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朝:日益热闹的ERP形而上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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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02日 13:13 新浪科技 | ||
段永朝/文 “Gartner是个喜欢提出新概念的公司”,一位曾在美国Gartner供职的朋友这样说道。 单从Gartner1990年以来提出的3个新概念,似乎可以印证这种说法。一个是1990年的 不过,从去年开始,管理软件领域似乎有一种沮丧的情绪在蔓延,甚至有人怀疑,是否ERP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本来就“实时”,何谈RTE? 从内容上看,Gartner去年提出的RTE的概念与ERP II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新意。RTE的关键词是“实时”,而ERP II的关键词则是“整合”。 Gartner自己也承认,RTE并非是“新”东西,因为早在60年代日本的企业就有JIT(Just-In-Time,恰时管理)、零库存的说法和做法。RTE与ERP II的共同点都是关注流程的效率,而且这个流程已经超越的企业本身,是建立在供应链、价值链基础上的“完整的价值流动过程”。 不过,令人感兴趣的是另外的问题:RTE概念背后,到底说了些什么?这个说法到底有什么价值? 我曾经请教一位ERP领域的专家,专家多少有点不屑地反问:哪个企业不是“实时”的? 细想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说,“实时与否”的分界在于是否“与世隔绝”的话,的确没有企业不是实时的。因为企业之诞生于市场,正如婴儿降临于人间,从大系统的角度说,企业一定如婴儿须臾不可没有呼吸一样,企业是在须臾不可没有市场的环境下生存。 这多少有点像现在公共关系理论的先锋所说的“能量场”的概念。 但是,Gartner的RTE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它想说的,和它所携带的某种“话语基因”,我们还是小心分辨为好。 “流程”崇拜 自从德鲁克早年细心区分了效率(Efficiency)和效果(Effeteness)之后,管理学界渐渐发生了重要的转变。这个转变的核心就是所谓“对流程的关注”。 流程(Process),或者说过程,成为超越目标(Object)的关注对象,是对古典管理秩序的极大反叛。古典的管理学(即泰勒以前的管理学),它的来源受不同的地域和文化的影响,有不同的特征。 比如我们知道的有埃及的法老模式(书记员管理,金字塔模式的先驱);罗马法模式(贯穿从汉默拉比法典到罗马庄园、航海贸易的整个贸易管理历史);意大利中世纪的修道院模式(上帝的企业家,新教徒的先驱);中国的官僚体制等等。 对后世影响比较大的应该是“军队管理模式”,这方面有普鲁士的毛奇元帅在19世纪创造的参谋部模式,有德国克劳塞维茨元帅创造的命令-指挥体系,或者还应该包括具效忠精神的日本武士道模式。 这些模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它们是“独断”的,是建立在“目标”的基础上的。凡是已经设立的目标,只有两件事情对管理者而言是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实现这个目标,另一件事情就是证明这个目标的正当性。 所以,对“流程”的崇拜,毋宁说是现代性飞速发展过程中,对目标“权势”的深刻反抗,是管理思想领域对管理的目的性和过程性的深入思考。 不过,从RTE扯到这里似乎有点远了。但我们还是应该看到,对流程的强调,已经逐渐演变成为对流程的崇拜,这是值得注意的问题。 Hammer对“流程”干了些什么? 流程,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是源于日本20世纪60年代的“质量革命”的成功实践。 “质量是制造出来的,不是检查出来的”,成为这一实践的最佳注解。人们越来越同意,随着生产过程、交易过程的复杂程度越来越高,随着制造技艺和技术因素越来越不是关键的核心能力,对流程的掌控,就成为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影响深远的成功要素。 自动化工厂的实践和大规模自动化流水线,让工厂的产能大幅度提高;与此同时,单纯的目标导向,已经孕育着巨大的风险。对速度越来越快的工业战车的驾驭,使工业领袖发现,只知道“去哪里”远远不能满足赚钱的要求,而且要承受巨大的风险;更重要的是知道怎么去,而且要将“怎么去”纳入可以掌控的视线。 大家都知道,与Gartner提出ERP几乎同时,Hammer博士等人提出了BPR的概念。其核心思想是告诉工业领袖们,过去以目标管理为导向的管理思想、管理方法,已经面临巨大的挑战,这个挑战来源于企业对过程知识的渴求,和对流程掌控能力的巨大要求。 ERP所表达的,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工业组织和商业组织,都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彼此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相互需要”,都深刻地感受到了只有存在一个良性整合的价值链,产业才能正常地生存和发展。 于是,Hammer对企业界提出了“改造流程”的建议。 但是,10多年的实践证明,对流程的改造,似乎停留在一个“美丽梦想”的阶段。Hammer说的没错,但真正的“流程”企业在哪里? 对流程的改造,在一些企业里成为清理异己的借口,在另一些企业里成为带来灾难的元凶,更多的企业则对BPR这样的念头既恨且怕——“没有坏就不用修”的古朴谚语,看来是彻底被颠覆了。 但是,企业家的脑海里,仍然有一个倔强的问题存在:企业所追求的,是流程吗? RTE真的重要吗? ERP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成了一套可以标价的软件,可以配置、组合的模块,或许是“流程”遭遇“异化”的重要原因。 流程是重要的。这点无论软件设计者、商务鼓噪者和工业界都不会有异议。真正的异议存在于这样一个问题:软件中是否包含了对流程革命的全部思想?是否流程革命、流程改造或者任何别的东西,一定是以软件的面目出现的? 这是一个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一个简单的原因是,大家甚至都无法就一个基本的问题达成共识,这个问题就是:ERP这个已经符号化了的东西,它的所指,是否与撇开ERP人们所说的、以“流程管理”为主要特征的现代管理,是一回事? 当Gartner在IT业界抛出RTE这个概念的时候,说实在的,我感觉既无法搞清楚Gartner的(话语)“身份”,即它是谁,以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说这些;也无法弄清楚RTE的真实含义。 诚如我与一些感兴趣的专业人士交流的那样,对RTE的最直接反应是两种交织在一起的悖论心态:一个是,赞许它说的对;另一个是,RTE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当说,与“流程”理念相伴的一个重要理念应当是“可操作”性。这是个被概念倡导者们屡屡忽视的“责任问题”。 如果没有一种可操作的“说明”,附着在对RTE、以及任何诸如此类的新概念上的时候,我立刻觉得这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做派。 形而上学的东西,大概除了用来做“炒作的底料”,大概就没有什么别的用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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