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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报道:科利华溃退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06日 18:22 计算机

  本刊记者 木刃

  宋朝弟的银灰色美洲虎跑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楼上的窗户前,一群科利华员工在凝视着,目光里流露出迷茫。

  位于上地高新技术产业区的科利华网络大厦夹在诸多的建筑当中虽算不上雄伟,但也
昭示出他的主人曾经的气魄。进入盛夏的时候,它却显得相当另类,一至四层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开着,时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张望。

  “整个大楼的空调全都停掉了,甚至饮水机也会经常断水。”一位科利华的员工不无抱怨的说道:“去年夏天就有时候这样,今年空调从来没开过。”

  随着最近一系列高层管理人员出走事件,已经在去年爆出巨额亏损被挂牌ST的科利华再一次成为关注的焦点。在早已资不抵债的情况下,它又走过了一年。尽管宋朝弟在媒体面前仍然称“黎明即将到来”,种种迹象显示,科利华的倒掉很快就要到来。

  劳资纠纷的背后

  事实上,原本400人的员工队伍,现在仍在科利华坚守岗位的不足三分之一。“来的人也都是在准备简历,为下一步作打算。”一位仍坚持岗位的员工说道:“基本上半年多以来大多数人都是在闲着,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

  按照科利华的规定,三天连续缺勤即被认为是自动离职,但似乎已经没有人再关心这一规定。“特别是在上一次集体请愿事件之后,我们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这位员工说道。

  他所指的事件是在不久前发生的。因为科利华已经拖欠了大部分员工六个月的工资,且没有给出可能的解决办法,40多个不满的员工联名给宋朝弟写了一封请愿信。信中给出了逐级递减的几个解决方案,要求即使是没有办法解决也要给个回复。

  但是最终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带头请愿的陈姓员工被就地解职。“我们后来也想过了,看来没有办法。公司帐上确实没有钱,即使诉讼也得不到补偿。”受访员工说道:“现在大家的心情相当矛盾,如果离开,就等于放弃了追索工资的权力,而继续待下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正常。”

  令人无可奈何的是,当初进入科利华时,几乎所有的员工(除中高层)都没有被要求与科利华签订劳工合同,而拖欠的工资公司也没有给出欠条或其他凭证。也就是说,即使事实上构成了雇用关系,诉讼起来也会相当困难。

  对于为何没有将这些情况给员工一个明确的交代,宋朝弟解释说,并不是所有的情况都能够向员工说清楚。他也曾经想过给大家开会,解释一下,但现在科利华非常脆弱,他又担心员工们不能完全理解他的策略而发生“意外”。

  据科利华2002年中报的数据,截至2001年12月31日,该公司还有6544.57万元的银行存款和现金等货币资金,但是到2002年6月30日,该公司的货币资金一下子缩水到474.76万元!而到了又一年之后的今天,科利华的帐面上到底还有多少钱,已经是一个不能公开的数字。“现在公司的支出,无论多少,哪怕一千块,也要宋总自己签字批准。”受访员工说道。

  “科利华在几家大银行的贷款共6亿元左右”,一位知情者说:“科利华的一些银行贷款已经到期,其中一些拖欠款项已经遭遇了银行罚款处罚。”而科利华集团、各分公司每年的营运费用在6000万左右,加上银行贷款利息、各种罚款4000万元,估计整个科利华一年的营运费用在1亿元左右。

  “较长时间拖欠工资的情况在1999年就出现过一回,”一位在科利华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回忆到:“但当时情况不同,大家还是比较团结的。后来很快就补发了。”但这一次,在大多数员工的眼里,事情看起来已经非常糟糕,如果不是短期内出现重大转机,即使收到几千万帐款,工资也不会放在首要考虑的位置。科利华的债主们比员工们盯得更紧。

  另据介绍,按照中国股市规定,挂牌ST的企业如果连续三个月停发薪水将被自动摘牌。为此,科利华高层也是煞费苦心,将工资停发月份做成最多两个月连续,今年5月份之前发了一次工资,从而勉强使得工资停发没有触犯摘牌的底线。

  从劳资纠纷上看,科利华无疑是在苦撑。有员工指称公司不是没有钱,而是故意不发。那末,科利华真的是在策划又一次“革命”吗?

  被互联网埋葬

  从2000年开始,科利华开始对外改称自己为一家网络公司,而不再是一家软件公司。即使是在互联网泡沫开始崩溃之后,它仍然坚持如此。但事实上,对互联网业务的介入真正拉开了科利华衰败的序幕。

  虽然收购阿城钢铁借壳上市为科利华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包袱,但应当看到,当时的科利华在软件方面的业务仍然维持着较强的增长势头(当年创造了1.2亿元的利润),上市也为其进一步融资铺平了道路。

  如果继续巩固自己在教育软件领域的领先地位,并利用上市公司在资本领域所能够得到的有利条件,科利华本可以完成又一次精彩的跳跃。但是宋朝弟却将目光盯在了日后赔得血本无回的互联网项目上。

  “公司绝大多数的人转向开发互联网项目,教育软件开发几乎停掉了,”一个受访员工回忆到:“那一阵子被砍掉的项目很多,大家虽不满意,但也只好服从领导。”据悉,从2000年以后,之前计划的很多软件产品都被废除掉了,很多都已经成形准备上市销售。“对此,上层从不做过多解释,只说公司觉得这个产品不太能赚钱。”

  同时,软件的销售策略开始变得混乱。“先是做直销,后来搞渠道,又做分公司,最后又是直销。现在各种销售模式都有,北京市场已经作乱了。”仍在科利华做销售的一个职员透漏:“现在,我们再去学校沟通,人家都不理了,因为好多人都去过了,且价格变化很大。公司内部好多人将软件以低价往外出,代理商也在打暗折,开展会销售的效果一落千丈。”

  以前,科利华的展会直销方式进行得有声有色,公司的班车拉着销售员去各个学校,将展会的门票送到老师手里代为发放给学生家长。“现在,公司已经派不出车了,我们只能顾搬家公司的车拉资料,但是学校总是以扰乱秩序的名义禁止向老师发放。”他说道。

  在重点转向互联网之后,公司的利润以及融来的资金都被投到“购书网”、“中运网”、科利华网校等项目上了。现在,除了与教育沾边的网校项目仍在维持,创立时大张旗鼓的“购书网”和“中运网”都已名存实亡。据知情人透露,科利华赔在上面的投资至少有四个亿。而这些不产生效益的投资也成了科利华新的债款,而且因为还不起,这一数额驴打滚似的每年递增。

  网校的远程教育项目原本被寄予厚望,科利华也投入了相当的力量和资金,但是据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注册用户少的可怜。科利华显然不想放弃这一颇具潜力的项目,直至最近仍在扩大建设。但是,要想推广开来,就要进一步投入资金。以目前科利华几近弹尽粮绝的现状来看,网校很可能也会半途而费。

  一位长期关注科利华的企业界人士说,做企业讲究“守正”、“出奇”。纵观科利华10年来的经营思路,科利华的确是一个另类,因为它“守正不足”、“出奇太多”,这不仅表现在经营思路上,也表现在行业的专注程度上。现在,当宋朝弟回过头来想从自己擅长的教育软件上挽回颓势似乎有些为时已晚了。

  东北之行力挽狂澜?

  当记者致电科利华要求采访宋朝弟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宋已飞赴哈尔滨督战其新产品《家庭学习提升系统》的促销活动了。此前,宋曾表示,该产品采用了一种“不需要立即投入现金的方式,但却能马上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宣传”的独特方式进行销售。并把它作为科利华的救星用以稳定军心。

  在科利华内部,众人相传的是,此次行销活动结束后,公司的何去何从就会有定论。而大多数的员工显然认为此举无法令公司起死回生,他们所等待的是清算之前到底工资能补上多少。

  据悉,此次科利华在哈尔滨等东北地区城市举行的促销活动找到了一个有力的合作伙伴,一家曾为“脑白金”等产品进行市场行销及策划的广告公司。双方的协议是,全部的市场宣传费用由该公司承担。而产品销售利润两家共同分成。

  “我们的计划是今年销售25万套软件,一旦宣传跟得上,在全国售出25万套没有问题。”宋朝弟自信地告诉记者,“按照协议,每个用户会存入银行2200元钱,25万套就是5.5亿元。虽然这些钱我暂时拿不到,但是根据我们与银行‘存二贷一’的协议,我们可以贷款2亿多元,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此次与科利华合作的将是交通银行,此前在北京等地区的合作伙伴深圳发展银行,不知什么原因退出了合作。

  “这套软件有着不可估量的市场前景,即使以保守的价格每套2000元计算,发行30万套,回笼的资金就是近6个亿。”在宋看来,在这套产品市场推广成功之后,科利华在资本市场面临的窘境将会成为历史。

  然而,此前按照信贷的方式进行的销售业绩却不能让人信服宋朝弟所描绘的广阔“钱”景。“从去年开始,通过存款购买软件的方式累计也就卖出了大概2万套软件,想象不出哈尔滨这样消费水平和人口数量都远不及北京的城市能有多大的市场容量。”一位科利华员工说道:“按照每套软件2000元计算,到现在为止,科利华通过这种方式顶多也就贷出过两千万,怎么可能在东北一口吃个大胖子?”

  据知情人士分析,如果科利华此举不能按宋朝弟所说的卖出足够多产品,那么,它所投入的市场宣传费用和努力就全是为银行增加存款做的工作。因为银行不可能不考虑到科利华的现状而冒着其有可能倒闭的风险严格按照“二贷一”的规则向科利华发放贷款。

  回顾一下此次科利华主推的《家庭学习提升系统》从去年面世以来的销售状况,宋朝弟的此番美好构想就显得越发苍白无力。

  2002年7月13至14号,科利华在军博召开大型教育讲座及产品展示会,主要展示产品为科利华家庭学习提升系统,系统包括:科利华电脑家庭教师5.0,科利华网校,个人诊断系统。此次销售采用了银行合作,存款买软件的方式。这一次声势浩大的宣传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因为是存款购买方式,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收入,倒是市场活动花费了一大笔钱。

  今年的4月5日至13日,科利华又在北京军事博物馆召开产品展示会,产品仍然是提升系统,这次活动开始的计划是全国20多座城市同时启动展会,但由于第一天在军博的销售量很不理想,其它省市的展示会立刻都停止了。

  究其原因,一是当时SARS病情的蔓延,二是因为科利华的产品在北京市场已经有了很坏的影响。科利华的每次展会包括下边分校商的销售方式都是以和学校合作为主,甚至去学校去开一些小型的展会,频繁的展会在学校和家长中间起到了很坏的影响,所以这次去学校赠送门票的方式以失败告终,印出的展会的门票,无法像期望中的那样送到学生和家长的手中,导致9天的展示会销售出去的软件寥寥无几。

  面对这样的事实,靠一款并没有实质改进的产品想要力挽狂澜的说法显得苍白无力。于是,宋朝弟以不惜停止公司几乎一切运维费用苦苦支撑已经挂牌ST一年的科利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动机呢?

  据一位高层透露,面临资金困境的科利华目前正在委托重庆国投筹集1亿元资金,但结果还是一个未知数。

  “苦肉计”收拾残局?

  1999年5月,科利华借壳阿城钢铁,正式登陆资本市场,股价从借壳前的7元钱,一路走高到30多元。市场传言科利华通过资金体外循环、间接做庄从股市上赚了12亿元,有知情人士评论说,“不应该有那么多,不过他们至少从股市上赚了两个亿,至于宋本人拿多少,除了宋之外谁也不知道”。

  时隔四年,科利华已经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但据科利华内部员工反映,尽管业务下滑严重,但是其各项产品也还在销售当中,销售收入也应当有一定数额,并不至于到了连日常水电供应都难以维持的地步。那末,现金流的如此短缺如何解释呢?

  有迹象表明科利华管理层在做最后一搏的同时也在通过某些手段试图转移收入,将所有者的利益的损失降低到最少。

  “据说公司近一年来几乎把所有的销售收入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转走了,”科利华一受访员工说道:“帐面上根本就没有钱,但其实应该是有收入的。”另据知情人透漏,“至少有一笔1000万和一笔5000万的入帐款项被转移走了。如果说是为了躲避帐款,但这笔钱也没有用来发放拖欠工资。”

  按照科利华的传统,所有的赢收除了偿还贷款以及维持公司正常运转外,都会很快的被用在新产品开发或新的领域开拓上,一切都是在宋朝弟“量子理论”所标榜的“不规律的、跳跃式发展”的指导思想下进行的。

  从去年转为“ST龙科”之后,科利华新投入研发的产品基本上没有,也没有在什末新的领域进行拓展。但是现金流下滑速度之快,不由得令人起疑。

  一说是公司为了躲避债务追踪,故意使帐面亏空,但是从去年年底开始,连维持公司正常运作的资金都成了问题。

  而联系去年的一庄高层人士离职事件,一切似乎在昭示着事情可能有着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

  在去年开发“奥运纪念光盘”之后,本来被抱以厚望的该产品却因为内容版权问题遭遇封锁,致使大量已经刻录印刷好的产品成了积压废品。这件事使得科利华又亏了一笔。而负责此项目的是时任副总主管财务的李有华。

  尽管对外一直低调避嫌,在公司内部大家都很清楚李有华是总裁宋朝弟的妹夫,二人关系密切。但据知情者称,因为“奥运光盘”项目的失败,二人忽起争执,直至激烈到大打出手的地步。而此后李有华就拂袖而去。

  而后,科利华的销售收入便开始在入帐后极短的时间内被转走,科利华内部盛传与宋朝弟进行帐目转移的就是李有华后来所在的公司。而办公室内的大打出手,只不过是二人演出的一幕“苦肉计”。此说虽然无实凭实据,但想来却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

  另外,去年发生的工资拖欠及后来的解决事件也从侧面说明宋朝弟可能根本没想把收入用来补发工资。

  据介绍,去年年底,已经拖欠了数月工资的情况下,发生过一起类似的请愿事件。当时宋朝弟给出了回复,解决办法是让各事业部的负责人自己想办法解决手下人的工资问题,只要能拿来钱入帐就可以立即发放工资。

  经过努力薛建国、孙斌等几位副总还真的要回了部分帐款,并立即给所有员工将拖欠的工资补上了。但是事后宋对此大发雷霆,又立即收回了此项权力。

  据此推断,宋朝弟在科利华挂牌ST一年多以后仍苦苦支撑,除了抱有时来运转的幻想外,最有可能就是想尽量多得利用科利华已经建立的品牌效应和产品销售渠道多获取一些利益。而现在所称的“最后一搏”也有掩人耳目之嫌。

  “量子理论”光环褪却

  6月7日,作为科利华创业元勋的王兵黯然出走,创办了一家叫做天地实锐的软件公司。此事发生在员工请愿事件之后不久,在公司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1995年加入科利华之前,王兵一直在中科院做技术研发工作。后来科利华最为成功的系列教育软件产品大多数都是在王兵及其项目组的努力下完成的。可以说,王兵在科利华属于居功至伟的人物。

  对于出走的原因,王兵表示与科利华拖欠工资有关,但不是主要原因。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王兵没有说明,只是表示不愿说科利华的“坏话”。

  据了解,王兵这样的主管副总裁一级的人物在科利华的月薪在一万元左右,到离职为止总共拖欠的工资也就五六万元,王兵也表示工资并不是主要问题。那么,是什么使得他如此痛心呢?

  仍然在科利华上班的原王兵的部下反映,王兵也属于积极贯彻宋朝弟“量子理论”的“狂热分子”,开会时总是口若悬河,从来不拿讲稿,颇有思维“跳跃式”的劲头,尽管他还是属于科利华内部最为实干的高层领导。

  王兵的离职清楚的显示出,科利华曾引以自豪并聚敛了众多拥簇的量子理论已经跨塌。

  宋朝弟曾提出“信息时代得理论者得天下”,在其公司的宣传中曾有这样的描述:凡到过科利华的人,都会立即被淹没在量子的洪流中。总裁谈量子、副总裁谈量子、经理谈量子、员工谈量子。不连续、不可测、跳跃的、超时空、非线性因果、量子人才、量子决策……

  就是在这样一种现在看起来有些荒谬的狂热的气氛中,科利华走过了由盛转衰的历程。“宋总喜欢敢想能说的人,对于实干的人不太重视,”曾经在科利华晓军软件公司任职的一位中层员工说:“有次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曾拿自己和国内某著名软件公司王姓老总做过比较,认为王是很笨的,只会循规蹈矩,不会有大发展。后来人家起来了,他就再也不提了。”

  “据我了解,量子理论最初也就是宋总提出的一个想法,但后来大家议论的多了,就越想越有道理,优点越总结越多。连宋总本人可能都始料未及。”一个科利华的老员工说道。“做《学习的革命》时也是,宋总一夜之间想到这个点子,全公司人集体开会,想出了上千条读这本书的好处。最后就那么实施了。”当被问道《学习的革命》到底赚了多少钱时,他说道:“肯定是赔一些的,离宣传的一千万册差的远,不过公司认为炒高知名度的目的达到了。”

  《学习的革命》一书,2000年的时候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的秋季书市上,被贱卖到2元一本。

  不断炒做自己,这就是宋朝弟的经营哲学。他曾说过“不造势,毋宁死”这样令人触目惊心的豪言壮语。量子理论似乎也应该看作是科利华炒做自己的一块招牌,在这一另人似懂非懂的理论光环下,科利华显得越发深不可测。

  也有人认为量子理论的出现是宋朝弟个人性格的必然结果。“他是很跋扈的一个人,”一名科利华的员工说道:“公司的大小决策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经过了初期意想不到的成功之后,宋朝弟也许感觉到自己身上蕴藏着无穷潜力,以往的那些不确定性一扫而空。在量子理论的支撑下,急功近利的做法成了顺应时代的聪明的选择。后来的事实证明,收购阿钢,折戟互连网等一系列对科利华造成致命打击的项目都是宋朝弟一意孤行的结果。

  理论提出了,确实也结合实践了。宋朝弟一系列惊人大手笔另科利华象量子一样跳跃着前进。没有人注意到科利华大厦的根基正在跨掉。在宋忙于资本市场的频繁运作,公司中高层领导忙于大大小小的理论学习会时,作为主营业务的教育软件销售却一步步滑向泥潭。

  现在量子理论已经没有人再提了。究竟它是宋朝弟深信不疑的信条,还是只不过为了炒做科利华想出来的一个噱头,亦或它是宋朝弟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还必须问宋本人才能知晓答案。

  无论如何,跳跃发展也不应该是冒进,不可预测的事物也包含有风险,不对企业行为的后果做合理预测也属不负责任。即使科利华的现状不完全归咎于自身因素,也很难想象在这样一种无序和浮夸的气氛笼罩之下,一个企业究竟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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