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与大象生存空间之争是残酷的。面对森林的日益缩减，大象生存空间一直在减少，大象袭击村民似乎让各村落永无安宁。原来村民敲鼓以及点火恐吓等方式，对大象不再发生作用。面对无休无止的人象冲突，政府林业部门开始捕捉并驯化这些庞然大物，试图达到“杀鸡吓猴”目的，恐吓其它袭击村落的大象群。

　　本报综合报道 在印度，超过10亿的人口与大约2.8万头亚洲大象生存空间的争夺，往

往以暴力冲突结束。如今，尽管几十年来印度一直在实施保护野生动物工作，但大象生存空间仍然在逐渐缩减。当大象群漫步于各个村落、偷吃粮食、捣毁村民酿制的米酒以及向人发起攻击时，冲突的结局似乎不是人亡就是大象死。

　　人象冲突：双方都有死亡

　　据印度官方统计，2001年大约有150人死于大象袭击，比10年前203名的高峰死亡数字有所下降，但批评人士认为这个数字并不准确，实际死亡人数要更多。

　　此外，在印度大象每年损坏大约1万到1.5万间村民房屋，糟蹋200万到250万英亩粮食。面对大象的袭击，无论是偷猎者还是印度村民都为维护自己的生存空间展开了“报复”，通过开枪或水中投毒方式，大象每年也有200头丧生。

　　印度阿萨姆邦是大约5000头大象的家园。1998年到2001年期间，该邦有大约157头大象丧生，其中有三分之二的大象死于与村民的各种冲突。阿萨姆邦野生动物保护管理者达塔说：“印度东北部的大象数量一直在减少。如果国际社会不进一步保护大象栖息地，大象生存空间就会进一步消失，人象冲突将更加不可避免，并且会扩大。”

　　大象让村民不得安宁

　　人象冲突最严重的可通过卡马吉拉地区得到体现。这个只有50人的村落一直没有通电，也没有饮用水。去年，大象杀害了11名村民，并仍在损坏这个村落。去年5月31日，一头大象闯入了一村民住宅中，疯狂地撞倒房屋的墙壁，睡在屋里的60岁老人丧生。

　　该村落的人提到，晚上他们根本没法睡觉。大象迫使他们只有睡在露天或者屋顶。几乎每个村民的房屋都或多或少遭过大象袭击。拥有4个孩子的母亲卡玛卡尔说：“应该用电篱笆阻挡大象入侵。我们最怕我们的孩子被大象袭击。”

　　经过多次人象冲突后，野生大象似乎养成了袭击村民存储粮食的习惯。大象对村民酿造的米酒气味特别敏感，也很容易就嗅到储藏地，并发动袭击。

　　驯化大象：一项艰苦工作

　　完全驯服可能需要2到3年

　　本报综合报道比斯特在去年的一份报告中指出，野生动物保护是强制性的，整个国家的保护状况不容乐观。目前，印度可谓面临两难选择：一方面保护工作不力，另一方面大象袭击村落不断，人象双方损失不断。为解决人象生存冲突，林业部门早就允许可驯服大象，但不能捕杀大象。

　　自从1972年以来，印度就规定禁止捕杀大象，但林业部门允许捕获并驯化大象。据悉，到2000年为止，大约有3600头大象被驯化。其中40%的大象用在运输树木行业，有的大象被用在举行宗教仪式、农业部门、旅游部门以及马戏团表演等方面。

　　驯化大象9人小组负责人杰珍·拉比哈说：“我们要完全驯服小象，时间可能需要2到3年才行。”

　　拉比哈所率领的驯象小组，是林业部门把他们从900英里的家乡请到贾勘省的。驯服大象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当堵截住一头大象时，这群象中的其他大象都会围攻，而拉比哈所做的工作就是捆绑其中一头大象，惊吓其他大象走开。捕获大象后，他们要捆绑住大象的四肢以及脖颈，基本工具就是笨重、粗壮的西沙尔麻绳。

　　拉比哈回忆说，自他10岁还是看象人时，就开始学习如何捕获并驯化大象。如今，拉比哈是驯象小组的“统帅”。经他驯化的大象大约有300多头，拉比哈也早已成为有声望的、仅存不多的懂得驯象的专家之一。

　　驯象人对不服驯化的大象毫不手软

　　被驯大象苦不堪言

　　本报综合报道驯化一头狂野的大象至少需要很长时间。只要大象野性脾性不改，捆绑在大象皮革般皮肤上的绳索就不会松开，直到大象被人控制为止。

　　拉比哈是一个很苛刻的人，对不服驯化的大象毫不手软。他赤脚穿着破旧棉线T恤衫。拉比哈实际只有40岁。在泛灰的头发以及疲惫的眼睛下，他看上去似乎已步入了老年。20年前，他亲眼看到了大象踩死了驯象人的情景。此后，他驯化大象就只有一条原则：无论干什么，绝对不能后退。

　　最近，拉比哈驯服的是一头13岁小象，但这头小象体重已超过4吨，足可以击倒一个人。当捆绑在身体上的绳索勒紧小象脖颈时，这头小象发出长长的咆哮，然后就是短暂的喘息。拉比哈面对小象的痛苦也感到难过，但这是驯象必然经历的阶段。

　　村民把驯象看作是对大象爱的表现。在大象不服人的意志前，对大象的折磨就不会停止。驯象过程中，驯象人不停地拉紧绳索，每晚都在大象眼前挥舞火把，在象前歌唱赞颂被俘大象的辉煌过去。

　　驯象过程

　　首先要用绳索捕获大象，鞭挞大象到3棵桉树附近，然后在大象每条腿再捆绑6圈，拉成45度角把大象拴在树上，迫使被俘大象重量向前倾斜。经过一天一夜后，大象就会失去平衡而累倒在地。在大象挣扎摆脱捆绑过程中，粗大的桉树被摇晃得哗哗响，如同海上木船撞击海浪。绳索往往把大象坚韧的皮肤磨破，驯象人用棍子还不停地抽打大象，然后轻轻抚摸象鼻子。

　　争议——

　　驯象能否真解决冲突？

　　本报综合报道拉比哈率领的驯象小组，基本任务就是围堵与捕获壮年大象。政府之所以允许驯化大象，很大原因在于人象生存空间的残酷争夺，大象经常骚扰各地村民。

　　如今，驯象成为村民不得已的选择。在人象生存空间的冲突中，印度村民原有敲鼓、点火恐吓等方式都不再赶跑大象。大象面对敲鼓以及火焰显得很平静，也变得更大胆以及习以为常。阿萨姆邦招聘拉比哈这样的驯象师，正是想通过一种古老的方法解决现代冲突问题。但很多村民抱怨说，捕获大象恐吓其他象群的方式，根本没有效果。卡马吉拉村民艾塞瓦·阿拉恩的三间房屋一个月遭受了大象两次袭击。他说：“林业部门宣称捕获小象可以起到警告其他大象的作用。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为什么在捕获两头大象后，象群还是照样袭击我们，它们甚至上个星期还来过呢。”同样，野生动物保护者认为，破坏大象森林生活习性的驯化太残酷。

　　驯象人员坚持说，捕获、驯化大象是阻止其他大象袭击村民的最好方式，并认为驯象方式是人道的，他们经常用消毒剂对驯服大象治疗摩擦的伤口，他们也会牵引大象到河边洗澡。贾勘省一直鼓励驯服大象为人所用。贾勘省方面提到，被驯服的大象可用来旅行，也可被训练用来捕获其他大象。并且，也有些人认为在印度一直有驯服大象的传统。（文字：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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