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娜
本报记者 赵娜 北京报道
11月，中国IT职业教育先后披露两则融资信息。11日，职业在线教育平台Udacity完成1.05亿美元融资，公司估值达到10亿美元；13日，IT职业在线教育平台麦子学院宣布完成近亿元B轮融资，该轮融资由曲速资本领投，五岳资本等机构跟投。
麦子学院创始人、CEO张凌华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介绍，麦子学院的本轮融资在8月份启动，多家投资方在沟通中的关注点从活跃用户量、用户增幅变为“营收”和“获客成本”。同样做IT职业教育的还有2014年融资超过千万级美金的极客学院，极客学院创始人、CEO靳岩则介绍，公司早已月收入过百万，并将于在今年实现盈亏平衡：“到收割的时间点了。”
随着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传统企业互联网转型等话题的提出，IT人才将像财务人员一样，成为每个公司的“基础设施”。究竟，IT职业在线教育平台在“冬日”里的运营如何有别于过往？“冬天”里融资，投资人的偏好是否已经悄然改变？
拓路营收：回归商业本质
资本冬天，融资企业的用户数和活跃用户数以及增长情况，不再被认为是重要指标。曲速资本创始合伙人魏前江解释说：“不是说活跃用户数不重要，只是数据还是要依托商业本质存在的。”
从Udacity的成长过程来看，职业教育将培训与就业挂钩更能获得商业上的成功。
成立于2011年的Udacity最初通过提供免费的AI课程吸引了超过190个国家的16万名学生，但和很多其他的在线课程提供商一样，Udacity没有可以带来收入的商业模式，并不得不面对完课率低的现实。
2014年开始，Udacity开始提供纳米学位（nanodegree），通过集训式的课程教授使用的工作技能，获得这一学位要求学生完成安卓开发和机器学习等高科技领域的一系列项目。就业成为Udacity付费学员的学习动力——此前，Udacity在线课程的完成大约为2%，但付费学习纳米学位课程的人当中，课程完成率高达90%。
中国的Udacity们也在尝试着类似的路径：从重流量到重收入。
比如，极客学院一方面通过订阅服务收费，另一方面通过为有就业需求的学员提供就业培训服务获得收入；麦子学院则通过定价6000元每期的企业直通车的方式获得收入。
从用户转化率和收入来看，极客学院从招生页面到付费用户的转化率最高可以达到50%以上；麦子学院企业直通车产品每期收费6000元，该收费课程的完课率为90%，且月交易额以每个月20%的速度递增。
IT职业的传统线下教育模式受到师资成本、房租成本和获客成本的“三高”挑战，直接导致难以通过规模效应获得更高的营收。从这一角度，IT职业在线教育则可以通过互联网的模式打掉场地开支、通过规模化授课降低师资费用、通过口碑效应降低获客成本。
然而，在线教育的模式也面临巨大的挑战，如能否通过有效降低成本结构来提供更有吸引力的价格，能否提供足够好的品牌来塑造优秀的口碑，能否在在线的模式下为学员带来高于线下的教学效果。
以成本结构中的获客成本为例，如IT职业在线教育平台仅仅通过“SEM投放关键词购买流量，通过电话销售团队转化潜在用户”的方式引流，用户获取成本很难真正降低。于是，找到潜在用户的聚集地、通过好的教学效果带来口碑传播成为兵家必争的路径，与高校和线下机构的合作也分别被看作是获得生源和提高营收的路径。
“预计到明年上半年，将会有数百万的大学生接触到我们的服务和课程，这将为麦子学院打下坚实的用户基础。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教学效果。”张凌华说。
高校合作方面，麦子学院已经与大约200所高校进行合作，极客学院也与超过200所大学建立了官方合作。
“那些所有在百度买流量的在线教育公司，未来将会有巨大的获课发展瓶颈。极客学院的获客方式概括为不在百度买广告，靠高质量内容让用户口碑传播，实现注册用户的迅速增长。极客学院目前快速的用户增长取决于两个因素，一个是百度指数比其他对手高出很多——目前已经达到4500，而新东方做了十几年也只有7500；一个是独家制作的2000门高质量的海量课程。”靳岩表示。
“寒冬”中谨慎前行
职业教育的优势在于拥有向多课程领域扩张的潜力，在线教育的模式则可以更快的实现规模化扩张。以在纳斯达克上市的IT职业教育机构达内科技为例，在广泛开展IT职业教育课程的基础上，该机构已经开始了会计等课程的教授。
“我们明年下半年会在新业务方面进行一些探索，但在这之前会专注在现有业务上。”张凌华表示。按照麦子学院的计划，到2016年，其毕业生人数将突破1万人。那时，将成为新业务拓展的恰当时间点。
麦子学院联合创始人张海福透露，“我们可能会发展麦子学院的IT学院、设计学院、建筑学院、创业学院等更多的学院，让更多的知识覆盖到我们的学生。但这所有一切的基础都是给予我们能够通过在线的方式实现我们的教学效果。”
“接下来我们会在师资、内容、企业、学校生态投入更多的精力，明年底极客学院的注册用户将会突破1000万。但在这之前，我们不考虑扩非IT的品类。”靳岩表示。
在投资机构看来，职业教育适合在线教育的原因有三：第一，在职教育阶段的学习者、决策者和付费人均为受教育者；第二，可以通过去的职业证书或者学习后获得就业来衡量学习效果；第三，职业教育学习者制动学习意愿高、自我控制能力强，可应用在线学习的方式。
“IT技术本身依赖于PC，用户天然就属于在线教育的受众人群。随着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特别是现在国家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后，会涌现出更多的科技型公司，需要大量的IT人才，所以IT职业教育将成为发展最迅速的在线教育领域。”魏前江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2015年，随着境内资本市场越发向互联网企业张开怀抱，大量教育企业挂牌新三板，沪江等在线教育企业更是将上市目标锁定在上海战略新兴板。
张凌华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透露，麦子学院在融资时倾向于人民币基金的募集。但对于上市的节奏，张凌华并不急迫。“在线教育市场的成熟点还没有到来，我们预测在线IT职业教育的成熟期将在2017年。在这之前，我们的盘子还可以翻很多番。”张凌华表示。
为何IT职业教育的爆发期会在2017年出现？张凌华解释说：“新兴行业都存在着成长周期的问题。就像新软件的发布，往往第三个版本是最好用的，新型模式的发展往往也需要三年的迭代才会更为成熟。在线IT职业教育的元年是2013年，这意味着最好用的产品在2016年出现，2017年则有望成为爆发点。”
受在线职业教育发展阶段和下半年资本市场降温的影响，尽管从业者和已经投资在线IT职业教育的机构对这一领域百般看好，但暂未出现集中投资的情况。有投资人认为，在线IT职业教育是在线教育和职业教育的“交集”，行业未免过于细分。
对于上述论点，张凌华回应说：“京东以前做3C电商时也在一个非常细分的领域。当大家涉足到一个新的领域时，通常是先找一个细分的领域做精，之后再把业务范围做大。”
无论冬天有多么寒冷，口碑都是坚不可摧的竞争力。对于有商业模式，收入良好的企业来说，人们口中的资本寒冬或许正是他们的春天。(编辑 林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