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重走IBM老路。坊间估计杨元庆的打算是:借高端服务器来盘活PC和低端市场,这将体现在联想公司的未来财报之中——尽管这一切,在他的敌人们看来,不过是一场“秀”
本报见习记者董长虹
“挖别人的墙脚”、“没有实质的技术突破”等针对联想集团和联想旗下科技含量最 高的深腾1800万亿次计算机的指责尚不绝于耳,联想方面却早已快马加鞭地为自己的产品找到了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买主。
这仅是捍卫尊严的佐证吗?
与第一次报价440万元,被同行揭露为“连买服务器上的网卡都不够用”相对照的是,这两次出货,价格成了联想和用户极力保守的一个商业秘密。
千亿次对决万亿次
前不久刚中标中科院大气物理所(以下简称大物理所)高端Unix服务器项目的IBM,显然对这次失标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同样是这个所的项目,在机群计算机的招标中,IBM输给了联想。同样输给联想的还有另外两家国产服务器厂商:曙光和浪潮。
记者致电IBM公司询问有关此次招标的情况,负责服务器市场的工作人员先是误以为是IBM的Unix服务器中标的项目,理所当然地认定记者肯定搞错了,“高性能服务器IBM怎么会输给联想”?
直到记者明确指出联想在万亿次机群计算机深腾1800上中标了大物理所LASG(大气科学和地球流体力学数值模拟国家重点实验室)的项目时,她才意识到在坊间已然认为“在高性能服务器领域,联想已经成了不可小视的一个对手”。
但她拒绝对IBM这次招标的情况做任何说明:“用户有自己的选择标准,IBM每天都会有大宗的订单,我们不便于对每一个都发表评论。”
而来自大物理所LASG实验室主任王斌的说法是,这次设备招标的资金主要是科技部拨的专款,在资金一定的情况下,主要比较的是服务器的性能。在四家厂商送选的产品中,联想的深腾1800当属性价比最高的。
在添置联想万亿次计算机之前,这个实验室使用的主要是SGI公司的ORIGIN 2000和3000,前者的运算速度是80亿次/秒,后者为200亿次/秒。联想深腾1800的到来,将使得LASG的运算能力一下子提高两个数量级。
不出意外地,王斌对《财经时报》称,不能透露项目标的和其他厂商投标的机型是应联想的要求。不过他无意间还是披露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美国方面对中国高性能计算机出口的限制目前为1900亿次/秒,也就是说IBM所能提供机型的运算能力最高也不会超过1900亿次,而联想的确是万亿次,计算能力至少相差5倍,IBM落选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了。
不惟大物理所项目,和这个项目差不多同时签单的还有中海石油。而据联想方面的介绍,更多的项目都在“积极运作”之中。并称:之所以屡屡得手,是美国政策在帮忙——如果美国在高性能计算机出口限制上不进行一些修改的话,深腾1800就还会有更多的机会。
谁买联想的账
对于在高性能计算领域冉冉上升的联想公司,中国国内高性能服务器的老大曙光公司显然很是生气。2001年,曙光高性能服务器的销售额已有1.3亿元,此时联想公司的高性能服务器事业部才刚刚成立,甚至还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产品。
更让曙光公司痛心不已的是,联想高性能服务器事业部的负责人是刚刚从曙光公司“退休”的一位副总。
他们开始在各个角落搜索蛛丝马迹——联想投入了近百人的兵力,至少几千万元研发经费的深腾1800,卖给中科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的价格只有440万元,“明摆着是赔本赚吆喝,而高性能计算产品的平均利润都在50%以上”。
联想公司给曙光落下口实的还不只是价格,用曙光任京阳经理的话说就是:“联想采用了一条非传统的技术路线,国际上还没有先例能证明这项技术可以应用在国防、电力、金融等重大关键领域。出于资金的考虑用在科研、教育等领域倒是未尝不可,其他方面的应用还要等待时间的检验。”言外之意暗指联想的技术不够成熟,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曙光公司所指恐怕也是联想公司的一块心病,至少从目前看来,联想万亿次计算机的应用范围确实只局限在科研方面,盈利前景还有些遥遥无期。
联想高性能服务器事业部的总经理祝明发透露,联想集团目前还没有给自己的事业部下达盈利指标,甚至没有规划出盈利的时间。“不过进入商业领域应用将是深腾1800以后的发展方向。”祝对《财经时报》补充说道。
效法IBM
无论是资本市场还是产品市场,留给杨元庆腾挪的空间都不太大。
利润较高的服务器在联想集团整体业务中占的比重还不到3%,80%的销售额还是由PC完成的。而联想已经占据了国内30%的PC市场,可成长的空间微乎其微。除了向IT服务转型,在利润高的高性能计算市场分一杯羹自然也是不错的打算。
不过股东们能否容忍联想在高性能计算机上无休止地烧钱呢?国泰君安分析师忻怡认为:目前联想股票价格的市盈率在15倍左右,属于价格比较高的股票。联想在技术上的投资属于长线投资,基金经理暂时还没有办法判定万亿次的技术最终能不能盈利,目前还在观望。相对PC业务来说,服务器的业务毕竟只占很少的一块,在PC业绩没有大幅下滑的情况下,基金还不会抛售联想的股票。同DELL专注PC业务,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扩张不一样的是,以PC起家的IBM正向一家IT服务公司转型,服务、软件、高性能计算机构成了IBM新的盈利模式,联想效法的是IBM的做法。
“虽然高性能计算机还没有赚到钱,不过高性能技术带给联想PC、低端服务器的好处却已经显现出来。”联想的一位工作人员对《财经时报》说,“从深腾1800监控软件移植到联想完全服务器上的‘慧眼’技术,已经让联想第二季度低端服务器的出货量大幅提高,这些新技术间接给联想带来的盈利不久将会体现在联想的财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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