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与过去说再见 海龟对新联想充满兴趣

　　作者：徐宁

　　和几乎所有联想员工一样，李国刚现在会花更多时间学习英语，“比如多与外籍同事交流，用英文写email。”而作为人力资源部战略与规划处经理的李，还有一项工作就是为联想员工创造和安排更多的英语学习机会。

　　在柳传志宣布新联想的官方语言为英语后，这间公司成为众多英语培训机构全力公关的目标。

　　“这么好的平台和机会，谁还愿意离开？但要留下来就必须学好英语。”1月12日早上9点多，李作为成千上万充满活力和干劲的联想人的代表，向本报记者吐露的心声。

　　“并购”过去将近一个月，联想未变，他们却在默默改变。

　　那一天，联想大厦挤满了人

　　因为身处的部门和职务原因，李国刚是联想较早背负“收购IBM PCD业务”这个惊天秘密的人。2004年2月，联想谈判项目组正式成立，他作为人力资源部门的一员，与行政、研发、IT、财务等多个部门同事一起为谈判服务。

　　到11月，李的工作则主要是“对内发布”。“就是向员工传递这个消息，并进行交流、沟通、反馈。”

　　和所有联想人一样，他清楚地记得2004年12月8日的联想。“联想新大厦的中庭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看发布会现场的直播，每个人都很兴奋。”那是各种信息以近乎风暴的速度在人们眼神、电话、email、内部网中传递的一天，每个人都致电或者接到自己同学、朋友的电话。

　　“我们进入世界500强了。”这也是李那天最自豪的一点。

　　尽管12月8日下午柳传志和杨元庆立刻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就并购一事作详细汇报，但随即而来铺天盖地的问题还是将兴奋完全掩埋。并购后公司今年能盈利吗？会裁员吗？会有大批员工去美国吗？上地的人会拿到盈科中心人的薪资水平吗……那些天，大头猴信箱(联想人力资源部与员工沟通的公共信箱)都快被塞爆了。

　　这些问题促使联想三个阶段沟通的形成：除了第一阶段的全体大会沟通，第二阶段进行问题收集、整体；第三阶段则以信息反馈，深入沟通为主。“现在的调查看，员工信心是历史上最好的一次。”李国刚说。

　　当然，这些沟通大多限于联想与IBM的各自沟通，两者之间的进一步沟通则在今后18个月中才会开始。

　　“海龟”对新联想充满兴趣

　　事实上，业界一直担心联想的文化、人事、管理整合。有观点甚至认为，柳传志当年无法整合杨元庆和郭为，最后只好因人设事，把联想分拆成联想集团和神州数码两家公司；现在IBM的Stephen Ward与杨元庆合作，柳传志能有多少把握让两人合得来？总不可能再拆分成台式机和笔记本电脑两家公司。

　　但多元化已经失败，联想又不可能不国际化。

　　元旦后，李接待了一批由哈佛、耶鲁等名校MBA组成的30多人的访问团。这些准备又回中国的“海龟”对联想充满兴趣，并把所有问题都集中到收购。这也是联想目前最需要的人才类型之一。

　　“现在，联想的奥运TOP计划以及联想收购IBM后的机会对人才吸引力较大。”李说，“公司还有高级管理人员自降级别，应聘奥运TOP计划负责人的情况。”李证实，这一个月，来联想应聘的人才明显增多，素质也有提高，就是应届毕业生的招聘也十分火暴。”

　　但对于一间准备“出海”的中国公司，联想具有国际公司背景或者国外学历背景的人才储备仍然“非常不足”；另一方面，公司合并往往会在3-6月后出现人才的大量流动，在2-3年内才能形成稳定。

　　与12月8日前的联想说再见

　　虽然联想员工高涨的热情让后者并不成问题。但联想输不起IBM PC人才的大面积离开。联想承认，日本、中国台湾地区员工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也就是在12月8日后，联想告诫自己要更加包容和开放。“民族性的东西曾经催促联想进步，现在要放弃所谓的民族情感，才能国际化。”李国刚说。

　　李内心的变化，是公司渴望跨越，可望突破，以及可望被认同的真实感受。在他们看来，包括IBM在内，外界对联想的认识都太过局限和片面，甚至有些苛刻。

　　“就像有人嘲笑联想员工迟到了要罚站，其实联想早就没有这项制度了。”李为自己2001年大学毕业后唯一供职过的公司辩护说，“联想也是一间讲求‘以人为本’的公司。”

　　但观察人士依然坚持联想的“以人为本”还不够彻底，在IBM强大的蓝色基因力量下，联想的文化是弱势的，目前还难找弱势文化整合强势文化的成功案例。很多人认为柳传志把文化磨合想得太过简单。

　　“无法接受”是IBM员工的正常反应。“IBM PC部门的员工虽然很早就知道公司一直计划卖掉PC业务，但是没想到突然就发生了，而且是卖给了一家中国公司，可能后一点更是让他们震惊和难以接受。”联想一高层对本报记者分析说。

　　但联想高层表示，波动就只在收购当时，基本上没有影响业务运转。“因为大家都是理性的职业人，既然已经选择在这个行业，生意得继续做。”

　　联想坚信两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大致相同：客户至上、创新为要、团队协作、追求精准和卓越……，不过联想也知道两家公司存在着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距。

　　“虽然不大可能原IBM的员工马上与我们一起开春节晚会，但至少可以一起开运动会。”李国刚说，“IBM有著名的家庭运动会，联想的运动会也是家庭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