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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斯达康:给技术嫁接资本

http://www.sina.com.cn 2000/05/25 15:04 南方周末

  那些大呼小叫的“.COM”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率先实现在纳斯达克----它们的圣殿,挂牌上市的“中国概念”竟然是两家圈外不大有人知道公司:UT斯达康和亚信。

  3月3日,UT斯达康和亚信同时在纳斯达克上市,与发行价相比,这两家公司在上市的当天都有数倍的涨幅----UT斯达康发行价为18美元,上市当天就冲到70美元以上;亚信发行价为24美元,当天上冲90美元----它们和事先上市的中华网以及后来上市的新浪网一起,在纳斯达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中国板块”。

  经过“知本家”们孜孜不倦的灌输,很多人开始把纳斯达克和互联网联系在一起。对于亚信来说,这倒大致不错,因为它的主要业务就是互联网接入领域的系统集成和应用软件。对UT斯达康来说,就未必尽然了,它其实是一家电信设备提供商,虽然它的英文名字“UTSTARCOM”也带着一个迷人的“COM”。

  UT斯达康的财务状况很健康,有很好的现金流和赢利,这和那些没有现金流支持,总是拿投资人的钱而不是自己挣钱的“.COM”们很不一样。所以它上市的心情也不像“.COM”们那么迫切。

  “我们在1997年的时候就有机会上市,考虑到规范财务报表等问题,我们主动把上市计划推后了。”UT斯达康(中国)总裁吴鹰说,吴同时还是美国UT斯达康的执行副总裁。

  推后上市并不是没有好处。1997年的时候,UT斯达康进行私募时的价格为每股5美元上下;而到了今年,当它决定以每股18美元的价格发行1000万股时,竟然获得了高达33倍的超额认购----当市场认为某个股票的发行价比较便宜的时候,便会去抢购该股,由于上市公司出让的股数有限,而认购过多,就形成超额认购。在完全自由定价的纳斯达克,33倍的超额认购是很少见的。这样算来,每股多卖了10美元左右,以此次发行1000万新股计算,推后上市给UT斯达康带来了上亿美元的益处。

  上亿美元的益处不是凭空产生的。在1997年后的两年里,UT斯达康有了展示自己良好素质的新机会:1997年,它的营业额为7560万美元,毛利2680万美元;到了1999年,营业额翻了一番多,达到1875万美元,毛利则翻了两番,达到7482.5万美元。如此迅猛发展的公司,投资人打着灯笼也不容易找到,在资本市场上给它定价高一些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怎么能做大就怎么来对中国人来说,“UT斯达康”这个半土半洋的名字多少有点怪怪的,这个怪名字之所以能保存下来,主要是因为它记载了公司的渊源:UTSTARCOM是由Unitech(“UT”的来源)和STARCOM(“斯达康”的来源)两家公司合并而成。

  这两家公司都是由中国留美学生在1991年前后创办的。UNITECH在美国西部的硅谷,那里是IT产业的中心;STARCOM在美国东部的新泽西,那里是通信产业的中心。两家公司后来不约而同地在中国杭州设立了自己的工厂,相同的背景使两家公司的决策者惺惺相惜,互补的优势使他们很快就作出了联合的决定。

  “通常情况下,并购是由投资银行在中间穿针引线的,我们则完全是自己走到一起来的。”吴鹰说,“当时大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有利于把事业做大就怎么来,对枝枝节节并没有细究,所以合并进行得很顺利。”

  UNITECH的长处在硬件和融资----其主要创始人陆弘亮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他是软银(SOFTBANK)总裁孙正义的校友。事实上,在引进SOFTBANK的投资之前,UNITECH已经成功地引进了几个小投资人共65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STARCOM的长处在软件,吴鹰是它的主要创始人之一。吴鹰长期在贝尔核心(BELLCORE)实验室工作,他对电信业务的发展趋势看得很清楚,但是,STARCOM没有很好的融资渠道----它的第一笔投资还不到100万美元。

  1995年10月6日,两家公司正式合并,UNITECH陆弘亮出任新成立的UT斯达康总裁,负责公司的融资以及分别设立在美国东西部的两个研发基地;吴鹰出任UT斯达康(中国)总裁,负责公司的生产和运营。

  资本发言了在合并完成10多天后,资本市场就以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它对此的赞赏:当时公司的账面资产大约为800万美元,但软银却用3000万美元买了它30%的股份,也就是说,软银认为这800万美元事实上值1亿美元。

  用3000万美元去买800万美元的30%,软银没有发疯吧?后来的事实证明了软银的这个投资是多么地划算:在UT斯达康上市当天,其股价达到70美元以上,考虑到其总股本大约为1亿股,所以当天UT斯达康的总市值超过70亿美元,其30%就是21亿美元,这比当初投资的3000万美元足足增长了70倍。而从1995年10月到现在还不到5年的时间。

  吴鹰的太太和软银一样有眼光。1995年的时候,公司最初的投资人觉得已经有不少收益了,于是开始考虑退出,吴鹰的太太看好自己夫君投身的公司,她接下了10万美元的股份。后来这笔投资大约涨了100倍,也就是说其市值大约在1000万美元上下,折合成人民币为8000多万元。

  “我太太说,这是她一生最成功的投资了。我说,哪里呀,你最成功的投资就是嫁给了我。”在北京高新技术产业周的金融融资论坛上,演讲人多为金融家,大家正襟危坐地谈论着严肃的金融话题,吴鹰的幽默使会场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事实上,在上市之先,UT斯达康以及其前身UNITECH共进行过七轮融资,从最初每股1美元到后来的每股8.13美元,公司的价值在迅速地上涨。

  融资进行的次数不少,主要投资人却只有一个:软银。软银先后给UT斯达康投资了1.6亿美元左右,共拥有其股票4674万股,如果把上市前公开发行的股票计算在内,软银共占UT斯达康总股本的52.3%,是当然的第一大股东,软银总裁孙正义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UT斯达康的董事长。----以UT斯达康总市值70亿美元计算,软银拥有的市值大约为35亿美元,这一数字是它对UT斯达康的总投资1.6亿美元的20多倍。

  孙正义自称是孙武的后代,这个谙熟《孙子兵法》的风险投资家对“战略”投资颇有心得。一般的风险投资家总是急着找出口,忙于从投资中抽身,他不是,他是一个“长庄”,看准一个项目,认清一个团队,就坚定地投资。

  都是“小灵通”的神通孙正义有理由对UT斯达康感到放心。与1995年相比,公司1999年的销售额增加了近19倍。最新的财务报表显示,今年第一季度,公司的营业额和利润同比又分别增加了100%以上。

  无线市话“小灵通”是UT斯达康目前的主要产品,它对公司的营业额和利润都有大约七成的贡献。

  “小灵通”怎么会有如此神通?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小灵通”,但是打开电视就能看到无绳电话的广告。我们假设用很多无绳电话的母机覆盖一个城市的各个角落,而且各个母机之间能保持很好的兼容性,那么你拿着无绳电话的子机,就可以在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实现通话。由于你用的是市话,所以通话质量要比手机好,而价格却比手机便宜,功能和手机相差不多----当然,不能像手机一样在不同的城市和国家漫游。

  当然,“小灵通”并不是无绳电话,它的大致原理是这样:通过微蜂窝技术,设立很多类似于无绳电话母机的基站,每个基站都能覆盖一定的范围,各个基站之间能实现顺利的切换和兼容。目前,这一方面的技术好像还有一点问题,所以在高速运动时,通话质量会明显下降。基站接收的信息通过ISDN技术被传输到市话交换机里,其后就和普通固定电话没有区别了。

  小灵通的价格优势是非常明显的。移动电话单向收费为每分钟0.4元,如果把通话双方的费用都计算在内的话,那么除了移动电话打固定电话一种情况,其他情况下都是每分钟0.8元,以双方付费计算,移动电话平均每分钟0.6元以上。而市话每三分钟0.18元,平均每分钟0.06元,恰好是移动电话的十分之一。各个城市的市话费可能不同,三分钟0.18元是北京的价格。

  “如果无线市话做得足够好的话,它甚至可以取代普通的固定电话,因为布线和电话线的维护都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而且,”吴鹰说,“固定电话的使用效率很低,你白天去单位上班,家里的电话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了。”吴鹰坚信无线通信一定会代替有线通信,而“小灵通”正好体现了这个趋势,“如果无线市话能在全国铺开,那将是一个大得不得了的市场”。

  虽然中国的市场已经足够大了,但是UT斯达康还想着要着手开展海外业务。有了资本市场的大力支持,一切超常规的发展都成为了可能。在叶永烈笔下已经漫游了未来的小灵通也许还要漫游海外一番。本报驻京记者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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