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和扶持国产软件”到场嘉宾发言(2)

　　主持人：接下来发言的是网络业界IT业界比较知名的意见领袖青梅小姐。

　　青梅：我有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手机、汽车这是两个我们国家曾经非常保护过的产业，但是汽车被保护成软骨病，自己什么技术都没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家电就占到了很大的份额。国产手机在宣布利润下降的同时西门子就发布的同比增长45%的收益报告，在这样的情况下软件是等靠要，要靠政策来获得扶持还是自强？

　　金山从来就没有大力宣传过他的符号缩写是比WORD方便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但是从一些机关用户那里，人们是被迫用了之后，因为上级采购了，他必须得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发现WPS还有这样的优点？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宣传我们的优点，并不是说去等靠要什么，而非要说自己不如Word。

　　其他针对中文特性做的，包括汉王2000年时收入就过亿了，当时月收入七百万，毛利五百万，虽然很多人认为他是靠卖硬件，但是这样的盈利水平还是靠软件挣的钱。还有总是拿金山和微软做对比，我跟微软的人私下沟通时他们也很尊重金山，说金山是真正在做事。微软也为中国提供了很多就业机会，在很多情况下一说保护就把自己的气势先给打压了。

　　我知道很多时候，国家扶持实际上并没有投到软件企业，很多人认为软件企业不值钱，就用来做硬件预算。那些巨头在中国招来人做软件，这算不算国产软件？印度、中国都成为外包的人才基地，很多东西都拿到中国来做，金山实际上也可以承担一些外包的软件，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是不是要把这个工作机会的软件视为中国软件，而在美国政府采购中要排斥呢？我觉得两边的声音应该是差不多的，会采取一样的政策。如果我们对人家打压过于厉害、过于排斥的话，会不会造成人家也对中国产品进行打压的？

　　主持人：青梅小姐的谈话可以归结为两个比较尖锐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刚才她发现金山并不一定就比微软差多少，但是她特意提到这一点，咱们的功能微软没有，为什么我们宣传各方面都没有到位，这是金山葛总裁应该回答的。

　　葛珂：其实你问的问题很好，我刚才也谈到这个观点了，很多金山的老用户对WPS的功能比微软强的甚至是微软没有的功能非常赞赏，而且是一直在用。这是一种局面，被逼用的。另外还有一种确实是忠实用户，但是已经非常少了。要重视目前的主流，微软大面积的盗版，把微软的office或者是Windows产品已经作为一种事实标准来存在了，用户提软件产品他不会提操作系统我需要什么、办公系统需要什么，他是说我需要的软件操作系统用的是Windows，我需要的办公软件是office。

　　我刚才说的观点，政府采购以自我为主是什么意思呢？你要了解自己所需要的功能。有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功能，就说我就是要微软office，这样一等同化以后大家以office作为一个事实标准，金山没有的他认为是缺点，金山有的他觉得也不必要，慢慢就变成了一种非常迫不得已或者是非常无奈的情况，目前主流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在2001年、2002年参与的政府采购，我知道95%的用户反馈的信息，没有说金山功能不够的，而大部分说你跟微软有什么不同。对软件开发来讲是很可笑的，毕竟不是一家公司做的产品，微软也不是国际标准，也不是中国标准，为什么要以微软的产品考核金山的产品？这是不公平的现象，这并不是哪个人或者是哪个机构造成的，是这个社会慢慢发展以后长期积累的过程。非常不公平的条件导致金山对微软的兼容上下了非常大的工作。现在政府机关一提我要用金山软件，你必须做到跟微软全面兼容，包括界面、操作等等。很多因素已经不是软件技术本身的竞争了，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从来不认为金山实力比微软实力差很多，软件本来是不同的，不同公司开发出来的产品。

　　关于市场宣传、用户听不到声音，第一，我认为金山的财力和微软的财力比不了，这是我承认的。我上次听一个数据微软在纳斯达克总市值最高是4千亿美金，相当于中国A股加起来的总市值，微软每年在中国政府、工段花的是多少吗？62个亿，你让金山跟政府签62个亿，这是不可能的。

　　主持人：我们做的是长期战略头则，而不是短线地把股票就抛出来，是准备长线卖股票是吧？ 葛珂：我的意思是微软在中国的投入是不计成本的，因为他认为他的回收期是长一点，但是总有一天是能够回收回去的。

　　刚才青梅小姐提到一个问题，微软在国内生产软件，为国内创造就业机会，但是你在政府采购里，它到底算国产软件还是本国软件，请倪老师讲一下。

　　倪光南：刚才讲到外国企业对中国的贡献我们都承认，但是应该很客观地看到它的贡献有多大。假如一个外国企业在中国开发一个软件，50%以上在中国产生的，可以认可它是本国软件，本国传播的概念不一定是中国人做出来的。保护一定是保护落后，我不太主张用保护，政府应该支持本国软件行业。支持不是支持落后，保护也不是保护落后，举个例子，中国汽车为什么发展不起来？因为我们没有支持本国自主创新自己的汽车产业，我们支持、保护的都是引进的。业已看一下韩国的汽车产业的发展，我们现在支持中国软件产业，并不是支持落后，我们软件企业有些技术不差，但是软件企业的特殊情况存在垄断，一旦谁占了市场以后，后来者即使比他好都没有办法。中国政府能够支持中国软件产业我想《政府采购法》是主要的。

　　殷志鹤：刚才这位小姐提的保护我是非常反对的，家电业也没有任何保护就发展起来了，越保护越得软骨病，刚才倪光南院士讲的我们是一种支持。这里用微软和金山的例子来讲整个行业其实不是非常恰当的。因为微软在欧洲、在它本国都遭到反垄断起诉，这个情况非常特殊，只是这两个企业一个在中国比较有代表性，一个在世界比较有代表性。这个问题要起来就太远了。

　　但是发展软件产业我同意用支持的办法，因为软件企业牵扯到国家安全的问题，还牵扯到国家信息化进程的组织程度，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支持政府采购其中的因素之一，比方说18号文件里有一个融资的渠道问题、金融支持问题，我跟葛珂也交换了意见，其实问题也很大。中国的贷款、中国的风险投资现在还进不到软件领域，这是好多政策性的问题在里面。美国的软件企业大部分是靠风险投资起来的，包括互联网企业，这方面不要把注意力限制到仅仅是政府采购，政府采购是其中之一。美国确实是靠政府采购起家的，特别是军方采购起家的。中国要不要学习这方面的经验是应该慎重考虑的。

　　另外还有两位媒体人士提到的印度问题，我一直在研究，1988年就写过一个文件，我觉得印度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借鉴，可惜的是那个报告一直到18号文件之后才有反映，一个周期12年已经过去了。最近我们接待了一个美国软件采购团，有一些CEO想到中国来找软件外包的对象，他们私下就跟我谈到，还是对中国不太放心。

　　为什么他们都把外包放在印度？第一个印度的语言，第二个印度软件版权的保护方阵，另外一个就是他们的文化背景，财务管理等等。我们必须看到这一点，我们改革开放这一段时间作为一个高新产业要走的路还很长，他提的三个问题我给他补充了，中国人有两个大的优势，国内市场比印度大得多。我们已经有很多产品在国内用的很成熟了，你们需要的产品只要稍加修改就可以给你了。第二个，我们有很多很优秀的人才，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一些软件非常好用，超过了印度做的。

　　我们的政策放心，正在改善，因为我们改革开放刚刚起步，他也很同意这个观点。我估计将来这个团还会再来的。所以我们跟印度现在在外包量上有很大的差距，如果我们想18号文件继续地、认真地执行下去的话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但是绝对不要保护，中国吃保护的亏吃多了，越是保护的行业越是不争气的。关起门来说，通信行业还在保护，从美国打电话，和我们打过去的电话价格差的很多，10倍以上，他们打到中国每分钟只要4美分左右，我们现在还是两块四，市场还是处于垄断状态。所以保护、垄断对于产业的发展都是不利的，但是适当的政策倾斜和支持在一段时间里是正确的，是必要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