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世界：IBM研发体系揭密

    杨霞清

　　计世网消息 专访IBM全球研发掌门人保罗·霍恩(Paul M. Horn)

    保罗·霍恩(Paul M. Horn) 博士，这位掌管着世界最大的企业研究院的科学家脑后扎着一个可爱的小辫子，看起来有一点疲惫。在北京的两天时间，他得马不

停蹄地参加IBM中国研究中心(CRL)十周年庆典、接受访问，出席晚宴。

　　自1996年保罗·霍恩从McGroddy的接过IBM研究部的权仗后，IBM研究部门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比如与国际象棋王一决高低的“深蓝”(Deep Blue) 超级计算机、世界第一个铜芯片、巨磁阻磁头 (GMR) 和应变硅(一项使芯片速度提高 35% 的新发现)……

　　作为管理者的霍恩非常优秀，他上任后实施的独特管理体系，保证了研究部探索性研究与技术的市场化间达到平衡，让实验室的技术尽快的变成了产品；作为科学家的霍恩也很杰出，领导IBM 研究部开展了顶级挑战型跨学科专业的蓝色基因 (Blue Gene) 项目中，深入开展跨学科专业的 Grand Challenge 活动—— 这个项目投资 1 亿美元开发世界上第一个 petaflop 级计算机，用于帮助科学家了解人类蛋白质构造。

　　8月30日，专程从美国飞来参加中国研究中心十年庆典的保罗·霍恩，在CRL新址接受了《计算机世界》记者的采访，披露了IBM独特的研究体系以及募集全球顶尖人才的秘诀。

　　八大研究中心各有侧重

　　《计算机世界》：IBM在全球有八个研究中心，这八个研究中心各自如何定位？他们之间如何协作？

　　保罗·霍恩：IBM有五个副总裁分管科技、服务、系统、软件和存储五个方面的研究工作，他们将协调八大研究中心使之没有重复的研究，同时，各大研究中心的技术主管将与我和五个副总裁一起，对研究中心的方向做出规划，保证每个实验室有自己独特的方向。

　　《计算机世界》：从您的角度看，中国研究中心的研究重点具体有哪些？您如何评价CRL十年的研究成果？

　　保罗·霍恩： CRL 非常优秀，是我们成长最快的实验室，它是IBM“皇冠上的明珠”之一(IBM研究部门被比喻为”皇冠上的明珠”)。IBM有很多重要的成果在中国研究，

　　CRL在很多领域有非常深入的研究。可以举三个例子：第一，在自然语言的处理功能上，以前以语音为主，现在变成自然语言为主；第二，商务流程的整合上，这个领域的成长得到很大的促进；第三，普及运算，包括中小企业，大企业，IPIV，中国的研究重点不仅仅是这三个，还有其他。它在硬件、软件、服务领域都有覆盖。

　　平衡研究的“前瞻性”与“市场化”

　　《计算机世界》：能否介绍一个您上任后推行的管理体系，它是如何使技术研发的“前瞻性”与“市场化“”间达到最佳？

　　保罗·霍恩： 这个管理体系的目的正是为了保证两方面平衡。分为三部分：管理体系、金融体系、考核体系。

　　在管理系统里，每个领域有资深研究员兼职担任“关系经理“，他的职责是保证研究部门和产品部门间的通畅交流，每年底，这位关系经理会得到产品部门打分，以衡量他是否给产品部门做了贡献；金融系统也保证研究部门与产品部门的联系，研究中心每年会得到来自总部的研究经费，我们还有大量与产品部门合作的项目直接从不同的产品部门得到投资，按照规定，产品部门每投入一块钱，研究部也会从基本经费里拿出一块钱，一起投入到合作项目中，从而促进双方的合作，把实验室的技术更快能在市场中看到；考核系统从长期的研究和短期的贡献相结合对研究人员进行考核，如果探索性研究做得不错，我们会给自己加分，我们每年年底会得到来自产品部门的评分，以考核是否给产品部门做了贡献，这个综合的评分会直接影响到每个人的薪水。九年来，产品部门给我们的打分一直在上升。

　　我们试图以这种考核系统来促进正确的行为方式，在研究的“前瞻性“和“市场化”间达到平衡。现在有大概15%属于探索性研究。我和其他负责人的职责是，既保证研究成果尽快转换成产品，又不削弱前瞻性的研究。

　　《计算机世界》：能否举一个以前与产品部门沟通不畅的例子？

　　保罗·霍恩：大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IBM有一项很好的技术可以取代现在的路由器，但由于与产品部门关系不好而没有推到市场上来。

　　《计算机世界》： 2002年，IBM 在研究部内组建随需应变创新服务部，该部门的科学家以顾问的身份直接与客户合作，收集客户的实际需要和遇到的问题，这是否也是推动研究更加接近市场？

　　保罗·霍恩：是的。要保证研究出来的产品在市场上获得成功，就得与产品部门共同研究产品，紧密合作。在服务的研究上也一样。研究人员要与服务团队一起工作，捕捉业界最新的反应，并把市场的反馈带到实验室，研究才会有针对性。

　　《计算机世界》：IBM连续12年居所有IT公司的专利数的榜首，专利总和比后面所有公司的总和还多。您认为这是什么原因？是IBM舍得投入吗？

　　保罗·霍恩：对。我们每年研发的投入约60亿美金。另外，IBM非常专注，我们为这些成果非常自豪。同时，我们得到经济上的回报，比如去年通过收取专利使用费，给公司创造了12亿美金的收入。

　　募集人才的秘诀在于创造氛围

　　《计算机世界》：IBM历史上有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获得了10枚美国国家技术奖章、5枚国家科学奖章和4项图灵奖，IBM是如何把这些顶尖的科学家积聚到IBM来的？

　　保罗·霍恩：我们募集人才的秘诀在于创造氛围。科学研究者都希望和这个领域的领导者一起工作，这比他们得到多少工资更为重要。而且他们很乐于挑战最难的事情。我们花很多力量创造环境，并让他们和迎接巨大的挑战。

　　《计算机世界》：IBM的研究人员有什么样的上升的空间？我听说有两个上升的“管道”，一个是院士(Fellow)，一个是管理者。

　　保罗·霍恩：是的，作为研究人员他可以选择成为院士或者一名管理者。如果他成为院士，不但得到尊敬，薪水也非常好。如果选择当高级管理人员的发展方向，亦有丰厚的报酬。这两种选择在于研究人员的兴趣。

　　《计算机世界》：1995，IBM设立中国研究中心。之后，微软、SAP、 Oracle等跨国企业纷纷在中国设立研发机构，您如何看待中国研发潮？

　　保罗·霍恩：这一点也不奇怪。中国有这么巨大的人才库。IBM独享人才库是不现实的。中国市场的增长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计算机世界》：IBM与微软、GOOLE在搜索技术上是否有竞争？

　　保罗·霍恩：IBM在企业内部搜索上有先进的技术。GOOLE主要的优势在个人和网上搜索。很多领域IBM与GOOLE不直接竞争。当然GOOLE在快速的成长，未来可能有直接的竞争。微软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