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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从技术工厂到设计工厂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7日 21:13 环球企业家

  V3:一次颠覆传统的尝试

  没有人能否认V3的成功,但它的价值并不限于热卖所带来的利润和士气的提振,更重要的是,这次成功来源于一系列打破常规的工作方法,而这些细微的创新正被复制到摩托罗拉全公司。

  V3的创意起始于2003年,当时诺基亚主导的直板机(Candy Bar)设计风格大行其道,而摩托罗拉上一款予人以深刻印象的产品,还是1996年的StarTAC。这就让摩托罗拉急需一款优美、独特的作品:即使不能在主流市场畅销,至少可以凸现一定的设计风格。预定目标是,这款手机必须在2004年2月的奥斯卡奖上借明星之手登场,惊艳全世界。

  毛遂自荐接手此项目的人叫罗杰·杰利科(Roger Jellicoe),是一名为摩托罗拉工作了20多年、曾参与过StarTAC设计的资深工程师,他接到的指示是:做一款全球最薄的手机。

  这是一次带着镣铐的舞蹈。从设计上,它的局限性极大,毕竟将一款手机的全部功能集合于1厘米厚度之中,殊为不易。但硬币的另一面是,因为不需要过度投合市场,杰利科就可以放开手脚尝试变化。

  比如,为了讨好无线运营商,多数手机在诞生前必须听取运营商们的意见,结果就变成了大量功能被迫塞入手机。在V3的酝酿过程中,它从未试图听取外界的意见,不仅摩托罗拉的咨询顾问不得过问,摩托罗拉的同事也无从知晓产品开发细节。

  但最大的突破在于,这款产品在开发之初就让工业设计深度介入。在摩托罗拉内部,很长时间里,工业设计都只是一个相对枝节的工作。如2001年从索尼来到摩托罗拉、日后成为公司总设计师的吉姆·维克斯(Jim Wicks)就曾感慨:与重视设计的索尼不同,摩托罗拉的产品都是在工程研发实验室完成,设计只是一个被称为“美容院”的包装过程。

  罗杰·杰利科在公司内部找到了克里斯·阿恩霍尔特(Chris Arnholt),并让他从2003年夏天就参与到对产品的讨论中。这个随身携带两个本子,分别用来记录当下设计和突发灵感的留着马尾辫的30岁的设计师,推崇“丰富的极简主义”,但对于工程师们来说,他的到来就相当于“麻烦来了”:从各自的角度出发,双方不可避免每天就该采用什么、该放弃什么展开争执。

  而争议正是创新的源泉。

  比如,为保证薄度,设计师会建议工程师将翻盖上的呼叫屏幕舍去,但作为工程师,杰利科认为设计不能以功能的折损为代价。

  最后双方找到“鱼和熊掌皆得之道”:移位。为了给呼叫屏幕留出空间而不增加厚度,设计团队将天线从翻盖顶部移至话筒旁。在一个有限空间里,移动任何部件都会带来灾难性的滚雪球效应;于是,电池的位置被定在主板旁侧,而非通常的主板下方。位置挪动的天线又对材料提出了新的要求——由于天线不能靠近金属材料,工程师相应开发出了非金属扬声器和非导体发光部件。

  这只是众多工作的冰山一角。为进一步节省空间,工程师将内壳材料定为镁金属,其强度是通常工程塑料的18倍,也就意味着薄了18倍;其按键板采用航空铝材料,并且按键由激光精雕,非以往按键和外壳两块的形式;除此之外,充电口、数据口和USB接口的三合一又节省了空间。

  一切行将结束时,1.39厘米成为最后的数字,这比预想的厚了一些。同时,天线位置的转移造成宽度比预想多出4毫米。在摩托罗拉内部有一个定律:4.9厘米是手机最合适的宽度,但V3的宽度达到5.3厘米。但V3的设计队伍反复测试后相信这并不会影响手感,由此不再准备对所谓的定律妥协。

  虽然比计划整整晚了9个月推出,但V3诞生时,它是一款近乎完美的作品。就像乔布斯喜欢在苹果公司讲的:所有公司都能做出接近完美的模型,但很少有公司能做出品质优良的产品,因为在产品开发过程中,技术、设计等部门会以“做不来”为由,进行缩水处理。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铁腕领导者将“no”变成“yes”。虽然摩托罗拉并没有乔布斯这样的品位把关者,但杰利科带领的十余人的“兄弟连”没有因难度而牺牲品质。

  2004年11月正式上市后的第一个季度,V3以500美元售出了75万台,超出公司预想3倍。但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首席推销员”

  故事至此,詹德的角色并不重要:他到来时,V3已经开始研发,似乎很难将这一产品的成功归功于他。

  但詹德扮演了他最需扮演的角色:产品推销者。他坚持将这款产品高调推出,特意于2004年7月摩托罗拉的年会上,亲自将V3推销给分析师们。

  虽然迅速赢得好评,但正如前文所述,V3并非一款针对大众市场定制的产品,其500美元的价位,令手机最大买家——那些以搭赠手机方式争取用户的运营商们——望而却步。

  在已经达到V3最初目标后,詹德已经可以将精力投入到面向大众市场的产品中去,但他发自真心地相信其价值。据说,在进入摩托罗拉不久后,他就见识了这款产品,并喜欢他所看到的一切。为此,詹德坚持不懈寻找可以合作的运营商,并最终与Cingular签定了合同。

  仅此一件事便可证明,这个积极、热情、被称为拥有“一英里宽的笑容”的空降兵,正是摩托罗拉这间历史悠久的家族企业最需要的动力之源。

  詹德的入主,起因是2003年,摩托罗拉这一家族企业的第三代CEO克利斯·高尔文突然请辞。在克利斯·高尔文任上,手机由模拟时代升级到数字时代,摩托罗拉也在此时期被诺基亚和三星超越。从工业设计专业的角度讲,当时摩托罗拉的产品非黑即灰,毫无性格可言。而在软件方面,连其内部人士也承认摩托罗拉的软件使用起来相当困难。

  这似乎需要一个无所不能的CEO才可将所有困难同时解决,但詹德认为重点并不在此。

  在其77年历史上,摩托罗拉从不缺乏技术突破型产品,比如1950年代的商用无线寻呼机,1958年为人造卫星探险者一号提供无线通讯设备,1969年为阿波罗登月传输信号,1973年推出的第一款便携式电话机……但就如多数技术主导型公司一样,长期的技术传统让其偏执于研究出更强大的技术,毫不在意倾听市场需要什么。

  最典型的例子是摩托罗拉第二代掌门人罗伯特·高尔文时期提出的“铱星计划”:耗资50多亿美元,建造66颗低轨卫星系统,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星间交换技术,彻底摆脱对地面通信网的依赖,使任何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实现沟通联系。

  然而这个大胆畅想的计划与真实世界严重脱节:用户只有和卫星间没有物理障碍,才能顺利使用电话。而其3000美元的手机价格也让它在运行后的两个季度只得到一万用户。多年后,这一计划只给摩托罗拉带来40亿美元负债。

  詹德拥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他在硅谷明星之一升阳微系统工作了16年,并最终做到总裁职位上。跟詹德聊上一会儿你就会发现,他频繁使用“用户”一词,几乎让不熟悉他的人怀疑其表达是否过于冠冕堂皇——但这种不厌其烦的表述,的确推动了摩托罗拉的消费者意识。

  履新前三周他就发现,办公室里竟无人主动给客户打电话。这与他在硅谷时熟悉的主动抢夺客户的气氛太不一样,以至于他要找人询问公司主要客户名单,再逐一打电话约见拜访。除了远离客户,摩托罗拉的不少员工更缺乏硅谷那种“急于赚钱和做伟大事情”的热情。

  而V3的出现正仿佛提供给詹德一个难得的契机。V3是那种可被划入“酷毙了”(insanely great)那一类硅谷特产的作品。就像乔布斯用iPod改变苹果,詹德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机会对改善摩托罗拉有多重要。

  得到评论界的赞誉后,詹德带动公司高层想尽方法推销V3的价值,并不停发掘V3的衍生产品(如与意大利名牌D&G合作的金色限量版本)。就像无人能否认V3是摩托罗拉数年来最优秀的产品,围绕它的市场攻势也是多年罕见的——如果将其概括为,一个工程师出身的空降兵CEO努力推销一款并非设计给大众市场的高端产品,多数人会认为不会有比这更失败的决定了。但结果是,在2005年,其销量就达到了1000万台。这个已经足够耀眼的数字带来了光圈效应:它的用户越多,影响越大,愿意拥有它的人也就越多——奇迹出现了:仅2006年的前两个季度,就卖出了4000万部V3。

  在刚刚发布的2006年第二财季中,摩托罗拉创下了三项公司历史纪录;销售额达108.8亿美元,比去年同期上升了29%;纯利润达13.84亿美,比去年同期上升了49%;手机发货量达5190万台,比去年同期上升了53%。

  设计之锋

  “一款产品本身不能完全改变一家公司,但一款成功的产品可以改变一家公司。”摩托罗拉现任设计总监吉姆·维克斯说。

  所谓改变是:借助V3的成功经验,摩托罗拉开始从内向的技术公司朝外向的、以杰出工业设计为突破口的新锐公司转变。这同样不是詹德到来之后才开始筹措的,但他的确努力扮演了这一转变的拉拉队长。

  2001年,摩托罗拉将一手创立索尼美国设计中心的维克斯招致麾下,由其负责组建一个名叫“用户界面和交互设计”的小组。上任后,维克斯没有急着把自己以前积累下来的一套方法论复制进来,而是用一些时间周游全球,听取各地用户对摩托罗拉的意见。让其印象深刻的一个评价来自菲律宾,当地人告诉他:摩托罗拉的手机像没人要的凯迪拉克,而它的竞争对手更像时髦的宝马或奥迪。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由于手机已经从一个单纯的通讯工具演变成为自我表达的符号,它的用户也就分流为只在意通话的人和高度强调个性者——如果只能提供前一种类型的手机,其利润将低至PC机的档次。

  见证过PC产业起落的詹德清楚自己应该如何远离“快速消费品地狱”。他安排在每周五下午去造访摩托罗拉芝加哥设计中心。在那里,他作为一个普通用户,观察最新的产品,跟设计师聊天,并像一个演员一样把自己装成消费者,问这问那,告诉设计师们自己的感受与喜好。他会听取儿子和朋友的看法,而且他把手机随身带到街头、餐厅,观察人们的反应。他还在公司内部反复强调各部门努力沟通,“无缝连接”。

  有一个积极的CEO推动,摩托罗拉内散落的设计人才就有空间施展才能,并得到提拔。如现在摩托罗拉另一款主打机型PEBL,其设计者是韩国员工崔允豪(Yoon Ho Choi)。他的灵感取自河边的鹅卵石,在今年7月接受《环球企业家》采访时,崔更详尽地解释了自己的思路:自己在旅游时,反复目睹科技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烦躁,这种复杂的感受让他“想要一种极致的简单,甚至是一种反科技的简单。”

  所谓“反科技”的叛逆情绪和鹅卵石的构想,并不会在每家手机公司得到认可,但当崔允豪把他的想法上报,其上司高呼:“我明白了!”不仅如此,这一在韩国完成的设计成为公司力推的全球机型,而在这款产品上市前,崔已经被提升成为全球设计部门高管之一。

  除PEBL走向截然相反的设计路线外,从去年至今发布的摩托罗拉新品如瘦身翻盖手机KRZR,滑盖手机RIZR皆沿袭了超薄风格,但着色更为大胆,时尚,几乎是以前的豪华版。超薄的概念正如iPod的白色触摸式转盘,成为V3家族的标识。意在与黑莓手机一争高下的摩托罗拉

智能手机Q一出世,各界纷纷惊呼“最薄的智能手机来了”!

  “我们的丰富性,我们的行为方式,我们的设计都和三年前很不一样了。”吉姆·维克斯不无骄傲的表示,“现在我们将设计与产品、策略、营销、技术编织在一起。”

  吉姆·维克斯的团队也赢得了同事的尊敬,“他们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设计团队”,公司配件部门全球负责人格雷格·埃斯特尔(Greg Estell)对本刊说,格雷格领导的配件部门经常和设计部门交换想法,现在已经成为公司增长最快的业务单元之一。

  毋庸置疑,在大公司中,“设计先行,技术随之跟上”这样的口号自不少见,但能真正落实的并不太多。摩托罗拉北京设计中心的设计师徐福源就对本刊表示:一个公司是否真正以设计为文化,绝不是以口号所能解决的,这将涉及CEO关键时刻的决策,以及公司其他部门是否以设计为核心予以全力配合。

  詹德首先愿意改变的,是小高尔文时代的摩托罗拉经常延迟发布新品的状况。为此,在2004年前半年,他反复要求设计人员和工程师改善沟通:也就是将“能”和“不能”这样的问题尽可能技巧的处理。

  如在PEBL的设计过程中,崔允豪虽然经常遇到与工程师僵持不下的情况,但双方的解决方式是:从对方角度出发,而不是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什么。崔常以探询的口气问工程师,“你能为我做这个么?”而在做让步的时候,他也会问:“我能不能为你做成这样?”

  当然,这并非宣告了摩托罗拉的转型已经结束:其文化仍有众多需要改变之处,而市场正变的更加严酷。有分析师称,为扩大V3的市场占有率,在普通手机的价格每年减少20%的同时,V3的价格在过去18个月中已经下跌了60%。

  对詹德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太快的局面:“我很想开到每小时100英里的速度,但是这样会把马达彻底废掉,所以总有一些日子里我只能达到50或者60的速度。建立一个高效的企业,还是需要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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