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 朱巍/文

　　历经坎坷的中国软件业在2001年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春天。产业团队雏形初现，由软件10强构成的第一梯队也开始有模有样。软件业之所以集体上路，业内分析认为其原因在于资本、市场、政策、人才等产业源代码的归位。但是，2001年就是软件业转折的分水岭吗？

　　相比它所创造的产值，软件业长期以来所获得的是超出平均值的注意力，软件企业的自我评价和自我期望也远高于其他行业的企业。但问题是软件业让关注它的人一直感到有点为难。版权的保护，资本的供应，管理的优化，规模的扩大，技术的领先，视野的开阔，雄心的落实—所有这些都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小、乱、散”的问题行业。但好在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变化：政策首次出现明显倾斜，网络化热潮直接催生出一个看得见的大市场，资本也在由.com那边转移过来，在宏观环境向好的大背景下，在解决或试图解决如上问题的过程中，软件业可能也必须要出现一些积极变化。

　　“我国软件产业走到了十字路口：从原先的弱小到如今的初具规模，下一步又该如何迈出呢？”用友总经理郭新平的思考如今有了阶段性回馈：2001年,走过2000年承前启后的分水岭，走出“做还是不做”的围城之后，软件从业者正在努力摆脱“低层次生存，低水准运作，低姿态前进，低情绪工作”的状态，重新找回新兴行业所特有的年轻而不无沉稳的心态，整体突围、全行业提升的态势日益明显：产业结构在向服务转化，向高端延伸，一些企业努力超越自我；资本要素融入到软件企业的整体运作思路之中；应用软件的发展方向得到了肯定；一些软件企业在内部管理方面开始自我锻造；在软件版块整体凸显出来的同时，引领全行业的第一梯队也终于分化出来，行业层次日益丰富。

　　或许一直以来并不是所有软件企业都活得不能让自己满意，但这一次看起来却是软件业似乎正在唤起全行业的精神焕发。对于由10家旗舰企业所组成的领航方队来说，雄心更是一直都未曾泯灭。软件企业翻越行业临界点，走在最前面的第一梯队看到了更大的机会，也发现了自己的更高能力所及。

　　软件业集体上路系列报道之一:仅仅活着是不够的

　　走过全行业低姿态生存的2000年，2001年的软件公司重新振作，在一定意义上，它们是今年IT的主角如何把企业做大，我想了一下，大概四个观点。这四个观点主要是一要不惜一切手段做大，第二个观点是不能为了做大而做大，第三个观点是不要怨天尤人，多干点实事，第四个观点是该抱怨还得抱怨。要把企业做大，也没有那么复杂”，在2001年3月27日的“E碰撞系列新经济对话”上，金山公司总裁雷军慷慨陈辞。雷军的快人快语，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大多数软件企业在2001年的心态写照。

　　如果说1998年国内软件企业利润丰厚，1999年由于销售总量增加因此还算是略有盈余。那么2000年的国内软件业却是销售滑坡，利润下降，5000多家软件企业中的大部分都处于不盈利状态。加上人才向.com的流动，软件公司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老，大家都在拼命想把自己“另存为.com公司”。但今年的它们却发现：不少.com正在试着把自己包装成软件公司，而自己则在不经意间成为了IT业的主角。问题当然还有不少，但眼下各方面的情况看来却是机会难得。

　　“中国企业到底缺什么，软件企业到底缺什么？到底是不是缺钱？中国软件企业看上去什么都缺，缺市场，缺管理，缺人，缺钱，什么都缺。”几多艰辛之后，雷军有理由如此感慨。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资本、技术、法律、市场，四大要素已纷纷出现了软件公司所希望的积极变化。

　　在外围，政策法规从扶持和限制正反两个角度对软件业的发展作出了表态。加速软件产业发展的外部政策环境已基本形成。

　　软件行业虽然一直以来也属于高技术行业，但要说特殊优惠却是并不多见。不过，国务院下发的《鼓励软件产业和集成电路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18号文件)，却对软件业的投融资、税收、产业技术、收入分配、人才、出口等方面作了明确的规定，并在无形资产比例配置、收入分配、法人股流通等关键领域实现了重大政策突破：在税收上，对高科技软件企业的税率从17%降到了3%；在进出口上，给予了民营软件企业一定的自主权；在软件人才的户口方面，给予开放，保证了人才的留用。鼓励信号再明确不过。

　　国家版权局最近也表态要加强软件产品著作权保护，并将对使用盗版软件作品和非法使用正版软件的最终用户进行查处。这是一个姿态，更是划定软件市场边界的动作。软件市场长期以来启而不动，备受盗版之苦的厂商既不知道市场规模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该如何平衡自己的投入与支出，应该说这一表态让一直因为盗版而模糊不清的市场边界被勾勒了出来。

　　软件企业发展最为直接的推动力莫过于市场需求。由于目前我国电子商务的迅猛发展，以及行业、企业信息化建设的日益深入，国内市场对软件产品有着日趋旺盛的需求。然而与需求形势相反，软件企业满足市场需求的能力却严重不足，在某些领域内，完全是国外软件的一统天下。而国外品牌要占有市场，就不得不要经历一个较长时间的磨合期，以完成产品与服务的本地化。因此，在这些市场上，国产软件品牌还有很大的生存空间，关键还在于是否能拿出象样的产品。

　　现在的软件企业心气很高。“互联网进来之后，尤其1999年底到2000年这段时间，软件好像一文不值。互联网泡沫消失之后，软件业再次真正凸现出来,事实上在整个IT业的发展中，软件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这个已经被证实了。”实达铭泰总裁何恩培总结了大多数人的看法。

　　形势看好，心气很顺，软件公司该做点什么了：行动之前，先要解决的就是钱的问题。

　　软件业集体上路系列报道之二:过着钱来钱往的日子

　　“民族”和“网络”都曾是软件行业的主旋律，但今年的主题首先应该是资本。不过，与以往的为融资而融资不同，见识过去年.com狂潮的软件公司老板们，已清楚地知道了资本可以有海外风险投资、产业资本、国内民间资本和官方资本四种来源，同时，资本虽然重要但也不是一切，企业家要做的不仅是追求资本的数量，还要注意平衡企业发展与资本意志之间的关系。

　　今年IT界的主角是软件，而软件的主题则是资本。回顾以往，软件业曾经打出民族牌，也曾经在前年和去年打出网络牌，但今年的他们都会同意资本是本行业的主旋律：资本总量如此丰盛，上市机会如此触手可及，高股价来得如此容易。资本正在试着总体上左右产业格局。

　　资本意识空前高涨，手法繁多渐趋熟练。在东大阿尔派等软件企业借助资本市场实现了从优秀软件企业向行业龙头的飞跃之后，后起软件公司努力让后浪高过前浪的说法在自己身上重演。从创智买壳上市，到金蝶的香港创业板上市，一直到用友在主板上市，并凭借其集民营、高科技、高成长、小盘等多种概念于一身的优势，受到市场热烈追捧，软件公司在资本市场逐渐变得长袖善舞。

　　大量资本持续涌入，四大资本同台竟逐。资金问题曾经长期困扰着处于起步阶段和急需上台阶的软件公司。但如今这个行业的资金逐渐充实起来，原因是资金的来源渠道增多了：除了从.com那里撤出来的海外风险资本，来自联想、实达、海尔、海信这样的产业资本，来路不明的民间资本，甚至于官方资本在今年都开始成规模地进入软件行业，相信这都将为软件业的发展提供重要的动力。在软件公司扎堆的北京，平均一天半就要新增一家软件企业。对于这些快速增加的软件企业来说，软件工程师高达5000至10000元的平均月薪他们也认了。

　　上市路上有你有我，能上就上已是共识。软件企业的上市之路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但是“能上就是硬道理”已成为共识。瑞星公司总经理助理田亚奎告诉记者，瑞星公司已将其名称从“北京瑞星电脑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改为“北京瑞星电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言下之意当然是瑞星也要不甘人后，乘上市东风。据说目前中国软件企业中起码有7家表示正在酝酿上市，金山、实达铭泰、金洪恩、豪杰、瑞星、新天地互动等都在此列。

　　企业从“在产品市场上出售产品”，到“在资本市场上出售自己”，这本身无论如何都是层次的上升。对于那些已经上市的企业来说，除了在资金方面的收益之外，它们还将获得品牌、实力等方面的全面锻炼，甚至也包括危机感。金蝶副总裁黄骁俭提到：“金蝶的上市很困难。但应该说上市对我们公司来讲有几个比较大的好处。一是公司和品牌的知名度在上市过程当中大大加大了。再就是开放了融资渠道。未来公司发展需要不断的资金进来，而不是拿一、两次钱的问题。现在作为一个上市公司，我们就是要把我们的市值做大。如果市值不大的话，随时随地哪一天股东开会说你们经营得不行，全盘收购，或者所有的公司管理层换掉，他有这个权利，因为是上市公司。这个对我们公司的压力跟以前不一样。现在随随便便一个股东，哪怕只买了几万股的股票，也可能跑到我们公司跟我们的徐总沟通沟通。”有人说，中国软件企业最大的问题恐怕不是资金问题，而是经营问题，上市应该是水到渠成而不应该是能上就上。话虽不假，但软件公司真正做决策的还是企业家，他们将会对他们的选择负责。这应该是所有这类讨论的底线。

　　软件业集体上路系列报道之三：多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软件企业长期以来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的管理难题，正在被各家企业提出来认真讨论。话题虽老，但思考和改革的深度、力度却已大不相同。旗舰企业在企业质量的锻造方面逐渐能够发挥旗舰作用，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前些天，记者与创智科技的一位朋友聊天，她告诉记者，创智近来斥巨资引进安达信绩效管理体制，以期提高企业的管理水平。但自从有了这套绩效管理体制，她便明显感到了压力。

　　没有压力，缺乏张力的企业管理是难以想象的，而管理问题能够提上议程，对于长期以来存在着“小、散、软”问题的软件行业来说本身就是好事：

　　“小”是指国内软件企业规模小。我国绝大多数软件企业的规模不超过50人。“散”是指软件企业的管理存在着严重的漏洞。目前我国绝大多数小软件企业只是软件手工作坊，根本谈不上管理，更不用说软件生产的流程控制。“软”是指大多数软件企业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和产品，从而在市场上缺乏核心竞争力。由于管理不善、缺少资金、人才外流等原因，导致企业研发力量薄弱，产品和服务自然也就缺乏竞争力。被国内不少企业看做头号对手的微软也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微软公司(中国)总裁高群耀认为：“目前，中国从事软件开发与研究的企业多如牛毛，但多是一些小公司，没有形成规模。软件企业管理层次的高低是能否取得突破性发展的关键所在。然而，目前中国软件公司最缺的恰恰是管理，管理人才的匮乏严重制约着中国软件。”

　　记者曾与多位软件企业的老总交谈，在意识上这些老板谁也不比谁差。创智科技总裁丁亮说：“现在随便几个人凑在一起，做点东西就能挣钱，但是企业要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加强管理，管理是解决企业再发展的问题。”金山总裁雷军也谈到：“当企业是10人的规模时，管理也许很轻松，而当企业成长为50人的规模时，对管理的要求就不同了，如果你仍然按照管理10个人的方法去管理50人时，就会遇到问题。因此，企业发展了，管理也要跟上。”

　　业内人士认为，现代软件企业的管理问题，大致可以分成两个层面：企业层面的管理和产品开发流程层面的管理。在企业层面的管理方面，软件公司在人力资源管理、财务管理、行政管理、销售管理方面的缺陷几乎是所有中小企业的通病。而流程层面的管理最近也得到了充分的重视。

　　在流程层面，软件企业的内部管理体制和生产流程控制虽说不直接产生效益，但对提高软件产品的质量和降低成本却有着直接影响。美国在发展其军用软件时从大量的失败中总结出一条规律：70%以上的失败项目不是因为项目本身有什么缺陷，而是因为管理跟不上。这就是为什么CMM认证制度强调软件生产流程管理的根本原因。

　　目前国际上对软件企业生产流程的控制管理有两套国际标准，即CMM评估和ISO9001，两者各有千秋，只是CMM专为软件企业生产流程设计，具有较强的针对性。鉴于我国软件企业质量管理薄弱的情况，有人建议先按ISO9001建立和实施质量体系，作为起步，以达到质量管理的基本要求。然后在此基础上，再吸收CMM的部分要求。然而，作为全球通行的软件企业资格认证制度，CMM评估对于那些以软件出口为主的外向型软件企业，却是必须拿到的“通行证”。

　　目前，我国软件企业的CMM认证工作已经展开，联想软件、北京鼎新等企业已通过了CMM 2级评估，更多的企业则正在积极地为CMM评估作准备。创智科技在CMM评估方面的投入可以说是不惜血本。创智总裁不仅高薪从摩托罗拉“挖”来了熟悉CMM认证的“老教练”李启煊，还放手让他负责建立创智研发队伍的CMM体系。创智的目标是四年拿到最高级—CMM五级认证。记者从帮助联想软件通过CMM 2级认证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周伯生教授那里得知，金山也正在为年底前通过CMM 2级认证做积极的准备。

　　软件业集体上路系列报道之四：市场开始真正启动了

　　在技术和产品层面，国内软件公司似乎一直都处于一种四处碰壁的状态，仅有的财务等领域也面临升级难题。但随着应用驱动时代的到来，许多公司的方向感和位置感一下子清晰起来。随之，向国际市场和行业市场的迁徙就在这种背景下发生了。

　　国内软件公司的心态一直不能舒展。操作系统和数据库软件难以涉足，通用软件也只能走低端，在国外企业所确立的市场范围与格局之下，为数不多的中小软件厂商勉强温饱。要卖出产品，实现价值，软件产品在很多时候只有依附于硬件产品。最后，软件企业做大做强的雄心在盗版势力打击之下，也只好烟消云散也罢。没有了自主性，也就谈不上被尊重。但现在不同了，如果说亚信和神州数码的系统集成业务纷纷转向软件只是个案，但眼下随着产业格局的调整和应用驱动时代的到来，大多数国内软件公司正迎来全行业获得自主性的机会。

　　应用驱动，服务主导

　　随着互联网和以Linux为代表的自由软件的迅速发展，软件业正在出现全新的市场格局。同时，应用驱动、客户第一的原则，也让软件业的运作模式在向着不精确意义上的应用软件时代和服务软件时代进化，这为我国软件产业寻求新的突破带来了难得的机遇：办公自动化、财务、字处理、教育、游戏—应用软件有望成为我国发展软件产业的突破口。面对软件产业正在经历的这一根本变化，即时转换并升级运作模式的企业将获得未来优势。在这方面，旗舰企业东大阿尔派和用友在前瞻性方面已经为其他软件企业做出了表率。

　　用友投资的伟库网在一定意义上印证了“服务”趋势。同时，用友、金蝶、安易等八家财务软件公司联合宣布要向“企业级管理软件全面进军”，则象征着国内软件业将向更高水准的应用层次迈进。

　　5月21日，东大阿尔派正式更名为“沈阳东软软件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国内首家上市的软件企业期望在树立公司一个独立品牌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把单一的应用软件开发商塑造成一个解决方案的提供者。”刘积仁解释说：“之所以改变定位，是因为市场变了，市场之所以变是因为客户的需求变了。客户不像前几年那样更细致地关心具体技术，而是关心解决方案。或者说，他们更关心IT厂商如何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这样的变化东软如果不仔细把握，如果还是去死抠技术，或者像目前国内众多的软件企业那样，自己想当然地去做一个产品，然后拼命地推给用户，东软就没有前途。”

　　挺进行业和国际市场

　　为什么国内财务软件企业纷纷转型企业管理软件？为什么金山、实达铭泰等饱受盗版之苦的通用软件企业要借机切入行业市场？为什么创智科技在国内市场还未完全铺开的情况下就忙着走国际化道路？田亚奎认为，软件企业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准市场定位，其次才谈得上管理机制和资本运作：“如果你所从事的市场容量是10万，那么你做到100分也就是10万。而要是你从事的市场是100万，甚至是1000万的话，那么你做到60分就会是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收益，要是你能做到80分的话就相当可观了”。的确，在不同的市场上，企业的投入产出比是不同的。明智的企业都会选择投入产出比大的领域并专注其中。在这当中，不同的软件企业在选择市场突破口时，至少在两个方向上是一致的—行业市场和国际市场。

　　行业市场一般较少受盗版影响，且需求旺盛。在目前通用软件市场受盗版影响，发展不力的情况下，行业应用软件市场异军突起，备受青睐。国内方兴未艾的电子商务热潮以及蓬勃开展的企业信息化建设，都为行业应用软件的兴起提供了必备的条件。雷军在做了13年的通用软件后，借WPS Office发布之机宣布要进入行业办公自动化领域，进一步挑战微软MS Office在这一领域内的垄断地位。实达铭泰也摆出了同样姿态，在收购两家小软件企业后，也正式转向行业管理软件市场。而在传统的行业应用领域，用友、东大阿尔派、亚信、金蝶、综艺达等也都在不断地强化在该领域内的优势地位，同时拓展自己的产品线，以期通过主打产品带动相关新品的销售，覆盖新的行业应用市场。

　　在国际化方面，金山面向海外华人圈推出的WPS Office繁体版在台湾和香港找到了用户；能同时翻译中日英三种文字的金山词霸也受到海外华人的关注。名声渐隆的创智科技总裁丁亮认为：“国内软件市场的规模是230亿人民币，而国际市场却是5000亿美元，为什么我们不去争取5000亿美元的市场，而非要固守在230亿人民币的圈子里？

　　软件业集体上路系列报道之五：浮现中的第一梯队

　　产业规则向服务和应用的转变，加上资本这一重要变量的楔入，在跌跌撞撞多少年以后，软件业的阶层分化正在趋于明显。由于过去的积累不同，更由于近来各企业在“加速和转身”方面做的程度不同，跑在最前面的第一梯队正在拉开与随后者之间的距离。

　　形势对所有企业都一样有利，但各企业由于自身积累和面对这一情势的反应能力不同，效果当然也就差别很大。确切地说，正是眼下趋于改善的形势加速了几千家软件企业之间的分化。第一梯队的队形越发清晰。

　　变量增多，分化加速

　　据统计，目前我国软件市场总容量已高达200亿人民币。其中游戏及娱乐软件、教育软件的市场销售容量达3-4亿人民币；管理信息系统软件、行业专用软件的容量不少于40亿人民币；操作系统、工具软件、网络化软件的总容量更高达150多亿人民币。而且由于信息化进程的加快，这一容量还将进一步扩大。200亿的市场养活了众多成长迅速的企业。按行业来说，财务及商用管理领域有用友、金蝶、安易、金蜘蛛、金算盘，教育及游戏领域有金洪恩、科利华，专业软件领域有华工CAD、中国地大、武测科大、北大方正电子。按地区来分，各地分别有沈阳东软、长沙创智、济南中创、天津天大天财、武汉华软、四川托普、上海华腾等企业。在新兴的网络领域，各类新兴软件企业更是层出不穷。在软件业林林总总的发展脉络中，应用软件领域正在成为最大的亮点。托普、创智的崛起足可为证。这是因为，就软件业自身来说，它的格局与规则已经变了：不能再“为技术而技术”，不能再“自己想当然地做一个产品就硬卖给客户”，不能“只关注产品而不关注解决方案”，不能“以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以客户需求为出发点”。目前应用软件占据着中国软件市场的最大份额(61%)，在近年来硬件基础配备初具规模的情况下，未来中国软件的需求也将集中在应用软件。相信这一领域将出现更多的一流企业。

　　旗舰方队

　　随着产业大环境向着有利于软件企业成长的方向发展，原来在有限的“一亩三分地”上辛苦耕作的软件企业，现在终于有了翻身机会：在企业管理、教育、游戏、LINUX操作系统、行业应用、网络安全等众多领域内，一批软件企业经过融资、转型、重新定位之后，正在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竞争状态，而整个软件业在这些企业的带动下也呈现出了整体突破之势。

　　一个月以来，本刊记者与业内专家从企业规模、管理水平、企业文化、领导核心、资本运作、品牌知名度、研发力量、成长潜力等角度出发，在对各家企业进行综合评价的基础上确定了软件10强的名单。我们相信，它们不是积贫积弱的软件业偶然出现的新贵，它们是成长中的具有综合竞争能力的软件公司。限于篇幅，下面只重点介绍各家企业最为突出的优势或特点。

　　由老牌号演变而来的是中软和北大方正。中软是一个在各个领域内均有所突破的大型国有企业。2000年度，中软全系统营销收入创记录的首次突破10亿元大关，利税总额7779万元，软件出口创汇则达到了720万美元的新高。中软全年共推出了51项创新成果。这些创新成果有望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和拳头产品。北大方正借助在出版领域的优势提出e-media发展战略，就是要成为中国最大的基于e-media和e-business的企业解决方案软件和服务公司。

　　行业应用软件领域有东软、创智与托普三家企业。

　　东软股份的更名标志着东软开始从一个应用软件的提供商转变为“解决方案的提供者”。东软在软件外包业务上也有长足的发展，2000年东软通过承接国际合作项目，多项软件产品及数字医疗产品出口到国际市场，创汇超过1000万美元。托普集团软件产品Topsoft主要包括软件中间件、中文操作系统、决策支持系统、嵌入式开发工具和各类行业应用软件等。托普集团2001年的目标是完成产值60亿元，销售收入55亿，利税6亿元。创智在中国的软件企业当中，算是比较有个性的一个：一方面，虽然创智拥有从通用的教育软件到高端的电信应用系统等较长的产品线，但它却一直专注于企业级产品的开发，迄今为止，已开发出了30多个拥有自主版权的企业级产品；另一方面，虽然创智在国内已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但它却坚持要走国际化的道路。

　　用友、金蝶、浪潮通软三家企业有着相同的特点：由财务软件领域延伸到企业管理领域。

　　用友的优势不只在于上市融资，它的发展思路在同行中更属领先。王文京提到：“新世纪的中长期战略……的核心有三个：一个是从财务软件全面升级到管理软件，这涉及到业务领域的扩展；第二个是从产品的提供商全面升级到解决方案、软件产品、应用和服务的提供商，这是企业在经营模式上的升级；第三是从财务及企业管理软件龙头企业向中国软件产业的龙头企业转变，这是我们3年的发展目标。”2000年，金蝶在国内ERP市场已经以10%的份额而位居第三，仅次于SAP和ORACLE。金蝶表示，2001年的目标是“成为国内最大的企业管理软件厂商”之一。浪潮通软是国家首批认定的四大软件园之一—齐鲁软件园的主体单位。浪潮通软的品牌是“浪潮国强”，其主导产品为财务软件、分行业企业管理软件(eRP)和集团财务管理软件。“浪潮国强”现已成为国内知名的软件品牌，居中国市场前三，在大型客户市场位居第一。前不久，浪潮通软宣布借力国际资本全面进军ERP管理软件领域，并推出了通软Prolution(支持解决方案产品)企业管理软件，实现了企业产品线的全面升级。

　　在通用软件领域，金山、瑞星的优势日益明显。

　　金山堪称中国通用软件领域里最为成功的一家。近来，金山公司将其文字处理软件由WPS更名为WPS Office，通过增加企业级功能，打入企业级市场。据悉，金山今年的发展将分三步走：稳固及发展国内市场；开拓海外业务；拓展企业级市场。在靠实力说话的安全领域，瑞星的迅速崛起不是偶然：在去年11月份公安部组织的杀毒产品评测中，瑞星杀毒软件获得了单机版和网络版杀毒软件的双料冠军。走过2000年的分水岭，在形势转好和产业规则变革的新背景下，2001年的软件业加速分化，第一梯队的队形和队员已然显现出来：它们是自身积累的继承者，也是转身和加速跑的冠军。

　　采访手记

　　记者的职责是追踪产业潮流，观察产业动向。当“万马齐喑”的软件企业已呈群体突破之时，记者为此感到振奋。中国软件企业内有盗版之忧，外有巨型对手，在夹缝中苦苦求生的日子已经太久。而现在，全球网络化商机特别是国内信息化建设的飞速发展，使得中外软件企业难得地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金山、用友等独立软件商和东软、亚信等系统集成商都在暗自鼓劲并已有所举措。在第一梯队翻越临界点之后，人们希望看到其他软件公司也能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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