子、飞利浦,这五巨头已经大举进入中国市场,有的已在中国设立制造基地。波导寻寻觅觅把目光抛向了当时排名第六位的法国萨基姆(SAGEM)公司。有着手机和军工制造背景的萨基姆曾经有过在中国市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的遭遇。波导与萨基姆的合作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一个有销售渠道,有本土市场;一个有技术、有生产工艺。从1998年底的谈判到1999年初的开工,在几个月内波导完成了国产手机厂商例行的“切入”动作————找一家国外厂商进行拷贝原型式的合作。
波导负责市场的副总经理隋波至今说起与萨基姆的合作关系时仍强调一点:当时萨基姆答应不直接进入中国市场,这是谈判的关键焦点。萨基姆帮助波导在生产工艺上进入了手机的制造端,而这是最低级的阶段;第二阶段是部分配件的国产化,如电池、充电器、线路板这些被外界看作类似小儿科的模块;第三阶段分两个层面,除了协议层软件是“永远不对外开启的窗口”,在功能层上有一些菜单设置的改进。
波导RC818、8007两代机型都有着萨基姆机型的影子,正如东信拷贝摩托罗拉、科健拷贝三星、TCL拷贝意大利的Telital……这是国产手机厂商介入终端市场时不得不选择的一种生存方式————为自已找一个在技术上可以完全依附的国外厂商,而依附的代价是要把市场利益让出一部份。只切到了行业的边缘
TCL的顾工将国内厂商切入手机行业时的技术环节列成了一个既可看热闹又可看门道的程序:
首个步骤是解决生产工艺的问题。从1999年10月到2000年2月,TCL做的是SKD大散件组装的工序。将手机拆成底面壳、LCD等几大块,主机板已测试完成,厂商拿来简单封装即可贴牌。这样做厂商可以没有厂房、没有贴片生产线也可出手机。据介绍,福建一家厂商当时连贴片都懒得贴,直接从台湾拿货,换个牌子就进到市场了。
到2000年初,贴牌的利润空间小了,竞争被逼入更深层次,大部分厂商选择CKD零部件组装的合作,这样做的好处是从源头开始,完全掌握生产、测试环节,将单个封闭进口的零件组装,这需要工艺水平,更考验测试水平。国产手机厂商在这个环节上几乎没有费太多精力就游刃有余了。
当国外手机厂商或是设计公司将工艺、设计都给你交了底之后,他们唯一不肯轻易放手的杀手锏是什么呢————就是外界所言的核心技术。
东信是国产手机厂商中与外国品牌亦步亦趋、节奏掌握很得体的企业。东信曾给摩托罗拉做了长达数年的OEM,但东信在产品技术的掌握始终处于核心的边缘。
东信负责人郭峻峰介绍:构成手机的核心部分一是芯片组,二是底部的协议层软件。可以说,手机的重中之重————两层核心技术仍没有掌握在国产手机厂商的手中。大家都只是切入到了这个行业的边缘,有幸的厂商也只是切到了核心的一点皮层。
业界有一种说法:全球通信市场最大的赢家不是诺基亚、摩托罗拉和爱立信,而是美国德州仪器公司(TI),因为全球手机厂商的芯片组大都由TI供货,其中诺基亚占70%的量。
在TI的供货单中,中国被列为战略性市场:一个在实际操作中经常被忽视、但在协同合作时要予以扶植的市场。国产手机厂商大都心中有数:主流芯片的采购达不到100万片,TI和朗讯永远不会把你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康佳移动通信事业部负责人黄卫钢告诉记者:国产手机的价位高企不下,材料成本和人力成本不是决定因素。如果芯片成本能降低20%,整机的价格可以降很多。
在康佳的贴片生产线,记者仔细看了已经贴好芯片组的主机板。在五、六颗芯片集组中,有Intel的闪存储器、朗讯的CPU微处理器、还有DSP数字信号处理、收发控制器等。这样的芯片组,与记者在波导的生产线看到的主板构造基本相通,国内厂商的工序是将芯片组“贴”到多层电路板上去。记者了解到,贴好了芯片组的这块“板”,成本占整机的60—80%。
业界都把芯片制造当作是吞噬金钱的大鳄,首期投资达不到1500万美金,不能轻言破土动工。国家在上海投巨资启动909芯片制造工程,在现阶段仍不能真正启动。有国内手机厂商说,如果909的芯片制造成本能低于甚至略高于国外厂商,我们明年就给909下单。买技术回来“读”
当国内手机厂商对核心技术既不能自主“设计”、又不能制造的时候,唯有选择“买”技术。
东信的郭峻峰向记者耐心介绍了国内手机厂商“买”技术和“买”到哪一层的操作细节。他说芯片设计方面,已经有东信、中兴、康佳等厂向国外厂商购买源代码的开发权,这相对于一年以前完整地购下芯片组的做法又前进了一大步。国内厂商将源程序拿来,通读一遍之后,再依据“中国特色”自己编协议放在软件里。记者对“读”这个字颇感兴趣,问郭需要多少成本才读得懂?郭回答说一般真正消化并转化为自己开发拥有知识产权的软件,需要一个20多人的实验室,一年的费用约500万美金。
进入“读”的状态的国产手机厂商有几家呢?记者了解到,有大部分手机厂商还处于不愿花钱“读”,或是懒得“读”的阶段。因为直接跟着国外品牌拷贝机型,可以省去一大块研发(含购买)的成本。
外界听到的国产手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消息,涉及另一个核心技术是协议层软件的开发。协议层软件即底部通信过程的控制软件,直接体现于消费者感受的到是双频的切换、漫游的控制、峰窝小区间隙只有10毫秒的转移等等。这是在公开标准之下确立的协议性的基础平台,国产手机在这方面并无发言权。
国产手机可以有所作为的天地在应用层(二、三层)软件上,大到底层指令的交换、调频,小到中文菜单的改进等,正在一步步地实现国产化。有消息说康佳投了5个亿在手机上,一部分钱用来“买”技术,还有的用来“读”技术;另有一部分花在做GSM与CDMA双模转换等领先市场的研发上。
2001年,信息产业部启动了“移动通信产品研究开发专项基金”,用以支持国产手机的项目开发。但获得首期“专项基金”的厂家并没有完全甩掉国外厂商的技术背景搞独立开发。
僧多粥少的“专项基金”并不能完全启动手机的核心技术国产化的工程。据信息产业部电子信仍息产品司的一位发言人说:“以市场换技术”的原则仍是未来的策略。本报记者郑小伶深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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