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与合作 2004年3月封面

　　访昆山汉邦企业咨询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李仁祥

　　记者 苏以南

　　在台商云集的昆山，光在创业大厦就有三家台湾的企业咨询管理公司，汉邦企业咨询管理公司便是其中之一。关于台商第二代的问题，《投资与合作》采访了该公司的总经理 李仁详先生。

　　《投资与合作》：我们知道，目前第一代台商与他们的继承人正在进行着一场交接，你感觉在他们这两代人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区别？

　　李仁祥：第一代台商一般没有读到很多书，他们能够成功在于抓住了机遇，特别的努力，掌握了时代潮流和有比较好的人际关系，经历了许多的磨难。第二代往往接受了比较好的教育，许多是大学毕业，学过MBA，掌握了现代化的管理知识。但这些人做到现在的位置之前，很多并没有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考验。许多台商第二代就像草莓，外表看起来很漂亮，但一压就破了。当然也有些是做得比较成功，如苏州台协会会长王勋辉和一位在马来西亚投资的朋友，他是台湾一家知名药厂老板的儿子。

　　王勋辉是被父亲放在了苏州，从零开始，现在也应该是功成名就。我有个在马来西亚投资的朋友，由于他是父亲的小老婆生的，在家族里是没有高的地位，后来父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马来西亚投资办了个小厂，他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公司已经在马来西亚上市了，这些第二代台商的韧性是比较强。

　　王勋辉和马来西亚的那位朋友是在一个新的地方，靠自己成长起来的。而一些第二代台商是在自己家族公司做起，学校毕业后也是从低层做起来。但这不是真正的环境，是模拟的动物园。因他们出错了有人会来协助，并不一定比别人做得好。

　　其实，第一代台商没有必要急于让子女到自己公司来工作，应该让他们到不相干的企业去工作，然后再回来，这样可以为家族公司带来新的管理元素。

　　家族企业的继承是个大的问题，虽然台湾没有一拨发生，但每天都是在发生。

　　《投资与合作》：在台商中，哪些第二代是公认为比较成功？

　　李仁祥：中信集团辜濂松儿子辜仲谅。在儿子掌管公司后，中信集团反而有更加大的发展。其次是富邦集团的蔡万才，台湾国泰人寿和富邦集团是兄弟分家后所形成的。后来，富邦集团发展比较快，规模和国泰人寿相当。富邦去年还把台湾大哥大公司买下，使得公司的业务横跨银行、保险、证券、通讯等行业。

　　《投资与合作》：他们后人为何能够做得比较好？

　　李仁祥：第一台商对他们的教育比较严格，没有溺爱孩子，让他们在外面多吃点苦。如中信辜廉松将孩子送到英国、日本的寄宿学校，住宿舍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看望父母亲，培养他们独立的精神。

　　许多第二代台商有礼貌懂规矩，但没有战斗意志，没有老虎狮子的霸气。

　　还有一些突出的第二代例子，便是裕隆汽车的严凯泰。裕隆原先是受到特别的关照，公务用车是指定购买裕隆的，但长时间内也没有做大。后来父亲严庆龄突然去世，母亲来掌管企业没有见效，后来24岁的严凯泰从美国被招回。当时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学校刚刚毕业，什么事情也不会。由于台湾的汽车厂家增多，裕隆头几年亏损严重，一年有五六十亿新台币的亏损，公司陷于要倒闭的困境。在这种困境之下，严凯泰发誓公司没有扭亏为盈就不生孩子了。后来他做了很多的改善工作，重新在台湾站住了脚跟。

　　《投资与合作》：在内地的台商第二代有多少？

　　李仁祥：台湾真正的台商第二代过来的还不是很多。内地的工厂大部分是制造中心，营运中心是放在了台湾，所以台商不大可能长期在内地。大的公司来得比较少，但中小企业来得是比较多。父亲是董事长，儿子是总经理的情况还是比较多。

　　《投资与合作》：内地现在出现许多的民营企业，在过10到20年，他们也将面临一个如何让子女来接班的问题，你觉得台湾有哪些经验是值得内地的企业借鉴？

　　李仁祥：不要给下一代太舒服的生活。要让他接受比较好的教育，严格地进行教育。现在内地有许多人到澳洲去学习，但很多是没有认真地学。

　　现在内地实行一胎，一些企业家的小孩在当地是比较嚣张，爱花钱战斗力不强。这也是中国常说的"富不过三代"。第一代应该让小孩接受严格的教育，让别人来修理他，改掉惰性。

　　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祖辈和父辈是比较厉害，但第三代却是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后来想办法在上海开一家小厂来培养他们。

　　《投资与合作》：台商中将公司股份让给职业经理人来经营的多吗？

　　李仁祥：很少。当然也有些台商第二代在外面找工作，如昆山附近有家自行车配件厂，在业内是比较有名。第二代有8个小孩，其中我认识的一个他就没有在父亲公司里做，自己开了家小的电脑公司。他在父亲里的公司有1/8的股份，每年有红利。但钱拿不出，父亲要求银行现在不要将钱给他，怕他乱花。他说自己没有在父亲公司做的原因是公司里不需要这么多人，让他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东西。

　　美国的许多家族是将公司的股份委托给了专业机构，纯粹做股东。家族企业很难维持百年之久，所以世界上的百年企业多是所有权和管理权是分开来的。在台湾，也有家族企业由职业经理人来进行经营，但通常是家族没有人来接替，不是计划性的。

　　中国的特性难改，包括在东南亚的华人企业中，将公司由职业经理人来进行经营的也是比较少。

　　台资接力

　　第一代台商逐步退出，第二代台商正在开始走上前台。台商选择继承人的做法将会为内地富豪提供样板，并已经影响到了内地富豪。

　　记者 苏以南

　　苏州中化药品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勋辉在苏州是个名气大的台商，名气之所以大的缘故有两点：一是他为苏州台商协会会长，抛头露面的机会多，容易被人记住；二是在内地的台资企业中，王勋辉是第二代成功的台商，令人敬佩。

　　去年年底，昆山举行了新的台商协会会长就任仪式。为此，一时间昆山大戏院内台商云集，而一米八个子的王勋辉在人群中则显得抢眼。也许是受到到了苏州细腻习气的影响，在苏州呆了10多年的王勋辉心比较细，和记者第一次见面后，春节前还寄来贺卡。

　　不过，在内地创业的第二代台商还是不多，并且多是台湾一些中小企业业主的后代。我们可以发现，从内地的角度来看台湾，作为第一代台商可以划为两大类：一是在台湾岛内成长起来的巨头，如王永庆、张荣发、高清愿等；二是较早进入到了内地，并在内地寻找到了机会，成为台商中的成功人物。

　　在台湾成长起来的台商第一代，进入内地之前，他们已经在台湾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功，所以在内地的投资多是依靠职业经理人来打理。至于家族的继承则主要是发生在台湾。而在内地取得成功的台商第一代，来内地淘金一般正是壮年，经过10来年的发展，现在也多面临退休和选择继承人的问题。

　　说不尽的豪门恩怨

　　王家继承风波

　　台塑集团董事长王永庆是台湾媒体关注的热点人物，他每次来内地都会在台湾引起关注，这导致王永庆每次来内地都是比较低调。由于王永庆较少接受媒体的采访，台湾的电视记者为了能够拍到他的活动画面，不惜在昆山台塑工厂门前守株待兔一整天。

　　现在，已经88岁的王永庆交棒指日可待，但由谁来继承则是扑朔迷离。相比于台湾其他的富豪，王永庆家族的继承问题最为复杂和隐秘。

　　2002年1月份，王永庆悄然来到昆山。在昆山宾馆，前来采访的记者惊讶地发现王永庆身穿西服，但脚上却是穿着一双布鞋。原来王永庆在内地考察期间，不慎扭伤了脚，于是改穿上了布鞋。

　　而这些却并不是从王永庆口中得知，是与他形影不离的三太太李宝珠。尽管李在台塑集团内没有担任职务，但其影响力却是不可小视。

　　王永庆有三位太太，大太太是童养媳，未能生儿育女；二太太生有两男两女；三太太李宝珠生有"五朵金花"。这不难理解，在如此复杂的家族关系中，继承问题将会是大的问题。

　　据报道，长子王文洋本是王永庆最看好的继任人选。他学识丰富，精明能干，13岁时与姐姐一同远赴英国伦敦求学，年仅17岁就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伦敦帝国大学就读物理系，20岁拿到大学文凭。在英国留学期间，王文洋结识了大他4岁的台湾女子陈怡静(原名陈静文)，并喜结连理。毕业后，他先是带着妻子同赴美国打天下，后于1980年回到台湾，从台塑最基层干起，一步一步走向公司管理高层，并深得王永庆的赏识。种种迹象表明，王文洋接班几成定局。

　　但是，1996年爆发的"吕安妮事件"最终使父子交恶。吕安妮本是一个女明星，后与王文洋相识相恋，随即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绯闻风暴"。在这起纷争中，王永庆站在儿媳妇这边，拒绝接受吕安妮。

　　但是王永庆没有想到的是，王文洋和吕安妮对这段恋情都相当坚持。为了让王永庆接受自己，吕不仅写了一份洋洋洒洒的"万言书"，而且还执意生下与王文洋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王永庆公开宣称"传贤不传子"，将儿子赶出台塑。

　　据报道，从表面上看，王永庆把儿子赶出集团是为了维护儿媳，但也有不少人认为，这其中牵扯着复杂的家族关系，很可能是三娘派系为争夺继承权而向二娘派系发起的一场斗争。为此，王文洋说："'吕安妮事件'真的严重到台塑必须把我免职吗？我和吕安妮交往，完全没有违反公司的任何章程规定，不可能严重到把我免职。这中间是否有其它因素介入，大家应该很清楚。"

　　随着王永庆年事渐高，台塑企业的继承问题也越来越严峻。目前，王家有三派势力都非常强大。一派就是三娘体系，三娘李宝珠不仅为王处理私人账目，更是其贴身秘书，她的5个女儿也个个都是台塑的重要人物。李宝珠在王永庆困难之时，不仅为他打气，还出面集资解决公司的难题，为此在家族中的地位高。

　　王永庆之弟王永在也自成一派，其子王文渊和王文潮表现抢眼。第三派就是二娘体系，目前该系核心人物王文洋已被放逐，次子王文祥在美国任JM公司总经理。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一派并未在台塑身居要职，反而离核心越来越远。

　　到2003年年中，台塑企业集团的继承问题开始有了眉目：由王文渊、王文潮、李志村、杨兆麟、吴钦仁所组成的五人决策小组正式成立，接掌台塑集团1000万元以上投资案。五人小组被定位为台塑董事长王永庆、副董事长王永在的接班团队。

　　台塑企业集团五人决策小组中，并没有台塑企业少东家王文洋，王永庆的女儿、台塑企业总管理处主任王瑞瑜也未入列。但是王永在的儿子王文渊、王文潮占两席。台塑企业集团这项罕见的决策性改变，显示以王永庆、王永在为决策核心的经营模式，将逐步交由五人小组接掌，如果一切移转顺利，"二王"交棒的动作，可望逐步落实。

　　据接近王文洋的人士向本刊记者透露，王文洋仍然拒绝回到台塑，称现在比在台塑生活得更加快乐。而有分析认为，王永庆和王文洋交恶绝非表面上的如此简单。在两人宣称断绝关系后，王文洋私下里仍然是回到家里和王永庆吃饭。

　　号称为"经营之神"的王永庆在和王文洋断绝关系，很有可能是为了家族事业的长远发展。在去年年底，王永庆再一次来到内地，视察了台塑在内地的投资企业。有分析认为，这是王永庆一次大规模的视察，主要目的是让自己的继承人了解在内地的家族事业。

　　王家的接班问题真可谓豪门似海，平静无波下的汹涌。

　　严凯泰标杆

　　裕隆汽车执行长严凯泰被认为是台湾富豪第二代标杆性的人物。而他的成功在于拯救了家族企业裕隆汽车。

　　1953年，严凯泰的父亲创办了台湾第一家汽车制造厂即裕隆汽车。当初，裕隆汽车受到了保护，公务用车被指定必须购买裕隆生产的车。但由于各种原因，裕隆汽车也没有做大。

　　1989年，年仅24岁的严凯泰临危授命，从美国回到台湾接手裕隆汽车，此时父亲已经去世几年，公司由母亲来打理。期间，裕隆汽车在台湾开放汽车市场后，失去了保护，竞争加剧，同时还和合作伙伴产生了隔阂，导致裕隆此时四面楚歌。

　　此后的5年，是严凯泰最黑暗的时期，由于连续几年亏损，裕隆从台湾市场老大的位置跌到第六位，股票也是被看低，严凯泰被讥为"败家子"。没有父辈的关爱和兄辈的帮助，严凯泰压力重重。

　　面对内外交困的情况，严凯泰决定将公司进行搬迁，从台北迁到苗栗县，减少公司的运营成本。同时，严凯泰放弃独立研发整车的策略，只做OEM。1996年，裕隆终于开始赢利了。

　　此后，裕隆的发展顺畅。在2001年，裕隆汽车全年获利超过50亿新台币，裕隆集团旗下另一汽车企业中华汽车获利超过60亿新台币，两家公司市值成长超过千亿元。2002年，严凯泰被评为台湾十大最受人尊敬企业领袖之一，是第二代台商中唯一入榜人员。

　　而王勋辉的故事和严凯泰也是有类似之处。13年前，还不到30岁的王勋辉和父亲到内地开始投资。不过，刚到内地的第二年，父亲突然去世，王勋辉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仓促接手了中化在内地的事业。此后，中化在内地发展比较迅速，成为成功的典型。王勋辉也连续担任了两届苏州台商协会会长。

　　职业经理人上阵

　　在岛内富豪中，接班的并非仅仅是家族成员。熟悉台湾的人士向本刊记者介绍说，台湾的富豪一般是倾向于将家族事业传递给后代，但一些富豪由于家族暂时缺乏合适的接班人，也会选择职业经理人先来打理公司。这点在统一集团高清愿、鸿海郭台铭比较明显。

　　据报道，去年年中，统一企业董事长吴修齐宣布提前退休，由副董事长高清愿接任董事长。自2003年7月1日起，总经理林苍生退休升任总裁，总经理由执行副总林隆义接任，执行副总则由副总罗智先升任，完成统一接班布局。

　　而副总罗智先则是高清愿独女的丈夫，有分析认为，罗智先接手统一集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郭台铭在台商中是比较有意思的人物。在5年前，郭台铭到昆山陪同国务院信息产业部的一名副部长到周庄游玩。在周庄有名的张厅景点内，郭台铭的太太看中了一本周庄的画册。这时，陪同游玩的昆山市政府官员说，这就免费送给她好了。郭台铭说，不花钱他就不要这本画册。此话一出，陪同官员尴尬，而已经掏出50块钱的太太也不好再买下了。结果，画册没有买成。郭台铭在台湾以直言闻名，其观点会影响到台北股市涨跌。

　　早在2002年，郭台铭为了树立永续经营的鸿海集团，他便订定了生涯规划，就是决定六年后退休，并且将传位给专业经理人，而不是一定要传给儿子。他对媒体说，再花费六年的时间，他会把制造的鸿海，转型变为科技的鸿海，到时候他也将会交棒给专业经理人，由各个事业部门集体专业领导。

　　他认为年轻人有犯错的机会，因此，未来可能会让专业的年轻人，尤其是比较年轻的二级干部，即使是他自己的子女，进入鸿海，也是要从基层了解起，在他的认知中，年轻人就应该从基层做起，勇于接受压力，更重要的是具有合群及团队的精神。

　　基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台湾富豪的接班人仍然多选择家族成员，如中信集团的辜氏家族、长荣集团张荣发选择女婿接班等。尽管也有职业经理人的参与，但这在台湾并没有成为主流。

　　据台湾的一位专业企业管理咨询人士向本刊记者透露说，台湾岛内富豪第二代一般都是接受了好的教育，这与第一代是有比较大的区别。为此，他们在接班上是有较高的教育背景，但最大的缺陷是多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

　　接班在内地

　　台湾经济的腾飞，成就了一批富豪。而在内地开放市场后，大批台商前往内地投资。台商大量到内地投资是在1990年前后，经过10多年的发展，当初正是壮年的台商也是面临由谁来接管公司的问题。

　　虽然他们远没有豪门继承的惊心动魄，但在内地的接班却也是复杂。

　　富贵集团虽位于厂房密集的昆山开发区，但很容易找到这家企业，因富贵集团的办公楼是座当地少见的欧式建筑以及厂区是按照苏州园林的风格进行建造。办公楼以及厂区是现年50岁的董事长陈灿堂自己设计建造。

　　1991年，陈灿堂生意上的两个朋友想到内地投资，但苦于没有资金。无奈之下，他们想到了陈灿堂。陈灿堂此时靠经营建筑和百货生意有了点积蓄，台湾市场不景气也正让他苦恼。三人为此一拍即合，决定合股在内地成立一家皮件生产厂。

　　1992年3月，陈灿堂出资30万美元，其他两人负责出技术、设备，在昆山成立昆山明辉堂皮件有限公司，注册资本约为50万美元。1994年，陈灿堂从台湾到昆山开始自己经营明辉堂。一到内地，陈灿堂马上屏弃原先的外销台湾的策略，改为内销。公司这次经营策略的变更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陈灿堂很快发现，自己正处于发展的最佳时机。

　　陈灿堂说："当时内地大的皮件厂家少，竞争并不激烈。皮件市场上国际知名品牌主要是法国的卡纷和香港的金利来，其中金利来当时的经营策略还主要是针对国外的市场。"

　　从1996年起，富贵集团先后成为"新加坡鳄鱼"(CARTELO)中国皮具箱包总代理、法国十大名牌人之一"卡纷"(CARVEN)中国皮具箱包总代理和意大利"Roberta"中国地区经销代理以及耐克和阿迪达斯等国际品牌在江苏省的代理权。在1995年，富贵集团开始扭亏为盈。

　　目前，富贵集团拥有4家子公司，业务涉及到了皮件制品、服装服饰、休闲旅游、运动休闲等多个领域。去年，富贵集团的销售额为2亿元。

　　去年，富贵集团把皮件的设计部门搬到了上海徐家汇中心地区。他说："富贵是个引导流行的企业，所以公司必须在市场所在地建立自己的研发部门。今后，公司将把总部搬迁到上海。"

　　在公司经营到一定规模后，陈灿堂想退出一线的经营，专注自己喜爱的建筑设计。他说，现在打算引进职业经理人来打点公司。这是家人还在加拿大，没有合适的人选。

　　波力食品是父子一起进行经营的台资企业。1993年台商吴信忠在江苏昆山市投资1200万。建成占地13万平方米，拥有1000余名员工，主要生产销售各类绿色休闲食品的昆山日进食品工业有限公司，后更名为波力食品工业(昆山)有限公司。目前，波力食品已占据内地的93%海苔市场，波力海苔也已成为海苔业知名品牌。

　　据知情人士介绍说，吴信忠的儿子在公司里主管财务已经多年了，今后接手公司将是必然。

　　内地富豪何以为鉴？

　　台湾富豪的接班计划，已经为内地的富豪提供了活生生的样板。目前，在中国的富豪榜上，多为50岁左右，正当壮年，所以接班问题显得并不是很突出。不过，要培养一名合格的接班人还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培养接班人也是迫在眉睫。

　　在谈到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个浙江富豪的故事。吴良定是浙江的富豪，其家族的资产在内地排名第27位。吴良定家族有三家集团公司，在2001年前后，吴良定将三家集团公司进行了股权设计，三家集团公司本身没有相互间的参股入股，但三家集团是由家族所控制。吴良定之所以要这样安排，在于不会因为一家集团公司出现问题而拖垮这个家族企业，同时还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今后家族的继承和接班出现问题。

　　吴良定将三家集团交给了妻子、大儿子，自己掌控了一家集团。据了解，吴良定提出这个想法还是受到了一位台商的影响。5年前，吴良定到台湾去考察，结果发现一位年纪已经70多岁的台湾商人还在自己进行经营。问其原因，那位商人叹言，自己有两个儿子，谁也不服谁，公司难以顺利交接，导致自己这么把年纪还要经营公司。

　　回到浙江后，吴良定实施了家族企业的股权分割。这样一来，吴良定实际上也已经决定了家族企业的接班问题。

　　而在内地，方太老板茅理翔并不避讳选儿子做接班人这一事实，他认为刻意选其他人接班也许是虚伪的做法。由于中国目前尚未形成职业经理人阶层，法律也尚不健全，所以创业者不可能将自己千辛万苦创下的资产交给家族以外的人去经营，必然会考虑让自己的子女接班，这也是东方文化的一个特色。

　　李仓海被枪杀后，儿子仓促担任董事长。这只是内地一些个案，内地现在还没有到第二代接班的高峰期。

　　有分析认为，和台湾的富豪相比，由于目前内地实行计划生育。富豪的子女数量低于台湾富豪。为此，内地的富豪在将来的选择接班人中更多地会倾向于选择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