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一度超100亿,隐去的顾少丰和他的拍拍贷

身家一度超100亿,隐去的顾少丰和他的拍拍贷
2017年11月11日 10:09 36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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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0号,中国互联网金融平台拍拍贷出现在纽交所的大屏幕上,这是资本市场的圣地,不管世界如何喧嚣,聚焦到这一个点上,每一天都如春节般的狂欢。

  可以说,这是一场上海交大、微软和麦肯锡圈子的狂欢,拍拍贷几位创始人都毕业于上海交大,而后在微软工作,而前几轮的投资人要么跟上海交大有关,要么跟麦肯锡有关。比如,光速创投当时参与投资拍拍贷的韩彦,就有微软中国和麦肯锡工作背景,红杉资本当时负责投资拍拍贷的人是胡丹,如今是买单侠的创始人,也曾就职于麦肯锡,就连红杉资本执行合伙人沈南鹏也是上交毕业。

  不过,如果不出所料,大洋彼岸的拍拍贷上市狂欢,会淹没在中国双十一当天的全民狂欢当中,然而,可以想象声音的淹没也应该是他们兴奋的G点之一。从这波上市热潮中,各家公司选择的时间可以看出端倪,趣店选择与十九大相遇,拍拍贷选择与双十一撞车……后面上市公司可以参考。

  拍拍贷,在中国互联网金融史上扮演过重要的启蒙角色。如果追溯历史,会发现后来好多知名的互联网金融公司的产生都与其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诸如周世平就是从拍拍贷论坛上负气出走从而创办了名震一时的红岭创投,姚宏创办微贷网的感召也是来自于从商业杂志上了解到拍拍贷,这种故事有公开的,有非公开的,数不胜数。

  在中国互金企业中,赴美上市,趣店走了3年,而拍拍贷走了十年。拍拍贷高管们在上市敲钟那一刻,脑中会想起2007年那一幕,应该会感慨良多。彼时张俊,顾少丰,胡宏辉找了个地方吃饭,这顿饭将要决定的是拍拍贷去留问题。

  饭间,从来不喝酒的他一个人默默要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哭诉着事情的艰难,他从菠萝网带来的员工相继离开,整个公司全职的人就剩下他和他亲戚两个人。

  他们三个是拍拍贷最为早期的创始人,彼时顾少丰却是唯一一个全职投入拍拍贷的人,而现在顾少丰成了那个最早隐居幕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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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拍拍贷实际掌控者的顾少丰,上市当天依然显得十分腼腆。刚刚,在纽交所的现场叫价环节,拍拍贷发行价为13美元,中间最高到达22美元,最后回落到开盘价13.3美元,根据拍拍贷市值计算,顾少丰身家一度超过100亿元人民币。

  经过鹿鸣财经多方求证,除了顾少丰以外,拍拍贷另一名隐去的创始人叫李聪亮,在几年前已经淡出,后来加盟高瓴资本担任董事总经理。在拍拍贷招股书中,李聪亮持股6.2%,超过CEO张俊(持股5.9%)和总裁胡宏辉(持股5.6%),身家最高时也一度超过20亿元人民币。

  

  拍拍贷高管举起顾少丰

  从连续创业失败者到遭遇互联网金融的爆发,再到赴美上市敲钟,这10年,顾少丰经历人生剧变,也渐渐想要淡去昔日的光环,成为美股上市公司背后的隐形掌控者。为了让创始人淡出对拍拍贷的影响最小,拍拍贷官网上依然写着顾少丰挂职战略顾问一职。

  为了让这个团队看起来更加合乎情理,其官网上管理层人员结构,今年内变了一次又一次。但无论怎样变化,他依旧是这家公司的掌控者,根据拍拍贷更新的招股说明书,他始终是第一大股东,拥有公司28.3%的股份以及56.2%的投票表决权。

  

  顾少丰

  顾少丰的发家轨迹,映射了中国典型互联网创业者的希冀历程:从大型互联网公司获取工作经验和人脉到投身创业大军的浪潮,从希冀自己的理想创业方向到追逐一个个风口,从连续创业失败再到最终敲下那个标志着胜利的钟声……

  在几个月前,顾少丰出现在真格和红杉组织的“硅谷AI游”活动上,这是他少有的公开露面。20多个中国创业公司的高管,在4天的时间里以非官方的形式被安排参观了Google,Facebook,OpenAI等公司。名义上是硅谷AI游,其实这个活动不过是两家投资机构在国内AI人才争抢战争背景下,所想出来帮助portfolio争抢AI人才的偏招怪招。

  顾少丰坐在台上款款而谈,讲的是自己的创业成功的经历,台下的硅谷人才们纷纷投来欣羡的眼光。不知道顾少丰望着台下的知名大企业的后辈们,会不会满眼都是曾经的自己。

  这样的羡慕的眼光曾经也在他的眼中出现,似曾相识。时间回到2005年,从上海交大毕业已经5年的顾少丰,在彼时的微软已经从普通码农一路晋升为微软全球技术中心的技术主管,并且主导开发了很多项目,其中包括微软的内部社区平台。

  当年的微软出了一个名人,叫王建硕,是顾少丰的同事。王建硕凭借一手好文章,在博客圈名声大噪,获得eBay的帮助,在中国创办了客齐集网站,也就如今的百姓网。同事创业的成功极大地刺激了身边的微软技术大拿们,这样的心理刺激实属正常,何况当年的风口“web 2.0”,还是顾少丰的拿手好戏。

  顾少丰在web2.0热潮下顺风顺水,他身上的标签一度多到名片上都写不下:2006年中国最有价值Web 2.0网站之一;影响中国Web2.0的一百人;2006年中国最佳互联网网站百强……

  2006年创办的菠萝网(www.podlook.com)一度成为中国最大的播客聚合平台。菠萝网投入并不大,服务器、办公设备和办公地点等等一共才花了10万元不到。当时的菠萝网上已经有26000个播客频道,节目接近10万个,其中80%的节目是音频类的,20%是视频类的,还有一些flash格式的。混迹播客的人,也很少没有人不知道菠萝网了。

  一边是热辣朝天,一边是创业和工作矛盾点的集中体现。在微软,工程师应该很少会考虑花钱的问题,但创业不一样,每一分都是自己的投入。 “最主要的是我们这个团队很多人是不拿工资的,比如我,比如那些做兼职的朋友等,这其实是一个创业网站最大的支出。如果不是这样,我们的支出起码要翻几番”。

  当年的流量还没有现在这么值钱,一味烧钱,顾少丰看不到明天。直到有一天了解到尤努斯27美元的故事,尤努斯把27美元借给45个穷人,均按时还款并且解决了穷人的燃眉之急,即证明了这是一个可行的商业模式。由此,拍拍贷在中国金融中心上海应运而生,与早一年在政治中心北京,号称是尤努斯学徒的唐宁创办的宜信,分立在中国最大的两个城市。

  任何行业如果要追溯最早期的弄潮儿,都是避不开吃鸡的窘境的。一两个人开始,技术,后台维护全部自己来。顾少丰习惯着这样的创业节奏,他又找来旧时的大学上铺张俊,接着又找来了高中同学胡宏辉一起讨论。三个上交毕业的理工科男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方向,可是回到具体业务逻辑该怎么设定,三个人也都摸不着头脑。

  

  依次为顾少丰、李铁铮、胡宏辉、张俊

  顾少丰常常会有一些奇怪的直觉,这些直觉后来都被证明是对的。放弃博客做菠萝网是这样,放弃菠萝网做拍拍贷也是这样。甚至有一件趣闻,拍拍贷早期的借款订单,他会亲自去观察借款人,而观察维度除了常规一些背景材料外,他会去观察诸如字迹落笔等,被问及记者问及为什么时,“感觉未来某一天可能会证明有点道理”。在大数据时代的今天,这些指标被称为征信维度。

  “尝试过N多不work的路径,掉进过N个坑”后,顾少丰他们终于找到正确的路子,才有今天赴美上市的拍拍贷。回首拍拍贷过往的十年,顾少丰是不可或缺的,现在拍拍贷CEO张俊也曾评价过,他是对平台投入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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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贷的成长史,浓缩了中国互联网金融风口转向的整个过程:从最初被认为是网络骗子公司的P2P到余额宝诞生为标志的互金掘金潮的爆发,从大街小巷标配一家理财公司的行业呼声最高点到e租宝事件爆发的行业噤声冰点,从风口由P2P转向现金贷到互金公司的集体赴美上市……

  事实上,2007年到2011年,甚至再晚一点2011年到2012年的互联网普及大潮,P2P都算不上是一个风口。而从2013年余额宝诞生起,才算真正进入了P2P的风口。P2P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认可,而这又为日后现金贷产品的爆发打下了基础。

  数据显示,截至2011年岁末,拍拍贷创业4年时,国内注册的P2P平台仅有10家。但时至2012年,P2P行业内的参与者与业务量都呈现出井喷式增长。截至2013年岁末,国内可统计的P2P平台已增长逾千家。

  玩家一多就会发现,竞争激烈的情况,会激发出参与者的十八般武艺。创造出来的是,比如线下模式纳入P2P的标配;比如,承诺本息垫付以吸引用户。而作为国内首家P2P平台,拍拍贷扮演的是探路前行的角色。“不做线下,不承诺本息垫付”的纯平台模式在行业内显得特立独行,这另一方面反映的是几个创始人长期浸淫于TMT行业的互联网认知。

  当然,真正P2P这个行业风声鹤唳的是,涌入的参与者形形色色。2015年,e租宝事件爆出,如一盆冷水浇在整个P2P行业的头上。这之后,包括拍拍贷在内所有的互金从业者都选择开启了“静音”的模式,当然随着监管的不断关照,这个行业也基本上没有了出格的玩家。

  行业的激烈竞争加上恶性搅局者,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拍拍贷在成立9年后的2016年才宣布盈利。2016年6月17日,张俊召集了拍拍贷3000多个员工在上海卢湾体育中心举办9周年庆祝活动。张俊参加了拔河活动,短袖,短裤,运动鞋,手套,他做足了准备。排在自己队伍的第一个,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嘴张得很大,他似乎想用尽所有的力气带领团队走向胜利。几天后,同一主题的媒体见面会举办,张俊那天显得特别激动,动作幅度特别大,甚至一度差点把话筒扔了出去,他大声向外界宣布,拍拍贷已经扭亏为盈。

  

  拍拍贷、趣店与和信贷对比

  拍拍贷盈利模式的改变,其实要从互联网金融风口的改变说起。翻开招股说明书,可以发现拍拍贷从2016年第二季度开始计入现金贷产品,现金贷产品由独立app”曹操贷”展开,上线时间为2016年4月。随后现金贷产品在拍拍贷整个产品结构中占比越来越多,到了2017年第二季度,现金贷的占比达到了12.01%。从整个结构上来看,现金贷产品其实算不上是其主力产品。但如果从利润贡献上来看,就是另一回事了。尽管招股书没有披露详细数据,但是业内几乎可以公认的是,拍拍贷利润如此之高离不开现金贷的功劳。

  这也就能很好理解,为什么有人喊出了“想想P2P在监管下面苟延残喘了那么多年,一夜全靠现金贷翻身了,也挺让人感慨的”这样的话语。所以说,拍拍贷是互联网金融风口转向的典型企业。

  在互联网金融早期时期,拍拍贷是公认的国内首家P2P平台,一路孤独探索“不做线下,不垫付本息”的纯血P2P平台。在现金贷贷风口来临的时候,拍拍贷依旧探路者,只是这次不再孤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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