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重访中国,媒体如影随形,从霍金下飞机的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到下榻的杭州香格里拉饭店,从他参加的弦理论会场,到他游览的杭州河坊古街,霍金的衣食住行甚至“一颦一笑”,都成为媒体的“焦点”。
霍金的一切都是新闻,这是国外同行的论断。确实,霍金乘坐热气球,霍金和别人打赌,霍金年轻时爱跳舞,都上了国内媒体的显要位置。重访中国,霍金更像是他老乡贝克汉 姆那样的“时尚人物”,而真正的科学家身份,显然在众多耀眼的闪光灯之下消退了。
“如果仅仅这样,我们会错失真正认识霍金的最好机遇。”一位参加浙江数学家大会卫星分会的专家不无忧虑地对记者说。在霍金的世界声誉中,他是一名科学大师,更是一名难得的科普大师。他的《时间简史》被翻译成几十种文字,发行上千万册,以致在西方学界,有一种没读过《时间简史》就难以自称是知识分子的说法。霍金的到来,对公众来讲是一次了解宇宙学的绝佳机会,对国内同行而言是学习科普艺术的天赐良机。
在《时间简史》中霍金曾写道,希望不久宇宙学的前沿理论也可以总结得像经典物理学那样简洁,能为每一个中学生都理解。“他认为,理解学术不应只是专家的事,”丘成桐教授对记者说,“霍金在科普上花的精力,远比我们多。”这次在杭州的公众演讲之前,霍金特意让学生吴忠超把讲稿的中文翻译重新修订了一遍,足见他的认真程度。
昨天,霍金展现了他的科普艺术———在解释科学实证主义的时候,霍金讲述了一个主教和博士的故事,近似好莱坞电影《黑客帝国》的版本;在阐述全息学的概念时,霍金干脆播放了自己演出的《星际航行》,当屏幕上霍金裂着嘴笑、得意地在牌桌上打败了牛顿和爱因斯坦时,他也成功地阐释了“三维世界的信息可以储存在二维空间”这一概念。面对这样的霍金,面对这样的科普艺术,如果我们只是像“追星族”那样去追捧、去搜索他的生活琐细,很可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复旦大学一位理论物理老教授曾对记者说,他从不让儿子读宇宙学的科普文章,因为大部分都谬误百出。现在,科普大师来了,我们除了“追星”,是否还应再做些什么呢?本报记者潘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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