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叶文添

　　我是流氓我怕谁？

　　王朔先生“不幸言中”。在网络世界中，这样的法则更是肆无忌惮。

　　是谁把这些科技精英逼成“流氓”？我们不能不反思——让软件开发者们找到新的盈利模式比现今的全民声讨更有效，道德说教让“反流氓软件者”显得无力。

　　在全民的打压下，多数软件开始“从良”。但我们要看到，轰轰烈烈的运动解决不了长远问题。如果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商业模式，流氓软件即使“从良”也将是暂时的。

　　一线调查

　　“草根游侠”围歼流氓软件

　　那一夜，“流氓软件”伤害了陈超。

　　陈超的生活轨迹随之改变。他曾是一个过着简单生活的白领，每天重复着上班、下班、上网等“例行程序”。而现在的他，除正常工作之外，还需要为“反流氓软件联盟”四处奔走，满口“反网络霸权主义”等词汇——他已经成为反流氓软件联盟的一名骨干成员。

　　陈超回忆说，半年前的一天深夜，他在向一个美国的客户发去商业策划书时，由于电脑页面不断弹出的广告而死机，等他再次打开电脑时，原本的文件已经被删除。糟糕的是没有备份，这导致他未能按时给客户送达信息，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他也因此丢掉了工作。后来，他得知这是电脑被流氓软件控制的结果，便“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反流氓软件联盟。

　　“是流氓厂商们把我们逼上了梁山，我们不得不反。”陈超说。

　　“天下围攻”

　　“我来自民间，是草根一族。”11月29日，中国反流氓软件联盟负责人董海平向记者介绍自己时，着重强调了自己的“草根性”。9月4日，中国反流氓软件联盟正式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他们在宣言中说，“我们都是普通的互联网用户，来自各个阶层的草根，是流氓软件受害者的代表”。

　　在奇虎与雅虎的“两虎之争”尘埃落定之后，“流氓软件”的争议迎来了新的高潮，以董海平为首的草根一族，正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

　　11月20日，董海平起诉“雅虎助手”一案因证据不足而败诉。但董海平告诉记者，“这只是个开始”。据董透露，下周，反流氓软件联盟将发起一场“史上空前”的反流氓软件运动，代号叫做“天下围攻”。

　　董向记者透露，在下周主题为“天下围攻”的运动中，联盟的近两万名会员将联合全国的个人网站和博客掀起一场对流氓软件生产商的“反流风暴”。主要包括抵制这些厂商生产的软件和产品，拒绝登录他们的网站。

　　此外，网友们还将从虚拟走向现实，在一些公共场所进行各种各样的“反流”宣传，甚至会邀请知名演艺界人士以召开演唱会的形式进行“反流”运动，还将在下周掀起对流氓软件生产商的大范围的起诉浪潮。

　　“下周我们将会在北京注册一个叫做‘九四网维’的非营利性机构。这意味着我们的组织将更稳定和完善，而‘运动’也从激情迈进了理性的阶段。”董海平说。董向记者解释，之所以命名“九四”，是为了纪念联盟诞生于9月4日这个日子。

　　据记者调查，目前该联盟的会员已达两万人，分布在全国126个城市中，有律师、白领、工人、个体户、大学生等。其中包括128名知名律师组成的“豪华律师团”；近20人的原告团；15人组成的专业技术小组及一些具有当地政府背景的网民组成的“紧急公关小组”。

　　“我们有400名核心成员，平日里我们经常沟通。同城的会员也会经常在茶馆和酒吧聚会联络感情。”该联盟上海分部一位人士对记者说。据悉，这个联盟还有一个保密条款，他们从不对外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在接受采访时，会员们对董海平的身份更是闭口不谈。

　　而经过记者调查了解，董海平现为北京网信城际广告公司总经理。这是一家主要从事DM广告、活动策划的广告公司，《风华时代》是其经营的主要DM杂志品牌。

　　董海平称，猖獗的流氓软件和猖狂的厂商是逼迫他从台后走上台前的缘由。根据非官方的统计，流氓软件制造者把相关软件与热门软件捆绑，渗透到成千上万的用户电脑中，其相关市场规模已达到10亿元人民币。在流氓软件制造者日进斗金的同时，网民的权益正在被严重侵犯。

　　“中国的草根网民们已经觉醒，这股新兴起的势力正在改变互联网被巨头掌握的格局，我们不能再被忽视，我们需要更多话语权。”反流氓软件负责人之一李佳衡对记者说。

　　利益格局

　　各方势力相继举起反流氓软件旗帜悉数登场，在这场“争议”中暗潮汹涌，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来自民间的势力一直走在最前沿。

　　这场“争议”自7月27日开始，素有“中国流氓软件教父”之称的周鸿 旗下的奇虎公司推出了一款叫“360安全卫士”的反流氓软件，雅虎助手也被此软件列入流氓软件黑名单而加以查杀。

　　“如今世界上流氓太多，所以我要站出来做打击流氓的第一人。”周鸿 说。

　　“流氓软件是你先开始搞出来的，现在来装好人，鬼知道你有什么目的。”雅虎中国母公司阿里巴巴CEO马云如此回敬。随后“两虎”之间开始了中国互联网史上最猛烈的口水战。

　　一个多月后，中国反流氓软件联盟在北京正式成立。随后中国反流氓软件列出了一份“江湖追杀令”，在这份追杀令中，雅虎、百度、中搜等国内外知名大公司都榜上有名。

　　该联盟分别在9月4日、9月11日、9月18日向中搜、雅虎中国、很棒小秘书提出了诉讼；9月25日，联盟成员同时在北京、济南、乌鲁木齐等八大城市同时起诉千橡集团；10月10日上午，又将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告上法庭，首次起诉官方机构。

　　对此，雅虎中国公关部负责人沈建明对记者说：“关于雅虎助手，完全不是流氓软件。而且我们是为网友服务的，我们一直尊重民意。”而目前“很棒小秘书软件”一案正在上海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审理过程中。

　　而这个由上海很棒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生产的软件在网友列出的“流氓软件”列表中排第一位。记者用“百度”搜索“很棒小秘书”，发现网友对该软件删除方法的求救帖达近千条。但上海很棒公司市场部负责人则对记者称：　“对于一些人无法完全删除的情况，这是用户自己的技术水平有限。”

　　在针对流氓软件的一片声讨中，中国互联网协会终于在11月22日出台“恶意软件”征寻稿。这个征寻稿参予方包含被反流氓软件联盟起诉的部分厂商。

　　但对于这个基本上靠自律来维系的征寻稿，官民两方不但缺乏沟通协调，而且似乎都互不买账。此征寻稿一出台，董海平就公开质疑它的公正性。董海平的质疑获得了大量网民支持。

　　对此，中国互联网协会发言人戴伟对记者表示：“我们的协会除了厂商还有政府人员及各大学教授等第三方代表，完全是公正的。”

　　“这是一项正义的反霸权运动，我们要让巨头们知道，民间力量已经觉醒，广大网民将团结起来，被他们一手遮天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联盟成员上海协力律师事务所林华表示。

　　而此时，看到了巨大利益空间的众杀毒厂商们也开始纷纷登场亮相，宣称“将从技术上支持广大网民的正义之举”。

　　据了解，目前这次规模空前的反流氓软件运动已经获得越来越多的支持，每天都有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草根网友加入，队伍急剧扩张，声势也越来越大。

　　草根颠覆

　　“这是一场草根和贵族之间的战争。”董海平说，中国反流氓软件联盟将把一些“助纣为虐”的公司斩落马下。

　　但董海平“正义之战”背后的目的也饱受质疑。

　　“董海平只是一个广告公司的老总，他不为名和利，挺身而出去做这些事情，可能有自己的商业目的和一股势力在支持。”一位业内人士认为。

　　也曾有消息说，周鸿 是董海平的幕后推手。

　　董海平对此坚决否认：“我没有后台，在成立这个联盟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周鸿 。”对于周鸿 等人，董海平则表示：“不管他过去做了什么，我们还是希望可以团结一切值得团结的对象。”

　　在目前“流氓软件”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时候，记者发现，很多公司已悄悄潜藏起来，而其代理的插件产品也暂时停止运作。

　　中搜在网上推出了“划词搜索”的卸载工具，中搜高层表示将停止对一些软件的支持，彻底与流氓软件划清界限；千橡集团也称，其产品dudu下载加速器之前存在一些BUG，无法卸载，但现在已经修改了功能，因此不能说是流氓软件了。

　　“一些‘流氓软件’现在休眠了，但已在无数电脑中埋下定时炸弹。风头过后，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因此我们的联盟将长期存在。”董海平表示。

　　现在，反流氓软件联盟已在网民中得到了极高的支持率，来自新浪网的一项统计证明，约有98.72%的网民被流氓软件骚扰，98.26%的网民支持对流氓厂商的诉讼。

　　现在，全国上下已经出现了若干个类似的联盟，在这次反流氓软件运动中，全国网民们取得了空前一致，掀起了一股自下而上的运动狂潮，而这股浪潮也已开始影响官方机构的决策和行业巨头们未来的发展策略。

　　目前，这些草根网友们所掀起的运动狂潮，从另外一个角度诠释着中国互联网商业环境正发生着深刻变化，这些来自民间的力量正在悄然改变着被巨头们垄断的格局。

　　透视

　　揭秘“流氓软件”背后的商业链条

　　新近的一份报告显示，今年上半年被流氓软件感染的计算机数量已经超过被病毒感染的机器数，“流氓软件”成为新的互联网公害。

　　在民众围攻流氓软件呼声渐高之际，流氓软件产业链条开始逐渐动摇，然而在民意得到充分尊重后，网络服务创新回报的问题，更直白地摆在了人们面前。

　　“流氓”凶猛

　　不久前，反流氓软件联盟起诉上海很棒公司一案在上海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开庭。双方当庭交换了各自的证据，反流氓软件联盟提供的两张公证处封存的光盘显示，原先的很棒小秘书软件安装许可协议中并未告知使用这款软件会不断地自动弹出广告。

　　有意思的是很棒公司为自己辩护的逻辑。很棒公司向法院提交了一份参考证据——在北京市公证处公证的关于搜狐公司搜狗软件的一些行为。以此证明这是行业内普遍采用的方式，很棒小秘书只不过是在按“行规”做事。

　　很棒公司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流氓软件”早已泛滥成灾。

　　不少网友都有类似的经历：家里的电脑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变得运行缓慢，不断自动弹出、升起广告窗口，人们发现网络浏览器被安装了莫明其妙的插件却无法卸载，个人信息被人通过网络窃取并出售……所有这些，都与“流氓软件”厂商为欺骗广告商、增加点击率而“劫持”你的电脑有关。

　　来自中国互联网协会的数据显示，我国现在有超过130种恶意软件通过互联网传播。而金山公司则声称其产品能查杀的“流氓软件”多达500余种。

　　7月20日，瑞星公司发布《中国大陆地区2006年上半年计算机病毒疫情和互联网安全报告》。报告称，这些“流氓软件”不惜一切代价侵入系统，经常是安装一款共享软件会跟着安装数十种广告软件。而这些广告软件无形地抢占系统资源，或互相冲突，常常引发系统的不稳定。“流氓软件”成为新的互联网公害。

　　与此同时，反流氓软件的行动却屡屡受挫。11月17日下午，反流氓软件联盟告雅虎公司上网助手一案,被北京朝阳区人民法院宣告以证据不足为由一审败诉。之前韩国最大的信息安全公司安博士因为在业内第一个把有“流氓软件”之嫌的“网络实名”软件列为查杀目标，而遭到后者的起诉。

　　据了解，从技术上讲，现有的几家杀毒软件公司都有能力像查杀病毒一样查杀 “流氓软件”，但几家杀毒软件公司这样做时都心怀顾虑。“我们最担心的就是碰到起诉。”金山副总裁王全国在金山进入反流氓软件市场后如此表态。

　　由于法律缺乏明确的限制“流氓软件”的相关规定，反“流氓软件”并不容易，相反被指为“流氓软件”的公司倒可以利用现行法律对自己进行一定的保护。

　　利益链条

　　一位业内人士对记者分析说，“流氓软件”在网络上愈演愈烈，根本原因是其中有着可观的商业利益。据了解，围绕着流氓软件已形成一个“奇特”的产业链，简单地说，最上游是想打广告的广告主，或风险投资商；中间是专业的网络广告公司以及“流量”公司；下游则是具有一定实用功能的共享软件；当网民在网络上下载他们需要的共享软件时，由专业公司开发的各种“流氓软件”便会趁机潜入用户的电脑。

　　共享软件是为了促进IT业的发展，软件开发商或自由软件者推出的具有一定实用功能的、可在网络上自由下载的软件产品。网民为更好地利用电脑往往需要从网上下载各种共享软件，如可以播放影音资料的“暴风影音”、可以帮助下载网络资源的“网络蚂蚁”、可以清理木马程序的“木马专家2006”等等。

　　据知名共享软件“暴风影音”的制作人周胜军介绍，流氓软件的传播渠道包括下载与捆绑两种方式，但主要的是共享软件捆绑，据称其占据流氓软件传播量的80%。国内的共享软件生存环境并不理想，很多软件制作者都不能获得回报，于是通过捆绑其他一些商业软件来获利，但为了获得装机数量，很多软件捆绑插件后在其安装时并没有给用户明确的提示，安装后也没有提供卸载功能，因此成为“流氓软件”的帮凶。

　　据了解，这个产业链的运作流程大致如下：以出售弹出窗口广告流量或帮人提升Alexa网站点击排名的专业网络广告公司以及“流量”公司居于核心地位；一方面他们会找到“下游”的共享软件的作者，以每次捆绑5分钱左右的价格把自己的“流氓广告弹出插件”或者“网站自动登陆插件”隐蔽地捆绑到共享软件上。另一方面，他们再向“上游”的广告客户销售他们的弹窗广告。除此之外，某些大网络公司也会利用类似的“流氓”手段推广自己的产品。

　　某从业人员透露，虽然每弹出一个窗口，广告公司到手不超过0.07元人民币，但每个插件安装2000万台计算机不成问题，如此算来，获利可达140万元。而一些大公司的每款插件安装量甚至超过5000万台，利润更是惊人。

　　“从良”之后

　　尽管监管滞后，“流氓软件”们却在2006年下半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民间组织“反流氓软件联盟”正式开始起诉各“流氓软件”后，积蓄已久的民意开始“集结”。一项新浪网的民调显示，支持对流氓软件起诉的网友竟高达98.26%。与此同时，行业协会、杀毒软件厂商也开始行动，纷纷加入反流氓软件的行列。

　　在众人一片喊打声中，越来越多的“流氓软件”开始从良。在日前一次业内会议上，深陷流氓软件旋涡的中搜在线COO陈波坚持认为中搜早已改过自新并为此前的行为道歉。

　　曾经依靠捆绑易趣购物、雅虎助手、迅雷等插件获利的共享软件暴风影音，在9月推出暴风2006官方无插件版本，去掉了所有第三方插件。11月7日，暴风影音、拼音加加等8家软件共同签署了一个简单的《共享软件绿色公约》，希望通过共享软件的自律和提高对合作伙伴的资质来遏制流氓软件。

　　然而，有专家指出，问题并不这么简单——有很多深层次的商业模式问题，并不是个别软件“从良”意愿所能解决了的。共享软件盈利模式的缺乏，是共享软件成为流氓软件帮凶的直接原因。

　　目前，源源不断开发出的共享软件为网民提供了各种方便，同时也成为推动互联网技术发展的原动力之一。网民们不拒绝使用共享软件带来的便利，但却不肯向共享软件开发者付注册费。

　　据暴风影音开发者回忆，从2003年开始做暴风影音，很快发展了不少用户。为了满足大批用户的需要，必须要进行一些更新和维护，导致成本迅速增大。当时考虑过一些盈利模式，包括收取注册费，但是国内用户在互联网上使用软件是没有交费习惯的。2004年最困难的时期，暴风影音甚至连购买一台新机器的钱都没有。在当时生存极度困难的情况下，不得已进行了捆绑安装。

　　据了解，有些中国的程序员写的软件不在中国发布，只在国外发布，甚至一些还不出中文版，原因主要是在国内当作者可能会很难收回成本。

　　在11月24日召开的共享软件英雄大会上，陈波直言，目前中国互联网留给软件作者生存的环境太恶劣。他在会场上描述说，如果他做软件，将给用户三个选项：1.付钱；2.看广告；3.其他。“大多数用户一定会选择第三个选项。”陈波说，当用户选择“其他”后，他将会质问用户，“你既不给我钱，又不看广告，你要我怎么给你升级软件？”陈波甚至直言，“我不做流氓软件很委屈。”

　　周鸿伟则表示，让共享软件作者们找到新的盈利模式比道德说教更加有效，道德说教只能让反流氓软件显得非常苍白。“盗版是连微软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更别说共享软件的作者了。”周认为，要利用工具把软件变成互联网服务，把用户黏住，变成一个互联网社区，形成比较忠诚的用户群，这样才能让共享软件获得新的获利方式。

　　目前，“流氓软件”的道路已经证明是死路。中国互联网协会也在做一些引导，想办法引导大家把技术上的创新、服务上的创新，深化成业务上的创新，管理上的创新以及经营模式上的创新。业内人士认为，只有解决网络创新的盈利模式问题，才算找到了解决流氓软件问题的关键。

　　链接

　　什么是“流氓软件”

　　“流氓软件”是人们对“恶意软件”的通俗叫法。它是指在未明确提示用户或未经用户许可的情况下，在用户计算机或其他终端上安装运行，侵害用户合法权益的软件，但不包含我国法律法规规定的计算机病毒。

　　2006年11月22日，中国互联网协会公布恶意软件定义，具有下列特征之一的软件可以被认为是恶意软件：

　　1.强制安装：指未明确提示用户或未经用户许可，在用户计算机或其他终端上安装软件的行为。

　　2.难以卸载：指未提供通用的卸载方式，或在不受其他软件影响、人为破坏的情况下，卸载后仍然有活动程序的行为。

　　3.浏览器劫持：指未经用户许可，修改用户浏览器或其他相关设置，迫使用户访问特定网站或导致用户无法正常上网的行为。

　　4.广告弹出：指未明确提示用户或未经用户许可，利用安装在用户计算机或其他终端上的软件弹出广告的行为。

　　5.恶意收集用户信息：指未明确提示用户或未经用户许可，恶意收集用户信息的行为。

　　6.恶意卸载：指未明确提示用户、未经用户许可，或误导、欺骗用户卸载其他软件的行为。

　　7.恶意捆绑：指在软件中捆绑已被认定为恶意软件的行为。

　　8.其他侵害用户软件安装、使用和卸载知情权、选择权的恶意行为。

　　声音

　　参与机制要合理

　　目前，网络商业秩序的确较为混乱，我想可以从两个不同的层面看待这一问题。一方面，这些“流氓软件”之所以不同于病毒，是因为它们还是能够为网民提供一些服务，但是在此过程中有不规范动作，侵害了网民的选择权、知情权等权益。这是有意之过，也应该马上纠正。

　　从另一层面说，这又是科技发展带来的暂时混乱。现在网络技术发展很快，新技术能带来新服务，而新服务的出现又会打破旧的利益格局，引起利益分配秩序的重新调整，比如现在网民们都习惯用BT软件从网络上下载体量巨大的影音文件，这为网民带来了方便，但对电信运营商来说，却是白白占用了他们的带宽，而无法取得相应补偿。这类问题与道德无关，需要各方协商解决。在新的网络商业秩序确立前，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

　　我们应大力鼓励各种网络技术创新和服务创新，不能因为某些问题还没有定论就却步，因为道德底线本身是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的。不过，我们在创新时，必须对旧有的道德底线有所考虑。

　　两三年前，我们还处于互联网1.0时代，是网站主导的阶段，所以问题的重点是网站。而现在已经是互联网2.0时代，是网民第一次成为主体的阶段。中国互联网前景全球无与伦比，中国有全球参与度最高的网民。网民越来越在网络规则制定中起到重要作用，这是大势所趋，也是网络技术发展到现在的一个必然结果。

　　不过从根本上讲，网络商业新秩序的建立还是要以对各方公平为基础。现在网络暴民也很多，他们想为所欲为，无视其他方面的权益也是不行的。商业新秩序的建立需要各方长期的艰难磨合，关键是参与机制要合理，各方的主张都能充分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