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从思科起诉华为，到河北省政府采购招标的风波，背后的始作俑者皆为我们以前所陌生、而未来中国必须熟悉和面对的“私有协议”及因知识产权保护而引致的垄断问题。作为即将全面进入高技术领域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在参与国际规则制定的过程中，不但要认清“私有协议”及各种国际规则体系的本质，更多的要参与到对那些不公平国际规则体系的声讨与维权中去。而我们呈现给读者的这一报告，就是这样的一个开始。

　　报告人：《投资与合作》专题部

　　《通信世界》调研部

　　报告日期：2003/2/13

　　目录

　　第1章什么是私有协议

　　1.1标准、协议的重要性及其制定原则

　　1.2“私有协议”成为互联网事实标准

　　第2章“私有协议”和思科的独家垄断

　　2.1利用“私有协议”打击竞争对手

　　2.2思科走向独家垄断

　　2.3思科攫取了巨额利润

　　2.4思科的垄断极为不正常

　　第3章“私有协议”对行业的危害

　　3.1私有协议给其用户带来的危害

　　3.2私有协议对行业健康发展的危害

　　3.3对我国通信高科技产业的影响

　　第4章“私有协议”对国家安全的危害

　　4.1危害我国国家信息安全

　　4.2危害我国经济安全

　　4.3危害国家尊严

　　第5章全球对“私有协议”的态度

　　5.1全球代表性机构的观点

　　5.2国内专家学者的看法

　　5.3废除“私有协议”势在必行

　　引言：先天的因素致使“私有协议”演变成为与ITU规则体系背道而驰的集团利益工具。

　　第1章什么是“私有协议”

　　1.1标准、协议的重要性及其制定原则

　　1.1.1现代通信网络是一个复杂的大系统，由众多的设备、通过复杂的流程才能实现通信功能。由于互联互通是通信网络的基本要求，为了实现互联互通，各种设备必须遵循共同的规范和约定，这就是通信标准。在数据通信网上由于双方都是使用计算机进行通信，必须互相完成“握手”、选定传送格式以及双方建立有次序地收发数据的顺序等才能无差错地完成通信，这也就需要一致的“通信协议”。所以数据通信网更多的应用“协议”，“协议”是标准的一种。

　　上世纪80年代中ITU-T制定的X.25协议，是数据通信网最早完成的一项系统协议，十分著名，直到今天还有着重要的基础应用作用。思科在诉讼书提到的IOS系统软件包中就有一个叫Cisco X.25+的“私有协议”，即是用这项国际标准协议加以修改而成的，实际上没有花多大技术代价窃国际成果据为私有。

　　1.1.2通信标准或协议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国际上许多通信组织都将标准的制定、颁发和推广执行做为其最重要的工作内容。世界电信业的发展与这些组织在标准方面的积极推动和研究是密不可分的，正是由于标准组织的巨大作用，世界各国政府及相关机构也都对这些组织非常重视，特别是ITU(Inter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 Union，即国际电信联盟)，作为世界上最权威、最广泛的通信标准化组织，几乎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和所有主要的运营商、设备制造商都加入这一组织，并积极参加其活动。中国于1972年恢复了ITU的合法席位，如今国家每年都要派遣政府代表团代表中国，并批准企业代表团一起参与ITU及其所属各部门标准研究组活动，与来自各国的成员合作制定通信国际标准。

　　1.1.3通信网的基本价值是开放和互联互通，这是通过各国行业立法、各国执法部门或国际标准组织(如ITU)来保证的，基本的特点是公正、公平、公开和协商一致。以ITU为例，其最突出的特点，是标准制定过程比较公开、公正以及标准体系尽可能的完整。所谓公开、公正，即一项标准或协议的制定必须由众多合法成员单位参与讨论、研究，共同制定。这些成员为各国主要运营商、制造商、研究机构或业界专业人士，比如中国电信、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网通、华为、中兴等，都做为部门成员(Sector Member)加入了ITU的相关部门，并与各成员一起参与标准的制定过程，所制定的标准成为各国运营商的入网测试、选型、招标的基准，制造商在网络装备设计、开发与生产过程中以这些标准作为唯一的技术依据。因此制定标准的基本原则是要保证标准不为极少数厂商控制，防止一家或极少数厂商形成主导，对其他厂商不公平。所谓完整，指大至网络总体结构体系与模型；中至系统逻辑功能与性能、参数指标；低至检测与测试方法，力求避免某个环节的含糊而让极少数或一家企业控制其解释权形成事实上的垄断。

　　1.2“私有协议”成为互联网事实标准

　　1.2.1标准有“法定标准”和“非法定标准”两类，前者为国际或国家标准化组织批准和发布，后者是未经任何标准化组织，为广泛实际应用所认可的事实标准。事实标准又有公开与不公开(包括不转让、不授权)两种。不公开的事实标准可称为“私有标准”或“私有协议”。“私有协议”本质上是厂商内部发展、采用的不公开(不授权)“非法定标准”，除非特殊授权，一般其他厂商无权使用该协议。所以，“私有协议”就是未经国际或国家标准化组织审查、采纳、批准，由于它是企业自己制订，主要用途和目的是在其企业自己生产的设备之间使用，协议实现细节和关键内容不对外公开与转让。

　　1.2.2“私有协议”具有封闭性、垄断性、排它性等特点。利用不当，容易形成不公平竞争和封闭市场。如果一个通信网上大量存在“私有(非标准)协议”，现行网络或用户一旦使用了它，就会形成对其协议的依赖，以致后进入的厂家必须提供采用这种私有(非标准)协议的设备，才能够与网内早已存在的原来设备互连互通。否则，后进者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入现行网络。以此方式，使用“私有(非标准)协议”的厂家就可以实现垄断市场的愿望，造成事实上的独家市场。

　　1.2.3事实上，“私有协议”在互联网技术领域已造成了这钟局面。互联网是一个新生事物，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标准，因此先进入者在标准、协议上占据着有利地位。主要原因是互联网首先是在一个国家内发起与推广的，相当长时间设备供应商的“私有协议”成为网上的事实标准。后来，国际标准化组织ITU、IETF虽制定了一套国际标准协议，但因形成时间较晚，直到今天，国际上许多国家(包括美国)的数据通信网，有采用国际(或国家)标准协议、有的采用“私有(非标准)协议”组网。因国际标准的滞后，相比之下采用“私有协议”的网络数还占大部分。

　　1.2.4思科做为路由器的倡导和首用者之一的厂商，正是利用互联网和采用互联网技术的数据通信网早期无需，也没有国际标准的局面，通过其“私有协议”，成就了其市场优势和垄断地位。思科的垄断地位随着互联网爆炸式的发展得到了巩固，使其一度成全球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并为其带来了巨大的商业利润。经过几年的发展，目前思科公司已牢牢取得国际数据通信网主要设备供应的垄断地位。

　　1.2.5思科的垄断地位反过来强化了互联网和采用互联网技术的数据通信网对其“私有协议”的依赖。由于互联网业务的发展超出人们的想象，出现了没有合适的通信标准可遵循的局面，因此思科公司凭借其市场优势地位，使该公司采用的通信协议成为业界的事实标准。思科公司还参加到IETF的工作中(该组织是互联网标准的主要制定者)，派出大量人员参与、影响和控制该组织的活动，并取得了IETF中的绝大多数的领导席位。目前该组织的主席为思科公司员工，此外思科公司的员工大量占有AD和工作组主席位置。这种局面为思科推广其“私有协议”成为事实标准极为有利，并最终利用其市场优势和在IETF中的统治地位，通过IETF将其私有协议确立为国际标准。有一个事实支持思科滥用了权力的说法：市场上曾经出现过思科公司的设备不符合IETF标准的情况，但一段时间后，相关IETF标准的条文被修改为与其私有协议一致。

　　1.2.6思科还通过另一种方式，使其“私有协议”发挥作用。随着国际标准、国内标准的出现、越来越完备，思科公司变换应对策略，在其开发、设计中既有通行标准，又有其私有协议。在送国家入网检测时，使用标准协议，但在网络实际使用时，由于网上大量存在已使用“私有协议”的思科设备，起作用的协议仍然是思科的“私有协议”。思科使用非标准协议已严重屏蔽了其他厂家进入。对于其他后进的企业，为了能够获得订单，其设备必须与现行网络互联互通，而要实现这一点，就不得不支持思科的非标准“私有协议”。这种情况一旦出现，思科就有可能对企业诉诸法律，指控其侵犯思科专有的“私有协议”。思科“私有协议”强烈的排它性，已开始成为产业创新的障碍,使互联网设备市场日趋封闭.

　　1.2.7思科的“私有协议”是一个谜，局外人很难完全了解。思科在其设备中大量采用“私有协议”，用来实现各种各样的功能。其“私有协议”数量之多，五花八门，它们与国际、国家标准的最大不同，是其众多的细节从未公开，暗藏许多机关，不仅其竞争对手难以了解，其客户和使用者也不了解，无法全部掌握清楚。

　　引言：“私有协议”成了思科打击竞争对手的独门武器。

　　第2章“私有协议”和思科的独家垄断

　　2.1利用“私有协议”打击竞争对手

　　2.1.1思科采用“私有协议”的同时并以不许可(即不授权)给任何其他厂商的方式，阻止了不同厂商设备的互连互通，形成了技术/市场壁垒。这使得在招标过程中，其竞争对手难以对它形成实质竞争。如果有厂商采用其“私有协议”，就会受到来自其法律上的指控、打击。“私有协议”帮助思科消灭了三代竞争对手，至今无实质性的竞争者，使其垄断程度得以继续保持，冲击有限。

　　2.1.2思科通过其“私有协议”使数据通信市场成为了其长期封闭的市场。思科在路由器和交换机等产品上的长期垄断，使得完全没有思科设备的网络和市场绝无仅有，其他厂商十分被动，完全处于劣势，难以与之进行公平竞争，一些国际巨头也因此失去了竞争能力。各厂商要么不采用思科“私有协议”从而退出竞争，要么为满足用户建网要求被迫按照其“私有协议”提供设备而冒思科起诉的风险。华为公司之所以受到思科起诉，一个理由是华为应美国客户的要求提供了符合“私有协议”的设备。

　　2.1.3值得注意的是，思科的“私有协议”只在美国受到保护。在欧洲、亚洲包括中国等绝大部分国家和地区，思科“私有协议”并不受保护。

　　2.2思科走向独家垄断

　　2.2.1在思科的发展过程中，思科充分运用“私有协议”等手段，打击对手、消灭对手，最终走上了独家垄断。

　　2.2.2“私有协议”促成了思科的市场优势，这种优势地位使其“私有协议”日益成为互联网和采用互联网技术的数据通信网(主要指各类企业网)事实上的标准，如此循环往复，进一步巩固了思科的独家垄断地位。

　　2.2.3走向独家垄断的思科，在确立其在行业中的主导地位后，加紧了对竞争对手的打压。为了将对手消解在萌芽中，思科常采用购并、打击等方式使能够对其形成竞争的企业和技术减至最少，迄今已并购和消灭了很多竞争者。

　　资料：思科：网络经济的成功典范

　　(http://www.yellowpage.gd.cn/ZongHeng/Anli/Shzh20004.htm)

　　思科公司的第一次购并就是为了它的两个重要客户：波音飞机公司和福特汽车公司。钱伯斯在与这两家公司的老总聊天时，听说他们对思科的技术不太满意，准备换用另一家局域网交换机制造厂商的产品。钱伯斯回到公司后，马上收购了那家公司，这一次收购不仅将波音和福特留了下来，继续做思科的客户，而且使思科进入了一个新的业务领域，现在每年为它带来28亿美元的收入。

　　思科在2002年专门设立Beat Huawei(打击华为)组织，并在其内部网上设立专门主页，供其全球员工讨论如何打击华为。思科还曾设有“打击Juniper(思科的一个主要竞争对手)”组织。其行为和动机已具有不正当竞争嫌疑。

　　目前，在数据通信领域，思科已经没有竞争对手。华为是在产品系列上惟一与之相抗衡的数据通信厂商。

　　2.3思科攫取了巨额利润

　　2.3.1思科从其独家垄断地位获得了极高的利益。目前，思科不仅是全球最大的互联网络设备供应商，控制了网络交换机69%的份额，路由器份额更高达75%左右，毛利润率高达69%，为业界之最。在中国，思科2002年销售额约为10亿美元，自其进入中国市场后，其市场份额始终遥遥领先。

　　2.3.2思科在全球市场的绝对垄断地位和缺乏竞争的局面，使得用户失去讨价还价能力，严重依赖其技术和产品，即使对其不满，也不得不采用其设备。思科设备价格堪称天价，获取了长期的超额利润。这种情况在近年有愈演愈烈之势，据统计，思科的毛利率由2001春季的55%上升到2003年一财季的69%，尽管思科并没有卖出更多的产品。

　　2.3.3一般而言，一个产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者的不断增多，利润会不断下降。这在电脑、软件等IT行业以及彩电、微波炉所属的家电行业以及通信业中能大宗批量生产的成熟产品(例程控交换机)表现得更为明显。像思科这种随产业发展和时间推移利润不降反升的现象，在IT行业绝无仅有，充分说明了其垄断地位之牢固、强大。

　　2.3.4思科获得的巨额利润，最终将损害用户的利益。21世纪初的二、三年正值全球电信、IT行业的冬天，思科超额利润的获取，最终必将加重其客户经受产业低潮的负担、减弱其抗“寒”能力。

　　2.4思科的垄断极为不正常

　　2.4.1思科的独家垄断在当今是极为不正常的，已危害产业的良性发展。

　　2.4.2全球通信领域，唯有思科一家有如此独家垄断特权，其对垄断权力的滥用、对技术革新的阻碍、对知识产权的滥用等，与WTO的精神和时代发展的需求，是相违背的。

　　资料：思科滥用其市场优势(来自《华尔街外望》)

　　一位著名的《华尔街外望》社论家指出，思科很可能步微软后尘，他警告说，“准备好！约翰.钱伯斯，审判就快开始了。”思科的批评者们还说它阻碍了技术革新。这家企业在过去7年中收购了50多家公司，而其中很多在被收购之前都是思科的潜在对手。

　　批评者们说思科跟微软一样滥用了其市场优势，比如，思科把它的因特网操作系统(IOS)与别的产品捆绑销售，从而使其IOS只有在跟思科自己的设备配合时表现最好，而跟其他公司产品配合时则要差一些。这跟微软将其互连网浏览器捆绑在其视窗操作系统上如出一辙。

　　然而，思科不像微软那样，不把美国政府当回事。首先它充分利用因特网的开放式标准，为自己辩护。声称由于这种开放，所有公司都可以设计自己的标准并且这些标准具有可互换性，这就使思科不会像微软一样显得“仗势欺人”；其次，思科的首席执行官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在积极地向华盛顿游说，而每次都“利用会面机会向DOJ(司法部门)解释市场状况”。说白了，也就是思科一直都在主动向美国政府汇报市场的情况，以免误会发生。

　　因此，有关分析人士认为，思科要比微软聪明得多。

　　资料：思科以微软为鉴避免反垄断案困扰。

　　(http://www6.163.com/it/item/0,2186,6134,00.html)

　　思科公司的首席律师谢曼表示：“我们没有秘密武器。”然而，虽然没有微软拥有的强大竞争武器，事实上，思科确已使其自己的一些软件进入了工业标准，从而引吸了大量的回头客。

　　思科在推销此类软件时声称使用思科自己的编码可确保思科生产的设备(而不是竞争者生产的设备)在与外部联通时运作更有效。同时，由于其在市场中的支配地位，思科公司的互联网操作系统已成为互联网中的通用语。据位于马萨诸塞州牛顿市市场研究机构Cahner's In-Stat的统计，思科公司在互联网交换机市场(如路由器)中拥有62%市场占有率使其竞争者相形见绌。次之的朗讯公司仅拥有路由器市场中5%的份额。思科的软件对于互联网的运作至关重要，其竞争对手由于担心他们的设备受到影响，而必须查找软件编码中的缺陷。位于北部旧金山的市场研究机构RHK公司的首席分析师约翰.瑞恩(John Ryan)表示：“如果你打算进入由思科的路由器主宰的网络，你的路由器必须按照特殊的方式运作。”

　　引言：“私有协议”从反面证明了思科对技术创新的扼杀。

　　第3章“私有协议”对行业的危害

　　3.1“私有协议”给其用户带来的危害

　　3.1.1独家垄断造成对单一厂商的依赖，其用户难以营造多厂商采购环境。我国运营商在90年代中期开始首次提供公众互联网业务，当时该公司的设备几乎是惟一选择，思科公司的设备在我国数据通信网络上也因此确定了垄断地位。

　　3.1.2加重用户采购负担，损害消费者利益。思科获得的超额利润，最终必将转移到用户身上，无论运营商和企业用户都将为此付出巨资，国家每年都要花费巨额外汇，从而加重了我国信息化建设的负担，延缓了我国信息化建设的进程。

　　资料：思科在中国市场的折扣游戏(业界专家)

　　作为上市企业，使命是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利用垄断地位，思科公司从不主动降价，它需要超额利润，在中国市场，思科主要通过两种方式玩折扣游戏。

　　不同层面产品的国内目录价格与国际目录价升幅不同：一般产品国内报价是国际报价的1.5倍，而TSR、GSR、ESR等高端产品的报价是国际市场的2倍多，也就是说，这些产品可以给更低的名义价格折扣，名义价格折扣降低的幅度多达25%，给客户造成一个思科在高端产品上已经做出了商务让步的假象；

　　2003财年，为了制造折扣降低的假象，思科将中低端产品的目录普遍提高了15%-20%，名义上可以给客户更低的折扣，而实际上成交价格没降反升。

　　3.1.3网络建设受制于人。用户采用了垄断厂商的设备，一般(很少有例外)就必须采用该厂商的技术方案，网络建设也必须遵照其思路进行。垄断厂商不断推出昂贵的方案并不断升级，用户在扩容或改进网络质量时由于无法抛弃原厂商,必须投入巨大资金接受其方案，别无选择，被其牵着鼻子走，完全受制于人。

　　资料：微软的例子(原邮电部科技司通信体制标准处副处长黄尚贤)

　　这方面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美国的Intel和微软公司(被称为Wintel联盟)，微软公司不断升级其操作系统，新升级的操作系统对CPU等硬件设备的要求不断提高，而Intel公司则不断升级该公司的CPU以支持微软的操作系统，而由于这两家公司的垄断地位，用户别无选择，只能采用这两家公司的产品，使用户疲于升级，为此付出了巨大财力，美国政府也不得不因微软的垄断行为将其告上法庭。用户并不是不想更换其操作系统，但就是由于操作系统对应用程序的接口是私有的，目前在微软操作系统上使用的应用程序无法被其它操作系统支持，而用户无法抛弃以前在应用程序上的巨大投资，从而造成了微软的垄断地位。互联网协议的私有性非常类似于操作系统的私有性，其结果只能导致不断强化的对单一厂商的依赖性。

　　3.2“私有协议”对行业健康发展的危害

　　3.2.1缺乏合理、有效的竞争，产业发展环境只会日趋恶劣。在整个通信行业，数据通信设备领域的竞争环境是最恶劣的。为了维护其垄断地位，思科过去十年对任何想在数据通信领域有所作为的企业，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封堵阻截、打击、限制对手，甚至影响、左右客户决策和投标过程。

　　资料：思科采用技术壁垒使之成为唯一选择(摘自中国财经报(记者范春荣)《什么阻断了投标路？》)

　　2003年1月10日，两个自称是国内知名的大公司几乎同时通过不同的方式向本报反映了由河北省省直政府采购中心组织的河北省农业厅信息化建设项目采购中存在不正常的情况：该项目的技术标部分采用技术壁垒排除其他品牌，思科产品成了惟一选择；而商务标部分则采用“直接授权”的方式限制投标供应商数量，致使如此大标只有寥寥几家公司投标。

　　据投诉者说，这个项目分交换设备(A)、服务器(B)两个包，长城、清华同方、太极、浪潮、神州数码、大唐电信、北控、首都信息发展等20余家国内企业都曾买了招标文件，但由于上述原因，只有几家企业符合标书的要求，参与了投标。该标是距第一次流标20多天后的第二次开标。时间是2003年1月11日上午9点。

　　“当我们拿到招标文件后就发现，有两处明确要求投标商拥有厂家出具的直接授权书，当时就与思科联系了，他们也答应了，但是到了开标的前三四天，我们去拿授权书的时候，思科不给开。在我们的反复追问下，思科华东地区业务的负责人说‘这个标有人已经搞定了，你们没有中标的可能，不用去白费劲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去投标，则会给以后的工作带来问题。’”刘斌谈到这里停了一下。“直接授权书在我们以前参与的项目中也见过。只不过是代理认证或授权书，两者均可。没有授权书，我们就没有资格投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好放弃这个标。”

　　3.2.2加剧不公平的竞争环境。用户网络扩容(目前是大量的)或新建必须要求和原有网络或其他网络的互联互通，这就要求新进入的厂商必须和原有网络设备必须很好的互通。由于垄断厂商在市场上拥有的绝对统治地位，很难找到一个完全没有该公司设备的网络，由于前面已经提到的“私有协议”等原因，其它厂商设备无法和其互通的，也就造成了用户无法选择新进入厂商的设备。新进入厂商为实现和该厂商设备的互通，要为这种兼容带来开发成本的增加,且事实上也很难实现和该厂商设备的完全兼容，这就使新进入厂商完全处于一个劣势的竞争地位，很难和其进行公平的竞争，连一些传统的国际电信设备巨头都在和其竞争中败下阵来，这也是该厂商不断巩固其垄断地位的重要原因。

　　3.2.3限制了产业的创新动力。思科为了保护其已有垄断地位，不断利用各种手段、技术壁垒打压新厂商、新技术、新产品，而恶劣的竞争环境又使这些新厂商、新技术、产品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得到正常发展，如此使整个产业失去内在的创新机制。

　　3.2.4阻碍了技术的进步。虽然目前处于垄断地位的厂商暂时可能还处于技术领先的地位。但从长远看来，其为保护自己已有的优势局面和要与现有上网的大量老设备兼容，其技术的发展首先考虑的也就是对原有技术的支持，并如何使其它竞争对手更加难于采用，这必将束缚其自身技术进步手脚和新技术的快速采用，垄断的环境负面往往是造成技术发展的停滞。

　　3.3对我国通信高科技产业的影响

　　3.3.1会使我国通信高科技产品出口受到严重威胁。中国企业由于在通信、IT行业具有成本结构低、响应客户速度快、解决方案适用等后发优势，代表了一种新的商业模式，在国际市场已经拥有相当的、并在迅速扩大成长的竞争力。思科以侵犯其“私有协议”为名挑起的诉讼从某种角度讲，势必影响我国通信高科技行业的名誉和业已获得认可的后发优势的发挥，严重阻碍我国通信高科技产品出口的良好势头。

　　3.3.2对我国继交换机、光网络、移动通信等业务领域群体突破后，在数据通信业务领域即将形成的群体突破，会受到大的影响和阻碍。

　　3.3.3目前，全球经济处于低潮，IT和数据通信行业也处在低潮与恢复过程中，客户倾向于服务好、质量好、成本低的供应商，而中国在全球有综合成本低、反应速度快、技术不弱的后发优势，华为去年出口增长80%，现在是我国通信高科技企业向外发展的良好时机。把握好这个时机，将会改善我国出口产品技术含量低的现状。反之，很可能让西方的遏制战略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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