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耕/文

　　海豚是一种聪明的海兽，属于哺乳纲、鲸目、海豚科，全球共30余种。前些日子，某海洋馆因推出海豚表演而遭到一些自然保护人士的谴责。为此，那个海洋馆的外方总监还特意把我请去，向我百般解释他们饲养的条件如何完善、设备如何先进、人员如何经心、投资如何高昂——但归根结底，海洋馆是把海豚作为赚钱的机器，把海兽表演作为文明社会取乐 的经济项目。对于生而自由的海豚来说，却是一场永无宁日、终身囹圄的噩梦。

　　我曾有在阿拉伯海航行巧遇海豚的难忘经历。在浩淼无际的大海中行船，真有一种天水茫茫的空寂与无奈，因此，周遭的一切，一条船、一只鸟、一块漂浮物都能引人入胜。我们船上的有着古铜色皮肤的印度水手熟练地操作着舵轮，双目凝视着前方。突然，他大叫了一声：Dolphin(海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几只海豚正在水上舞蹈般地弄潮踏浪、时沉时浮。我们的船劈波斩浪地迎了上去，越来越近，那尖长的吻鼻和光滑的脊背都历历在目了。据说这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奇怪的是它们根本不怕我们，竟撒欢儿似地一次次跃出水面，两米多长的流线型躯体在半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待我们的船驶过很远，它们还在我们的船舷下时隐时现追逐了许久。这些野生海豚友善好客的举止和幸福欢快的场面给我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其实，比这更曼妙生动的镜头，人们是很容易从电视中欣赏到的。

　　自古以来，有关海豚救助遇难者的事例层出不穷，而令我心潮澎湃的却是“罗盘杰克”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在新西兰外海，有一条惊涛拍浪、暗礁横生的海峡。曾有上百条海船葬身鱼腹、化为残骸，但一度很长时间却是条条航船安全无恙。原来，出现了一条自动为过往船只导航的海豚，它的存在使每条船都能安心航行。人们因此亲切地称这只海豚为“罗盘杰克”。

　　可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艘名为“企鹅号”的海船进入海峡，“罗盘杰克”一如既往地在前头领路。遗憾的是，船上有位水手看到了前面的海豚，便拿出枪把它当作靶子射击取乐。随着几声枪响，“罗盘杰克”身后拖着一条殷红的血迹艰难地游走了。之后的几个星期，人们没有见到它的身影。不久，“罗盘杰克”伤口痊愈，又来导航了，但惟独对“企鹅号”例外。“企鹅号”一来，它便隐藏起来。后来，不知是巧合还是报应，这条船发生了海难，船毁人亡，恰恰就在这个海峡中。人兽恩怨，祸起无端，善恶有果，报应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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