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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演讲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14日 15:35 新浪科技
![]() 图为: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演讲(骆磊 摄) 11月14日,创新中国力量商业模式与企业创新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会议由神州数码和中国企业家论坛共同举办。 图为: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演讲(骆磊 摄) 以下为起演讲全文: 吴敬琏:各位下午好。我原来想做一个PPT文件的,一方面欧洲人挺烦这样做的,我觉得这也有一定的道理,影响思想的连贯性;另外我在熟悉三个地方的课题;讲一个主题叫做“迎接中国IT产业的新发展阶段”。最近从研究“十一五”开始看了很多地方,研究了各种情况,总的感觉我们正在面临ICT产业、信息通讯产业上一个大台阶的新的阶段。ICT产业经历了前面两个阶段,在改革开放初期主要是做加工组装的,而且是成套的原件,或者关键原件买来以后组装以下,这是经历了第一个阶段。第二个阶段是代工,也就是说加工部分我们承担了,可是在研发、设计以及后端的品牌营销、售后服务都是别人来做,第二个阶段是一个做“代工”为主的阶段。现在我们可能正在跨进一个新的阶段,就是说我们产业正在面临一个突破性的生机。 第一讲一讲为什么我们ICT产业正在进入这么一个阶段? 第二我讲一讲我们应该做什么?管产学大家共同努力走好,如果把这一步走好,我们的信息产业或者信息通讯产业能够是一个真正的强国了。现在我们只是在制造商阶段,可以说规模很大,质量不高,不能说我们是ICT产业的强国,只能说我们是ICT制造、加工方面的大国。 为什么我越来越感觉到最近接入了这个阶段,是从两个方面看的:一个方面存在客观的条件,另外一个方面出现了这样的机遇。从客观上存在这样的条件、存在这种可能性,我认为主要是三点:第一点就是我们有世界上最大的市场,市场近来里面市场的规模是个非常重要的资源;在自然经济中间人们常常不觉得需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主要考虑的是供给方面。而在市场经济里面需求的大小、市场范围的大小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东西,所以市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源;而中国天然的有一个很大的市场。当然光是人口多或者国土面积达并不能够形成一个大的市场,它还取决于其他的条件,比如说人均的收入水平,如果人均收入水平很低的话,虽然你人口很多,国土很大,这个需求也是不可能很大的。过去改革开放以前,所谓“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邓小平认为贫穷的社会主义,那个阶段我们普遍贫穷,没有什么购买力。基本的生活资源在1957年到1977年这二十年时间基本的生活质量都不能保证,当然谈不上对于IT产业产品的需求。我们这二十九年GDP增长了十四倍左右。国外的需求增加的更多;如果地区分割的诸侯经济重重关卡,市场也是被割裂的。经过29年的改革应该说我们全国的统一市场和我们对于国际市场的接轨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我们面对一个非常大的市场。就国内市场来说,比如IT产业里面有好多个分支,表现的最突出的就是电信。2003年中国电信不管是移动还是固网,网络规模跟用户规模都是世界第一,现在更是稳居世界第一了。我们固网的容量是从78年到2004年增长了80倍,移动网络更是从无到有了。由于改革开放以前,我们这里年纪大一点的人都经历过装一个电话要缴几千块的装机费,还得到一定的行政级别,你的机关给你跑,层层送红包才能装上一个电话机,跟现在的情况农民工掏出手机就可以打电话。 我们信息产业其他分支特别是在最近两三年它的市场容量扩大表现的非常明显,从90年代后期政府提倡要发展信息产业,提倡自主创新到现在,特别是最近两年,不管在苏南地区先进地区的考察,还是在西部地区,比如说甘肃、新疆的考察都能看到,我们原来制造业中间的信息技术的运用有了很大的进步。比如说东北地区的装备制造业,到沿海地区的装备制造业、到西部地区的装备制造业,在80年代讨论发展战略的时候,讲装备制造业的发展讲得都是铸锻精加工,数控部分是买的,现在可不是这样了。比如我们沈阳的,我们沿海地带的,浙江的、江苏的,一直到内地的,甘肃、宁夏、新疆的装备制造业数控部分都有很多是自己做得的,自己开发的或者是跟外国企业合作开发的。就是说制造业中间所谓先进制造业,所谓现代制造业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有了很多服务的内容,首先是研发、设计,有了现代信息技术把它装备起来。现代的商业也是这样,供应链管理、综合物流,核心的东西是信息技术,是信息产业所提供的“硬件、软件、服务”。现在看起来随着我刚才说了90年代后期政府就提倡,但是从这两三年看显现出来了发展的相当得快,这是第一条。有这么广大的市场这对于我们信息产业的发展是一个强大的支持力量、推动力量,可以说是有了世界最大的市场,加上我们的进出口贸易,我们有一些企业已经走到世界市场上去了,提供我们的产品,不是我们组装加工的产品,而是中间有一部分是我们自主创新的技术含量,这是第一个因素。 第二个因素,我们有很强大的研发能力或者说有研发能力的基础。改革开放的时候我们研发的力量很薄弱,但是这些年来应该说赶得比较快。其中有一部分可能是潜力,但是是基础非常广大的一个潜力。有几个数字:第一个数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科技人员现在中国是世界第一,质量上可能比不上一些发达的国家,但是这就给了一个很好的基础;第二研发人员的数量现在是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第三个数字是研发投入,研发投入我们一直处在很低的水平,当然现在我们研发投入占GDP的比重还是不高,只有1.4%、1.5%的样子,但是速度很快。从90年代后期开始,每年增加0.1个百分点,因为我们GDP的总量增加得也很快,所以从绝对数上说现在世界第二。去年年底的时候OECD有一个报告说,2006年中国的研发投入超过了日本,仅次于美国,是世界第二;但是对OECD的报告有不同的解释,有人提出置疑,说OECD报告是把外资企业的研发机构在中国土地上的研发投入算在里面了,其实我看没有什么关系,“不求所有、但求所在”,只要是在这个土地上的投入,它的成果是从这个土地上产生的,而且它所有研发得出的结果都汇入我们国家研发成果总量之中;说一点有人不太爱听的话,“移出效应”是没有办法阻挡的,我也不同意另一种说法,我们市场到现在没有拿到什么技术,我们想一想不管哪一方面的技术,二十多年前是一个什么状态?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这是跟我们的开放是有直接关系的。有的企业让给市场以后拿到的技术,有的企业没有拿到技术,那么没有拿到技术的我们应该怎么来看呢?显然这个问题出在企业本身或者说企业的上级主管机关幼问题,就是说我们做出的努力不够,这一条加上另外一条就是我们有最强大的制造能力,只要能够把这一条和有制造能力的那一条结合在一起,它就变成有非常高质量的生产力。我说有强大的制造能力是第三条了,这一条不用解释,这是全世界公认的,中国现在的制造能力是非常强的,能够做出“低成本、高质量”的产品来。但是我们现在作为一个制造大国他有很大的缺陷,这个缺陷就是在我们土地上创新的技术还不够多。问题在什么地方?如果我们能够把我们刚才讲的第二条的潜力发挥出来,强大的制造业就会变得不是做一些(耶鲁大学教授讲的)“卖苦力的加工装备”,他就变成一个先进的制造业了。我们现在有这样的条件,使得我们的信息产业能够上一个大台阶;另外一个方面现在出现了很好的机遇,从整个信息产业来说二十世纪后期以来的高速度的扩张,高速度的增长信息产业方兴未艾。因为有一个不断加快的加速度,所以现在在信息产业的很多领域都会出现大的突破。举一个例子,通信产业现在看起来正在面临未来两三年就会出现“革命性”的突破,大概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就是移动宽带,现在趋势很明显,“宽带的移动化”和“移动的宽带化”,这两个潮流正在汇成一股洪流,那就是所谓超三代或者先进的无线宽带通讯技术,这个东西是一个革命性的变革。 另外一个就是中国通过讲的三网合一:电信网、广电网和Intel三网合一,三网合一就把现有的这几个网络系统汇成一个系统,加上用移动宽带来做传速,那就变得每一个人都是带有和全世界以各种方式及时沟通、就会形成全世界从生产一直到生活、文化交流全面的革新,如果我们能够把刚才讲的各种潜力发挥出来,又抓住了这个机遇,我们就真正成为在信息时代一个信息产业的强国。这是讲我们可能出现的前景,而且完全有可能实现的一个前景。 第二个方面有了这样的条件,有了这样的机遇,我们是不是抓得住呢?这要靠我们“管产学”各方面的努力。最近两年我到各地看我们的信息产业比较多,到处都能够发现一些非常好的技术,像刚才谈到的电子黑板,好多地方的企业这种技术开发得很好。很可惜的是大多数都没有成气侯,而高技术这个东西发展的又非常快,高技术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发展更新得非常快,第二个特点它是引者通吃的,因为高技术是网络性的技术,网络技术有一个特点,不但有供方的规模效应问题,还有需方的规模效应问题,你只要一步落后了就不行了。各处都能看到一些非常好的技术,如果这些技术在一个市场环境比较好、制度环境比较好的国家,我想他们在几年时间就会变成了一个“小巨人”甚至是“大巨人”,但是我们这里出现的这种情况不多。所以就需要研究存在一些什么问题,各方面做出努力把环境搞好,首先是政府,我们看到很多很好的技术在“摇篮”里就夭折了,他首先碰到的是大的制度环境 的问题,要创造一个好的制度环境首先是政府的责任。我们现在碰到一个问题是政府职能错位,市场经济政府必须要提供一些公共产品,比如说他首先要保证一个法制环境,一个规则,而且公正的执行这个规则,他就要对市场进行监管,而我们这里的监管职能常常发生错位,就是该管的事情没有管,不该管的事情管了;监管的目的是要保证平等竞争,该管的是什么呢?就是要实现平等的竞争。现在我们在市场上看到有很多不公正竞争的情况,不能够公正执法的情况,出现了一些行政垄断的情况,但是这一方面制止垄断行为,保证公平竞争是做得相当无力的。最近通过了反垄断法,我实在看不太懂,有的官员们解释说我们反垄断法不是反垄断,而是反垄断行为,要看他是不是对社会造成了不良的后果,这就有一点问题了;因为我们知道法律这个东西,司法最重要的它要保证程序的公正,否则会有争论的。比如说他已经形成了垄断,我说采不采取行动,先要判断他造成的影响是好的、还是坏的呢?再来采不采取就发生争论了。比如说某一个国有企业他已经垄断了,先讨论讨论他对社会造成损害,还是对社会有益呢,如果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他就不一样了。法学家告诉我们司法最重要的是要保证程序的公正性,因为它实质上是否公正这个问题是会有争论的。 另外一个问题保证政府机构他的监管是中立的、是公正的有一条是政府要超脱,但是我们现在政府自己常常有他自己的直属的企业单位,于是政府就跟市场走得太近了,走得太近了就很难公正执法,所以就需要政府自身要改革。这个问题从党政领导来说似乎多次反复的明确了,而且做出了正式的决议,比如说2003年的中共中央十六届三中全会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若干问题中共中央委员会的决定,有相当明确的规定,但是这个规定需要落实、需要执行,从我们企业来说也需要做出自己的努力,我们的多数企业都是从无到有,从小的企业成长起来的,所以他企业制度上存在不少的问题,需要整合。在经营战略上对于一个小企业来说他本来没有什么战略问题,就所谓船小好调头,什么地方赚钱我就搞什么,但是当企业成长起来以后,一个企业几百人、几千人甚至上万人,中层的、高层的管理人员也是有几十个人、几百个人,如果不能够使得大家目标一致、步调统一有一个战略就很难把整个企业的人团结在统一的目标、统一的行动上。我们很多企业还是缺乏这方面的研究,缺乏这方面必要的知识积累和经验。还是按照原来我们创业时候的做法来做,于是在竞争中就出现了一些既不利于自己,也不利于产业发展的一些做法,比如说打价格战的做法,不去做自主研发,在竞争中不公正竞争的方法来使自己在市场上能够战争自己的对手;从我们企业来说怎么形成一个企业的群体,能够使得每一个企业都能够在一个好的产权结构,好的组织结构,好的战略下他能够实现,因为现代企业就像经济学的组织人(英文)讲的,现代经济因为我们经济的发展效率的提高依靠的是分工,所以现代产业的特点就是分工越来越深化了,这个价值链、这个供应链分得很细很细,都是专业化了,如果各个专业不能够配合,各种专业不能品种齐全,不能够互相配向,整个产业效率是提不高的,因为我们真正走上专业化的道路只有29年,所以欠缺之处非常多。刚才讲到了很好技术的创业技术,但是成长不起来,不光是他本企业的问题,不光是政府所设定的制度有问题,还有我们产业链形成不了,这个产业不光是本产业,他有一个很大的因素在现代产业发展中间就是金融,而金融服务业它又是品种非常的多,结构的非常的复杂,它们之间的连接需要整个市场建立在一个很严格的秩序之上。比如这两年才发展起来的“风险投资、私募股权基金”,这种金融企业对于我们制造业产业的发展意义就非常的重大。我们这样一些产业没有发展起来,就使得分门别类的金融企业没有发展起来,制造业的产业,信息产业,创业企业也很难发展壮大。 神州数码是整个产业集群中间的一个细胞,链条中间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是做信息服务的。这个环节如果能够做好,对于我们整个信息产业的发展会有很好的作用,整个的制造业,甚至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会起很大的作用。我认为当联想决定分拆的时候,给神州数码所规定的目标就是以提供服务为主业,这些目标是对的,这个决策是完全正确的。为了要支持这个主业能够发展,我觉得科学院和联想能够把分销业务(现金流比较好的业务)配属给神州数码的决策也是有远见的。最近发生的收购,股权的变化正是实现这个目标很重要的步骤。我今天看了一下网上或者传媒上的议论,就问林总讲的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能够看得太懂。就我来观察,因为我们目标设定的很对,信息产业整个产业链里面服务是非常重要的一块,而过去我们信息产业结构是扭曲的,一般说来硬件占小头,软件应该比硬件要强,归根到底它是要通过信息服务来保证整个国民经济的效率提高。我们中国信息产业是返过来的,这跟我们的基础有关,跟我们过去的观念有关。虽然我们定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但是要把它做起来还要有一个过程,有两方面的过程:一方面企业定了方向他要摸索、他要积累、知识积累、技术积累营销的这一套、它的网络、它的技术等等;另外一方面还有一个社会的响应,就是社会需求。90年代后期我最热心的是小企业,小企业运用信息技术来改善他的管理,我们跟很多人谈过,这个观念常常不能接受;觉得太麻烦、成本又高、技术又难掌握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但是这两年有一个很可喜的变化,不但是大企业,中小企业对于用现代信息技术来改善、来整体改造他们的管理流程这样的企业多起来的。当然有多种因素,有他们自身在发展中取得的经验,也有环境的改变,包括这两年人民币升值提供的压力使得我们很多企业感到到这方面的需要;当然我们提供服务的方面也有改进,比如说最近“SAAS”有好多家,包括神州数码也开始做,有些企业用了以后感觉非常好,我估计推开的速度会提高。对于这个企业目标定了是提供信息技术的企业,当需求提高了的时候,就我的观察他就碰到一个问题是股权的社会化和增大它的资本金的数量,我认为这是实现他的目标的一个必要步骤,目标现在看来实现的还是比较顺利,包括社会上的支持,包括原来的大股东有社会责任感和远见。实现以后责任就落到神州数码身上,怎么能够做好自己的工作?信息产业要发展起来,为他提供的各种服务,这中间包括信息服务,一定要上去,否则的话产业很难发展起来,而我们整个制造业要提供各种各样的信息服务,金融服务、流通服务、他才能够成为真正的所谓先进制造业。 信息产业界的朋友们、神州数码的朋友们,在座的官员大家共同努力抓住机遇,在我们信息产业突破性的过程中间取得更大的成就,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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