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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恭王府首度大修 国家斥资4亿重现王气(2)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9日 07:17 新京报

北京恭王府首度大修国家斥资4亿重现王气(2)
王府门口的石狮见证着这座王府的荣辱兴衰。本报记者 浦峰

  只有两份图

  在恭亲王奕䜣之后,王府几经更迭,遭到的破坏已经相当严重。

  进入民国,奕䜣之子“小恭王”溥伟及其弟溥儒为筹集复辟经费,将府邸及花园转手,抵押给天主教会。

  1937年3月,辅仁大学购其欲作校舍。这既在战乱年间使这座宅第留存,但大规模改建也极大改变了王府的结构。

  解放以后,恭王府成了社会单位的办公用地和居民居住地。又经过近30年,腾退才大部分完成。

  此时,王府的历史原貌已经相当模糊。

  “只有两份图。”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工程师陈彤形容,设计者目前占有的史料“少得可怜”。而要做到“修旧如故”,史料显然是第一重要的。

  第一份图是一份“样式雷”恭王府平面图。与“泥人张”是指祖传捏泥手艺的张姓家族一样,“样式雷”是清代负责主持皇家建筑设计的雷氏建筑世家。

  但是,这份图的年代、性质均存有争议———是否绘制于同治四年?是设计图还是测绘图?即使是设计图,它也有可能是同期几份图中并未付诸实施的一份。

  第二份图似乎给设计者以更大的希望———存于清华大学的1937年中国营造学社对当时恭王府的实测图。当时,一共绘有草图16张,涉及王府各个关键部分。最可贵的是,其中还有四五张室内装修草图。

  然而,由于时处战乱年代,所有图纸皆是草图。设计者看到的,是大量杂乱的曲线和让人难以理解的图形。

  更遗憾的是,当时负责具体测绘的莫宗江和刘致平均于上世纪90年代去世。“我们显然慢了一步,在我们有条件大修时,这两位国宝级的人物都走了,没有对他们的草图留下片言只语。”

  陈彤根据相关资料推测,两人当时还拍下了大批恭王府的建筑照片。“但目前能找到的,只有10张左右。”

  “为了寻找一份资料,我们有时甚至要跑到国外。”前中国历史博物馆副馆长孔祥星,近2年坐镇恭王府,负责史料搜集。

  《华裔学志》杂志于1940年刊登了一篇名为《北京恭王府及其花园》的论文,上面记述了当年的恭王府面貌,而且还有一些珍贵的照片。可华裔学志研究所随后几经迁址。

  “最终,我们在德国找到了这个研究所。”孔祥星为此专程赶赴德国,找来这篇论文。

  复建银安殿大争论

  2003年年初,经国家文物局专家罗哲文推荐,郭黛姮成为最早介入恭王府保护规划的人。

  随后,她到恭王府“转了”几圈。让她感到庆幸的是,王府古建筑群基本上还在。“就像一个寺庙,和尚走了,但庙还在。”今年8月18日,在首届“清代王府及王府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国家文物局古建专家组组长、研究员罗哲文上说:“恭王府的古建筑是独一无二的标本。按照我的观点,把它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都是可以的。”

  但让郭黛姮困惑的是,王府历史长达百年,如果复原,又复原哪一时期的呢?

  对此,国内文物学界存在着多种争议。

  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设计中心主任贺卫平回忆,文物界专家当时有三种不同态度,其一认为大修应是对现有建筑进行修缮,其二认为应改扩建,第三种则认为是按某一年代的历史原貌恢复。

  银安殿复建与否,成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环。

  银安殿,府邸中路的正殿,在建筑角度上代表了王府最高规制。然而,历史记载,此殿1916年(也有报道称1921年)毁于一场大火。

  “国家花那么大力气腾退了王府,将游客请进了府,却看不到王府最精华的正殿,这太遗憾了。”郭黛姮力主复建银安殿。

  但有文物专家力主不复建,因为复建后的银安殿只是假古董,也不会是文物。

  郭黛姮写了一封信给国家文物局。在信里,她言辞恳切地说,希望复原这座地位特殊的建筑,使它切合历史肌理,不留下任何遗憾。

  然而,银安殿的史料空白,让郭一时无法说服上述持反对意见专家。

  2004年冬,北京考古研究所首次开掘了火场遗墟———银安殿及其配殿遗址。“王府足制”字样的砖、根据回填土色确定的磉墩位置等收获,解决了复建的许多基本问题,如殿有多大、平面结构如何等。

  “最后,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祥发话了:经过考古发掘,有依据的可以复原。”郭黛姮说,加上文化部的关心、恭王府管理中心主任谷长江的推动,银安殿终于决定复建。

  “复建之争,至少使国家对王府大修计划的批准推迟了1年。”郭说。

  但这场争论,也使恭王府的修复有了清晰的定位:“恢复同光鼎盛时期的王府气象。”

  与此同时,恭王府管理中心主任谷长江面对史料缺乏之现实,画出一条大修底线:“尽一切可能寻找历史资料,按资料进行恢复;实在没有资料的,按老专家的意见恢复;既没有历史资料,也没有专家意见的,则保持原样,尽量不留下历史遗憾。”

  屋顶“硬歇”之争

  12月7日,银安殿遗址在寒风中静静无语,绿色的防尘网罩住了一片断砖残瓦,也罩住了一个难以破解的历史之谜。

  银安殿,又称“银銮殿”,王府的盛大仪式多在这里举行。但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连这堆废墟里作地基的砖,也在‘文革’当中被人挖走搞人防建设了。”郭黛姮说。

  经过考古,可以算出大殿“身体”的数据,但大殿有一个什么样儿的顶呢?2005年春节后,郭黛姮的第二稿恭王府保护规划方案出炉,矛盾再次集中到了银安殿上。

  有的古建筑专家依据考古发掘,认为柱子位置偏向山墙,由此屋顶应是“硬山顶”样式。

  面对这一“硬证据”,郭黛姮提出了自己的疑点:由历史依据看,恭王府为亲王等级的文物建筑,应使用亲王等级的“歇山顶”。这一点,现存如醇亲王府、福王府等建筑,均可参考。

  通俗地说,硬山顶形似略有弧度的瓦房顶,而歇山顶形似有二层塔似的“官帽”。

  从考古挖出的“王府足制”砖可以确定,银安殿于恭王时期曾做改建,按严格的清廷建筑规制,亲王应使用歇山顶。

  此外,郭黛姮以前带着学生,曾测绘过大量古建。她发现,颐和园的一些歇山顶建筑,也是台基小,因而柱位偏山墙。

  举证、讨论,再讨论。最后,连最初坚持“硬山顶”样式的专家也被说服,歇山样式由此确定。

  主殿定下后,耳房与其的连接成为相应而来的问题。“我觉得只能做成双拱屋顶”,郭黛姮的这一设想是基于屋顶高度等使用上的考虑。

  巧合的是,考古发掘出的一个耳房柱础,正好位于假想中“双拱”之间的支撑点。随后,一种名为“双卷勾连搭”的屋顶样式定了下来。它正符合王府内乐道堂耳房的遗留构造。

  在大修工程的总包方———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的建筑设计中心主任贺卫平描述中,复建后银安殿的面貌仿佛触手可及:

  正殿采用歇山顶、五彩斗拱,绿色琉璃瓦衬托着屋脊上的吻兽;配殿用灰筒瓦,三彩斗拱;耳房为双卷勾连搭,一斗三升斗拱。

  殿内,则陈设为考古博物馆。玻璃地面下,考古发掘的旧砖瓦清晰可见;位于殿内前部的一排柱础遗址,更标识出“和第”到“恭王府”的一个变迁———由于扩建,原来的柱子被向外移动了。

  锡晋斋与诸多历史谜题

  嘉庆四年,和珅被赐自尽。其二十条大罪中的第十三条称:昨将和珅家产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其园寓点缀,竟与圆明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肺肠!

  这座“楠木房屋”指的就是锡晋斋。

  史载,锡晋斋内部构件均为金丝楠木,金砖墁地,外看为一层,但实为两层,精巧异常。

  2004年10月,陈彤第一次来到恭王府,就对这所建筑产生了极大兴趣。而此前划块分工时,他分到的是二宫门和嘉乐堂。

  当时,位于府邸西路的锡晋斋被改建成会客室,吊灯悬顶,会议桌与沙发椅更是一派现代风格。但透过落满灰尘的窗户,却可以看到嵌紫檀雕花隔扇虽有残损,仍不掩其精致。

  陈彤注意到,莲花瓣状的柱础,与故宫内乾隆晚年居住的“倦勤斋”一模一样。

  “平面形制上,锡晋斋也很特别,5开间楠木殿,有歇山顶的抱厦,与颐和园7开间的乐寿堂相比,抱厦更为复杂。而它二层仙楼的复廊也比乐寿堂的单廊精巧。这对于它的主人和珅而言,都是越级的。”

  陈彤断定,“这是最精华的部分”。

  12月9日,在陈彤的办公桌上,堆放着一摞摞打印的锡晋斋照片及图纸。几个月来,他每天的工作几乎都是研究图纸、比对照片。

  中国文物研究所是恭王府大修修缮部分设计分包方,其项目负责人杨新证实,陈彤通过研究照片,已纠正了中国文物研究所方面的数处修缮设计错误。

  在整个恭王府中,锡晋斋是个“特例”,因其所可参照的资料还算“丰富”。尽管如此,在屋内装修屡经改动之后,部分照片很难看出是从什么角度拍摄、拍摄的是什么位置。

  陈彤拿出一张看似从室内拍摄的图片,图片上仅有一扇门及旁边的一幅挂画,看起来丝毫无奇———但这就是目前尚无法破解的谜题之一。“我一直想不通,这是哪里呢?”

  在他看来,现在锡晋斋一层的谜基本解开了,但二层还有大量疑点。

  与锡晋斋相比,水法楼对陈彤来说,更是一个难以参透的谜团。

  据记载,约占5间房的水法楼位于160余米长的二层后罩楼西侧,曾是国内惟一的“室内园林景观”。根据史料追寻,水法楼拆毁于辅仁大学入驻之后,具体因何而拆已不可考。

  在见过国内外无数顶级现代建筑的贺卫平眼中,仅通过图纸和史料记载了解到的这座水法楼之巧夺天工,足以让当今国内外建筑师叹服。

  《华裔学志》中,将水法楼形容为“小迷宫”,称其“假山上有缸,缸内有水,水流下来,有池子盛之。”

  按照陈彤的描述,水法楼两层之间抽去隔板,倚靠着一面墙的假山与墙上图画浑然一体,实景入画,画如实景。从假山的“山径”走上去,可以由一楼直到二楼。假山上水缸的水涓涓流淌,在“山下”汇成池,池中还有游鱼。

  “我自己看了无数遍相关图纸和记载,我的同事也看了许多遍,最终却觉得无法参透真的水法楼之巧。”陈彤脸上表情痛惜。

  杨新在接受采访时认为,水法楼没有依据时宁可不做,等找到依据再说。

  但各方信息显示,恭王府管理中心“对水法楼的期望是很高的”。

  郭黛姮认为,水法楼一旦建成,必能成为参观游览的热点。她表示,根据营造学社绘制的草图,建造水法楼基本可以实现,但工程必将很复杂,需做模型、反复研究,从而耗去大量时间。

  “如果要做,我认为要做成‘可识别可逆’的,即将来有人发现水法楼的更多资料,还能将我们修的东西拆了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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