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沙

　　结束了对村里一家企业的采访，总经理突然问了一句：“去过栗正吗？是个不错的酒吧。”

　　记者笑笑说：“当然，我曾经和朋友配合喝啤酒赢过一瓶进口干红呢。大概村里人多 数应该知道吧，那个酒吧的最大特色就是原创音乐。”

　　栗正酒吧的原创音乐并非所有人都会喜欢，但是他们始终坚持，所以才让人印象深刻。否则，翻唱几首琅琅上口的流行歌曲，固然可以引起更多共鸣，但过后也就如所有酒吧一样，是个点缀而已。这种对原创音乐的坚持，正像村里企业对原创技术的坚持一样，让人有几分敬意。

　　“是啊，什么时候咱们去栗正坐坐。”他说，表情里有几分欣喜。有的时候累了，他喜欢去那里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此时的他显得更加活力，刚才讲起如何和行业中各类人打交道以顺利推广软件产品的神采飞扬，变成了另一种轻松和惬意。

　　从这家企业出来，记者感到有几分惊奇、几分感触：原来，中关村忙碌的背后，也有酒吧消闲时刻。

　　一直以来，关于中关村缺少文化消费场所的说法始终流传着，没有形成如北京市朝阳区三里屯那里的酒吧文化乃是被指摘的问题之一。因为拆迁和改造，曾有的一些酒吧也相继消失了；曾经熟知那些有几分味道酒吧的人们，也早已将怀念淹没在中关村熙来攘往的喧闹中了。万柳房地产公司总经理林涧就对清华、北大一带的小酒吧情有独钟。说是一种情结也罢，在他们新开发的左岸工社项目里，有酒吧的小小规划。林涧希望酒吧的梦想能在这里得到实现。

　　突然间，一封邮件发到记者的邮箱里，内容赫然写着《北京市酒吧日志》，这大概也是好酒吧文化者闲来拈就的“酒吧地图”。看看内容，颇有点意思——

　　原来，酒吧在中关村并非罕见之物，比较关注此类信息的村民大概知道，在白石桥一带，聚居着一些北京市的知名酒吧：今晚8点、海帆、魔岩，还包括刚才提到的栗正等等。记者将邮件转发给一些熟悉、了解中关村的朋友，他们的反馈非常积极——

　　“海帆周末演出的乐队叫‘魔方’，非常不错。”更有趣的是，在酒吧中喧闹、消遣的间歇，主持人拿来一批中国画拍卖，由于消费者的层次都不低，几幅国画很快成功找到了新主。这感觉，三里屯不会有。

　　魔岩？一位老村民曾经讲起过这个酒吧，那里乐队的主唱声音很像零点乐队的主唱周晓欧。后来据说换了，但是，那里的气氛依然是那样静静的带有几分淡淡的感伤，而旋即音乐又让你回复平静，周而复始。这氛围，三里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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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中关村里的酒吧，无论是喧嚣还是安静，都别有一番模样；而村里的人，在讲起酒吧时，都有感情在其中荡漾。和美国硅谷不一样，中关村的酒吧里，并没有形成寻找商机和合作交流的大气候，更多的时候，造访者是带着个人的心情而非商业的目的。倒是去茶馆谈谈生意、聊聊业界比较普遍。还有咖啡屋。

　　咖啡屋可能就比较少见了，在大陆的休闲文化中也并特别不流行，除了去星巴克，那也是有事说事的时候比较多，像泡吧一样泡在星巴克的，朝阳区或许有，中关村不多。

　　有一个地方例外。

　　盒子咖啡屋。很特别的名字。

　　“盒子咖啡听说过吗？我和朋友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一个在中关村工作的台湾朋友告诉我。他力荐的饮食和消闲场所往往都十分有特色。盒子咖啡在清华东门附近，如果没有人带领，找到它需要费点周折，其座落的地点大有曲径通幽之感。

　　木质门窗、桌椅，带着原始的气息和清新的味道，装饰很有格调。保罗·福塞尔的《格调》一书曾经非常流行，在书中有这样一段文字：“一个只有高中学历做行政秘书的女人告诉斯塔兹·塔克尔：“‘我常常和生意人一起吃晚饭，我非常喜欢。我喜欢那些餐馆里的背景音乐，听着让人很放松，还有点温馨，一点都不会打搅你的谈话。我喜欢那种气氛，还有创造了这气氛的人们，他们都是你周围经常碰见的人。’“中产阶级就生活在这个小小的胡桃壳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中产阶级进餐馆根本不是冲着食物去的，他们去那儿是因为餐馆里的装演‘艺术’或者管弦乐队而不是大厨的手艺。”

　　作者因此断言：“在这样的地方，吃的东西肯定是些毫无特色的蹩脚货，又稀又软，淡而无味，还会贵得离谱。”

　　不过，盒子咖啡的东西不错，黑咖啡浓郁，即使是一些主食或者零食，也很有味道，虽然在这种地方并不是来享受美食的。

　　盒子咖啡有个非常有趣的地方，在桌上随意地散落着几大本自己装订的牛皮纸的本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盒子咖啡感言和各种心情故事，快乐的、忧郁的和悲伤的。也有人是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甚感幸运。

　　翻看着各种故事，很多页面是主人费了不少心思的。我以为，大概只有学生会在这里留下感慨，留下故事和那一段心情。可是，台湾朋友说：“我在里面也留言了，你看能找到吗？”

　　我当然没有想去找到，因为这个不记名留言的本子，魅力就在于日记般随心所欲和畅所欲言。不过依然有点惊奇，人人都需要一种自我传播的倾诉方式。

　　据说，这里的老板很有心，会整理这些小册子，保留那些故事。走出盒子咖啡，夜幕已经降临。在中关村大街上，心情和白天不同，正应了那句，白天不懂夜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