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蒋原伦
尽管马克·波斯特声称自己“并不打算生成一套信息方式领域的正式理论”,但是《信息方式———后结构主义与社会语境》一书的出版(商务印书馆,2000年9月版)表明了这位理论家的勃勃雄心。他想以一种新视角来整合当今的各种时髦学说。这就是与马克思的生产方式相对应的“信息方式”。作者希望自己提出的这一理论能够对当今社会互动新形式进行 语言学层面的解码,并认为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应当包含在他的信息方式之中。
就内容而言,马克·波斯特的“信息方式”不属于原创理论,它是麦克卢汉思想的延续,又是种种后结构主义理论融汇的产物。作者由麦克卢汉的“媒介即信息”出发,又顺势将波得里亚的、福柯的、德里达的、利奥塔的后现代理论等等纳入其间,进行了悉心的挑选、梳理、阐释和编排,企图构筑某种总体化思想。
该书所阐发的核心问题只有一个,便是有关主体的建构理论。既然“主体是在交往行动及交往结构中被构成的”,那么今天的媒介手段是怎样塑造我们,并改变着我们的生活的?
其实信息方式就是指新兴的电子媒介方式。这里的关键是电子媒介的形态特征。作者认为,无论是电视广告还是电脑的数据库、或者是电子书写,它们作为一种语言其表征特性极其脆弱。在这类电子媒介语言中,词与物的关联基本脱钩(例如“货币”一词从当初的黄金到纸币,再到支票和信用卡,如今则是则银行电脑部门所藏磁带上的氧化物的构型),语言由此演变成了自我指涉性的符号。这种符号的能指没有所指作保证,或者说只有能指游戏而没有所指,因此是无物之词。它破坏了工业社会的种种实践和语言方式,彻底改变了语言民办和以往人们的社会交往方式,同时确立起新的人际关系。亦即电子媒介不仅仅是提高了人际交流的效率,它同时还重构了主体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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