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徐然 北京报道
3月10日下午，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鏖战，韩国世界围棋冠军李世石再次认输。在五局三胜的系列赛中，李世石已连输两盘。本周六的第三场比赛将成为“天王山之战”。
“AlphaGo取得了二比零的领先真令我们难以置信。”DeepMind创始人Demis Hassabis 在推特发文称，“AlphaGo今天走出了一些非常棒的棋。”Demis Hassabis的兴奋之情洋溢在字里行间。AlphaGo正是由2010年成立的英国公司DeepMind所研发。2014年，谷歌以4亿英镑对DeepMind进行了收购。
如此结局显然也出乎了李开复的意料。“AlphaGo超出了我的期望，可能我一直站在计算机科学家的角度，所以对于机器是没有那么乐观的。另外的话机器在近期进步太快了，超出了预期。”
拥有多个围棋世界冠军头衔的柯洁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则更多表达了对李世石的惋惜。“这两场最后的差距都非常大，输得也特别多。从我的角度看，李世石没有这么弱。但可能是AlphaGo实力太强大了，导致他技术和心理上的变形。”柯洁对记者说，“感觉李世石没有做太多拼搏就输掉了，像是安乐死。看得我也非常郁闷。”
柯洁：我与AlphaGo终有一战
开盘布局在围棋比赛中至关重要。有业内人士认为，对阵电脑，输掉了布局在后盘的局部战斗中人类选手胜算会更小，因为电脑更精于计算。在第一局“人机大战”的比赛中，李世石不同往昔的开盘布局被解读为有意试探AlphaGo以求得“出奇制胜”。然而柯洁显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第一盘开局是有问题。应该中规中矩，这样来观察AlphaGo的应对策略。但他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开局，最终的效果也非常不好。应该把机器当做正常的职业棋手对待。”
显然，李世石在3月10日的比赛中进行了调整。与3月9日剑走偏锋相比，李世石10日开场布局更为传统。但比赛开局不久，李世石的应对再次出现纰漏。“开局后，AlphaGo在右边尖冲了一段，这样的布局比较新颖，之前很少有人下这种棋。李世石的应对不是很好，被电脑搜刮以后，整个棋开始显得特别重复。”柯洁对记者说，“此后，李世石也没有下出最强的手段，从而失去了整个大局。李世石大局一直都不太好。大局失去了以后再拼搏，电脑计算又精准，后面一直被压制。”
在专业人士眼中，AlphaGo3月10日确实下出很多出人意料的招。一些布子看似俗手（围棋术语，即不高明的下法），却在后盘发挥了些作用。AlphaGo在走出37手（黑棋）后，英语解说员雷德蒙德和加洛克认为其具有吴清源的风范。吴清源年少时被称作“围棋神童”，东渡日本后被称为“昭和棋圣”。
看了两场比赛，柯洁认为李世石不只输在心理上，也确实技不如人。“我看转播画面，他脸通红，下到后盘手在抖。我推断他一夜都没有睡好。他有这样的毛病，如果遇到重要的世界比赛容易失眠。”据此柯洁判断，第三盘李世石的胜率也很小。“看李世石的状态和电脑对他的压制，他想赢真的非常困难。系列赛应该会大比分输掉了，也许会赢一盘？如果计算机有情感的话，会给他点面子。”柯洁向记者开玩笑说。
谈到自己与AlphaGo对战，柯洁认为有“六七成把握”。“我非常有信心能战胜它。不只是我，很多棋手都这么说。”但柯洁没有透露希望和AlphaGo对战的具体时间，只是说“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但他确定这场“战斗”迟早会来。“如果AlphaGo想证明自己‘天下无敌’，就必须在中国战胜我或其他选手。我想看看它到底有多强大。”
颜水成：人工智能或迎来春天
李世石连输两场也在颜水成的意料当中。“因为对于围棋这种特定问题，人工智能战胜人的可能性比较大。”颜水成是360首席科学家，也是360公司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我们作为人工智能的研究者，希望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面超过人类。”颜水成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说。
谈到AlphaGo连胜两局的原因，颜水成认为成功的关键之一是搜索策略比以前快很多。正是由于速度快，所以AlphaGo可以在不用损失太大精度情况下满足比赛用时的要求。AlphaGo的另一个成功因素是“增强学习”技术的应用。“增强学习”并不适用于所有领域，但在游戏（如俄罗斯方块）和博弈（如下棋）两个领域帮助很大。“增强学习可以让算法在电脑中不断地试错从而增加经验值。”颜水成向记者解释说，“但自动驾驶就不能采用增强学习的试错方式。比如遇到红绿灯车要停下来，试错就出人命了。”
AlphaGo颇引以为豪的神经网络结合蒙特卡洛树搜索的算法，在颜水成看来却并不具有普适性。因为日常生活中很多事物并不具备持续性，并且没有交互过程。“所以AlphaGo的技术目前还和普通老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但AlphaGo两次战胜世界围棋冠军的意义正在逐渐彰显出来。
从希腊神话最初幻想出“机器人”原型至今已超过2000多年。1956年，美国达特茅斯会议首次提出了“人工智能”的概念。此后，被视为评价“人工智能”进展标准的各种棋类游戏程序被陆续设计出来，并开始了对人类智力的“挑战”。
颜水成相信，AlphaGo与李世石的对战让更多普通人对“人工智能”有了初步了解。这对于推动整个产业而言意义重大。“其实并不是人工智能在每个时间段都会让你觉得是春天。但如果AlphaGo挑战成功，我觉得人工智能的春天就快来了。”
据了解，人工智能技术在工业上可以分为四个方面，分别是视觉理解、语音理解、自然语言和大数据分析。而这些技术将通过物联网及终端产品技术等方式展现出来。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会放在云端。图像、语音等数据可以发送到云端，分析后再反馈给用户端。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也能够帮助用户端产品实现轻量级的功能，如语音识别和人脸识别等等。
“普通老百姓可以通过人机对战更相信人工智能的能力。”颜水成说，“随着万物互联时代来临，人工智能技术将无处不在。”
（编辑：贾红辉，邮箱：jiahh@@21jingj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