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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者王--中国互联网创业者档案》连载10:携程旅行季琦(2)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09月07日 18:44:42

  出人头地

  由于从小没有人给他框框约束,季琦真正的人文教育实际上是在大学开始的。高中就喜欢文学作品的他,在攻读力学专业课的同时,亦广泛涉猎于人文科学领域,他阅读了许多西方的哲学、心理学著作,罗曼、尼采那种热爱生活,追求个性的执著的哲学思想,引起他的强烈共鸣。在他的大脑中,逐渐接受了许多西化的思想。不久前他总结大学生活时说:“那一段学习生活,那一段看的书籍,接受的西方思潮,给自己决策未来的事业、人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大学本科毕业之后,他接着读机械工程系的研究生,主攻机器人方向。如果说本科生活让他的思想变得更丰富、更深邃的话,研究生生活则让他从象牙塔走向了社会,并真正开始认识了社会,他的性格与对未来的思考和把握才真正发生了变化。

  在中学就因为不听话而不得老师喜欢,到了大学,还是一样,傲气、脾气冲是同学对他的评价。除了教授自己喜欢课程的老师喜欢他外,与其他的老师接触不多。但到了研究生阶段,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开始认识到与他人交流的重要性,也开始刻意地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合群,更能为他人接受。

  结果他发现确实不一样了。在研究生时期,他几乎能与所有来往的人友好相处。这不仅得益于他的主观努力,更因为他做生意接触了许多校外的人。在研究生一年级时,为了生活得更好些,以及受到整个社会全民经商的影响,他也开始小打小闹地做起了生意:先后卖过台灯、磁盘,后来又卖过电脑。

  因为接触计算机较早,知道当时卖一台电脑几乎赚几千甚至上万块钱,他就迫不及待地学习操作电脑和拼装电脑。他回忆自己当年刚学习电脑时,连开机都不会,但他有股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劲儿,一个月下来,把电脑里里外外摸了个门儿清。

  卖电脑的确很赚钱——尽管是零敲碎打,他不仅解决了生活问题,还结识了许多朋友。后来他又很快地掌握了组网技术,于是就有朋友、同学以及外面的人来找他干活:帮一些单位安装系统,或者是联一个内部网。研究生毕业前夕,他的一位同学开了一家电脑公司,拉他一起干,于是他每天挤出一部分时间,帮同学卖电脑和搞系统集成。不久,他就在学校里成了“有钱人”。“当时,有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了一个呼机,然后就是租房子等等。到我1992年研究生毕业,我和我太太每人手里都存了几万块钱,相比于四周的人,我心里头一次感觉到生活格外的踏实。”

  赚钱归赚钱,他的学业并没有落下。相反,1992年他的毕业论文在机器人专业权威会议——1992年国际机器人年会上发表。

  马上就该毕业了,由于有一家电脑公司的活在那儿,季琦没有像别人那样急着找工作。当学校希望他留校任教时,他想自己与同学合伙开的公司就在上海交大门口,于是就答应试一试。

  要正式留校,必须经过几关,其中之一是与系里的“上级”谈话,结果事与愿违,谈话刚刚5分钟,他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能留下来。因为他一想到今后要与这样的官僚主义者共事,实在还不如经营自己的小公司。不久国际知名的宝洁公司上海办事处招人,报名者多达上百人,但最终只能取4人。幸运的是,季琦成为4名被录取者中的一员。然而,不幸的是,宝洁公司没有人事指标,按照规定,如果季琦去了宝洁,他的户口将不能留在上海,只能回原籍或者其他宝洁能取得留人名额的地方。当时,宝洁公司提出可以把他的户口放在广东佛山,但他却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他不愿意自己的户口放到那么远的地方。结果,只能退出。

  临近毕业的最后一天,季琦来到学校食堂二楼毕业生与用人单位洽谈处,最后他停留在长江计算机集团的展位。在与公司的工作人员谈了一会儿后,他就和公司签了合同,成为长江集团的一名新员工。

  做事与做人

  第一天上班,季琦就露出了年轻气胜以及心直口快的性格特点。虽然大学几年的锻炼使他已经知道一些讲究人情世故,但他小时候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傲气和冲劲儿仍旧没有大变化。

  他记得很清楚:报到当天,他竟然拍着长江计算机集团计算机系统集成公司胡总经理的肩膀说:“胡老板,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走人,公司的这一点工资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当时胡总没有说话,只是很仔细地看了看这个说话很冲的年轻人。

  后来季琦有一段时间一直觉得自己不该那样说,胡总对自己很好。“对一个国营单位的领导来说,胡总简直没的说,他像长辈一样,教了我许多东西,也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本来季琦打算把长江公司做一个跳板,干两个月就离开,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去,没想到两个月后,他想离开也已经离不开了。“胡老师把我给留住了”,季琦事后说,而且他已经把原对胡总经理的称呼改成了胡老师——他开始尊重胡总了:“胡老师让我知道了,有比挣钱还有意义的事情。在公司,我的工作目的变成了两部分,一是挣钱,一是做事,而且做事比挣钱更有意思。”本来想离开公司专心去打理自己和同学合开的电脑公司,由于走不成,他就决定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后来,他的同学也把那个电脑公司卖掉了。

  在长江计算机集团公司计算机系统集成公司,季琦表现得很出色,在那里一直做到市场部和销售部经理。本着胡总经理教他的“做生意就是做人的原则”,他最重视的是自己的声誉,诚与信是他得以服人的根本。无论生意成与不成,他都试图与别人交朋友,而且交长久的朋友。所以,经常是和一个公司做成了生意,这个公司不久又为他拉来了别的生意。短短的一年多,凭着自己的努力和长江集团的响亮牌子,包括交通银行总行、上海人代会等许多大单位的合同都被他签了下来,而且把ORACLE等大公司的代权谈了下来。尽管整个部门只有他和助理两个人,但他们的业绩却非常大,占了当时整个公司80%的营业额和利润,光季琦一个人,一年的利润就有几百万。

  然而,终究因为是国企,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觉得有些施展不开了。记得他刚去公司时,胡总就对他说:“如果你真做得好,以后你要走,我会放心地让你走。”1994年,季琦以出国陪读为缘由离开了公司,去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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