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带头大哥的崛起与垮掉

　　采写：本报特派记者　韩福东　　

　　7月4日，股市“带头大哥777”因涉嫌非法经营罪被吉林省警方刑拘。这位“带头大哥”依借网络，数年内从一名普通股民蹿红成中国的“散户保护神”，受到热烈追捧。

　　在近一年中国股市持续牛市的大背景下，“带头大哥”的崛起并非偶然，在“带头大哥”之外，还有其他“大哥”，他们声称自己资历深厚，技术一流。正如一些专家评价的那样，中国股价长期飙升导致大批新股民产生，在对职业证券分析师失去信任之后，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江湖“牛人”就登上了神坛。

　　“带头大哥”自诩为散户利益服务，当积累起足够的声望后，他凭借培训、指导而获得巨额财富。当股市一显疲态，“带头大哥”的资历和技术就开始失灵，即使这样，他头上的光环依然让不少散户深信不疑，因为他确实让一部分散户先富了起来。

　　“带头大哥777”的倒掉是否能改变孕育股市“大哥”们的土壤，目前还不明朗。　　

　　“带头大哥777”给主持人曾凡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这个身高1.83米、戴着眼镜、江湖人称“股神”的34岁东北男子，并不像他博客上的文字那样“嚣张跋扈”，在网易财经频道的摄像机面前，他注意展现自己平易、不摆酷的“大哥”形象。

　　这是“带头大哥777”最后一次在媒体公开亮相。2007年5月16日，网易网站之所以联系采访他，是因为他在网易上的博客已经击败徐静蕾，成为点击量最高的“中国第一博”。

　　曾凡说，网易博客那边的同事告诉他，“带头大哥777”博客3个月内点击超过1000万的数据是真实的，不是用软件造假的结果。他当时也注意到，有关于“带头大哥777”开QQ群收费敛财的批评，但更主流的声音是对他的褒扬，包括曾凡的个别同事，也对这位股市“牛人”有推崇之意。

　　在接受网易采访时，“带头大哥777”再次声明，他没有公开操作的QQ群，公开操作的都是冒牌货，他自己的客户都是采用内部操作方式进行的。不过，在接受网易采访之后三天，

中央电视台“第一时间”栏目批评他不具备分析师资格，却通过QQ群收费达700万元。这个数字似嫌保守，在“带头大哥”7月4日因涉嫌非法经营罪被吉林省警方刑拘之后，有媒体称其涉案金额“超过1300万元”。公安部对“带头大哥777”的案子极为重视。吉林省公安厅原定于7月13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后在公安部的指示下取消。

　　“带头大哥777”与6名团队成员一起被抓，后来爆出其团队成员共有11人，据透露，这个团队的所有成员都在警方控制之内，被要求随时接受调查。但其他团队成员违法情况并不严重，够处理的只有王秀杰一人。知情者称，整个团队包装的只有“带头大哥777”一个人，用来吸引网民的也只是“王晓”这个人，团队成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是帮助传达“大哥技术”的下属。

　　“带头大哥777”倚仗网络媒体快速崛起。从现在掌握的资料看，他先在网络论坛与人PK而一鸣惊人，而后又依靠博客树立起自己的品牌，在拥有大量粉丝之后，再通过巡回培训和QQ群内指导等方式，获得可观收入。“这种经营模式此前就有，但近来得到迅猛发展。”曾任中国证监会稽查局处级调研员的李春风说。中国股价长期飙升的现实，导致大批需要指导的新股民产生，他们需要“保护神”，在对职业证券分析师失去信任之后，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江湖“牛人”被祭上了神坛。“带头大哥777”只是这批人中最树大招风者。

　　随着5月30日几乎超乎所有人预料的股市大跌，“带头大哥777”等人头上的光环开始褪色。但在部分被套牢的粉丝倒戈声讨“带头大哥777”的同时，仍然有那么多坚定的拥护者站在“带头大哥777”这一边。事实上，即便是声讨者，也不时流露出对“带头大哥777”的尊崇之意，他们仍然在寻找另一个振臂高呼的“大哥”。在具有中国特色的股票涨跌游戏中，市场需要不断地有“大哥”产生。

　　自传基本全盘造假

　　真名王秀杰，父亲并非吉林省原宣传部副部长，他从未在万国证券当过操盘手

　　西装、领带，神情怡然，右手拿着一支手枪，枪口朝上。这是“带头大哥777”贴在自己博客上的唯一一张肖像照。照片下的简要介绍文字，强调了他对股市的把握能力：我是1989年进入股票市场，在股票市场已经搏杀了17年。做过10年职业操盘手，现在是职业投机者，涉足股票、期货、

邮票、债券、古玩等众多投机领域，均有斩获。

　　对自己更详细的介绍在他陆续发表的自传体文章《驿路风雪》中。在被抓捕之前，这个自称“王晓”的青年，赋予了自己过于传奇的经历：12岁将家中两屋子的藏书都翻看了两遍以上；15岁那年倒卖香烟成了万元户；16岁中专毕业后到人民日报某月刊社任编辑，三个月内拉了700万广告；在深圳做过歌手；在上海初次炒股5月内赚了24万，被万国证券老总管金生相中，成为一流操盘手；在震惊上海股市的宝延之战中成为千万富翁，当年不满21岁……

　　在万国做一流操盘手的经历，屡屡被“带头大哥777”骄傲地提及。他称自己的炒股技术“天下第三”，仅次于他在万国证券的师父和北京的一位高人。“反正(我是)有一些吹嘘。”他又用自己的幽默化解了过度拔高自己所可能产生的负面效果。

　　“还一句网络名言：没人知道网络那头是只狗。大家都无从考证777的来历就轻信交钱炒股，这不需反思吗？”在“带头大哥777”被刑拘之后，一个会员在QQ群里感慨说。

　　从记者目前掌握的信息看，“带头大哥777”的自传基本全盘造假：他真名王秀杰，父亲并非吉林省原宣传部副部长，他从未在万国证券当过操盘手，所谓的1992年起在上海开始炒股也是子虚乌有。事实上，“带头大哥777”迄今没有证券投资咨询资格，自1992年至2000年，他一直在长春市的建行工作。

　　按照与他在建行同一科室的前同事温先生的说法，他1996年底才开始炒股，“我记得很清楚，就在《人民日报》12月16日社论前些天。那时他懂什么？股盲！”

　　事实上，也曾有人在网上揭发“带头大哥777”在万国证券的经历是伪造的，但他似乎总能轻松将其化解。

　　散户的“保护神”？

　　1996年底可能还对股票一窍不通的王秀杰，何以在10年后成为股市中“先知”般的人物？

　　“带头大哥”最初混迹在新浪的谈股论金论坛，在几次对股市走向的预测中，他都和其他人唱反调，就如他自己所说，“去年我在1160点看1800点以上，骂我的人不计其数，而今年我在2600点看3250点的时候也被骂得体无完肤。”但几番较量下来，他博得江湖名声。“你看看他写的文章。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大牛市来了，只有他坚定唱多。你会明白为什么他粉丝多了。”他的会员cc说。

　　2005年12月，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博客。“我的文章依然具有‘带头大哥777’骨子里的率直，依然是观点明确。我不会说模棱两可的话，更不会写左右逢源的文章。我就是我，言语犀利而不缺乏幽默，文章经典而不胡编乱造。”很多股民喜欢他的文字风格，更重要的是，他经常在博客上写出对当日大盘走势的总结及今后走势的预判，这些预测时常得到应验。“今日大盘果然在金属的带动下大涨。”类似的话常常成为他博客的开篇语。他称自己预测的准确率在90%左右。

　　“技术”是“带头大哥777”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虽然他不否定政策的影响。1996年底可能还对股票一窍不通的王秀杰，何以在10年后成为股市中“先知”般的人物？

　　带头大哥王秀杰的前同事温先生，对于王秀杰的被抓并不感到意外。“我对他太了解了。”温先生说。据温先生称，王秀杰曾以为建行总行印培训资料获取收益为名，向他借了16余万元钱，但之后人间蒸发。温先生后来找王秀杰的母亲和姐姐反复讨债，今年1月份，他被迫接受王秀杰姐姐的要求，抹掉7万元的债务(否则连其余9万都不还)。他的其他同事也有类似遭遇。温先生曾经和王秀杰是非常好的朋友，1999年的时候一起炒股，那时王就有内幕消息透露给他，“很准。我怀疑他是庄家的黑嘴。”

　　但对于自己的预测能力，“带头大哥777”给出的理由是：“技术完全来自(万国证券)我师傅的一脉单传。”他并不承认自己与庄家合谋，相反，他多次强调自己是为了散户利益。“12年前，我(在万国证券)手持利剑，杀得散户血流成河。12年后我再执利剑逼得庄家瑟瑟发抖。一个生肖的轮回竟然我站在两个极端，真是奇妙。”

　　“带头大哥777”以“散户保护神”自居，即便在参加新浪的博客大赛，号召大家都投他一票时，给出的投票理由都是“为了使更多的散户朋友受益”。“为了散户我可以不断改变我自己的行程，改变我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经常飞晚班机，为的就是怕白天大家由于我的不在而恐慌。为了散户我真的做得很完美了。跟着我带头的人没有一个吃亏的。”他没有给自己的付出一个符合“经济人”假设的理由，他强调自己的奉献。但事实上，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找到了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一个路径。

　　“组建巴菲特式的团队”

　　有会员称，“带头大哥777”还替大客户直接操盘并按收益抽成，“群费真的只是777利润的小头”

　　“带头大哥777”在新浪网站开博不久，点击率就跃居该网站财经类博客第一名。最开始，他建了一个免费QQ群，名叫“带头大哥777阳光群”，不过在2006年5月底，他把这个群解散了。他在博客中说，他在当时的群中一共做了10只股票，其中8只赢利在10%以上。

　　在解散免费QQ群之前20天左右，他开始准备到各地为散户粉丝们讲课培训，他酝酿组织自己的团队。按照会员提供的资料，他在2006年5月4日发起会员的培训活动，活动收取培训费和资料费每人4000-5000元，“带头大哥777”从每个人的培训费中抽出2500元作为发起资金，存到独立的单一账户中，由他本人进行股票投资，按收益给大家分红。“我这次组织培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组建巴菲特式的团队。”“带头大哥777”说，“我们也是基本按照他的这个模式运营，只是根据中国国情进行了变通。这也是报名参加培训可能带来的最大收益。”被列出的目标是：在5年期满后，团队资金总量应该不低于1000万元，大家的红利也将达到2万元。“

　　到了2006年12月底，他开始在博客上宣布招收会员。他最开始创建的一个收费QQ群是快乐群，年费3000元。在2006年，网上各种的收费炒股QQ群已经遍地开花。但“带头大哥777”以其特有的“大哥”地位，轻易获取了很多网友的信任。在收到股民的汇款并将他们加入QQ群后，“带头大哥777”开始给予他们比公开博客上多得多的指导。

　　“短短2个多月，基本上快乐群的所有会员资金都成功地实现了翻番，个别人甚至翻了两番之多。”一位快乐群的会员说。在快乐群之后，“带头大哥777”不断开办新的收费QQ群，年费也逐次升高：财神群5000元，财富群7000元……钻石群37000元。根据会员提供的资料，至少有12个收费QQ群，每个群从几十人到百多人不等。

　　以年费9000元的财盛群为例，“带头大哥777”承诺将为会员提供“全天实盘大哥在线指导，亲自解答群友问题，同时本团队麾下2名挂牌股评师也参与指导”、“群内开设股票池，大哥精心选择5-8只股票供大家选择”等五项服务。

　　有会员称，除了培训和QQ群收取年费，“带头大哥777”还替大客户直接操盘并按收益抽成，“群费真的只是777利润的小头。”而吉林警方尚未就具体涉案金额作出明确表示。

　　“大哥把心都掏给我们了”

　　时至今日，对“带头大哥777”的评判仍然处于两个极端。“777被迫自爆和庄家的黑幕交易，没有人质问，反而迎来的是一片喝彩之声”

　　网友“CC”记得，他们加入快乐群后的第一天，“带头大哥777”就实盘指导大家做权。“我记得是马钢，777给出买入价，同时给出卖出价，当天就赢利不少，稍微投入多点的就把3000元群费挣出来了。”CC的这个说法，在其他会员那里也能得到印证。

　　“带头大哥777”在QQ群内建有股票池。CC说，第一批股票池中共有“带头大哥777”推荐的九只股票，目标价基本上都是60%以上到100%的，777明确指出1-3个月到达目标价。“当然，现在看‘5·30’前不赚的是傻瓜，但是请注意，777是在1月4日给的建议，都是看高很多的。”

　　但进入2007年4月份以来，“带头大哥777”预测的准确率明显不如以前了。网易在采访他之前，特地对他4月份博客上的预测做了统计，大概有三分之二是准确的。

　　“他最初也没想到自己会红到这个程度，开的群越来越多，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带头大哥777”收费群的管理员“京城大少”说。另一位力挺“带头大哥”的会员说，事实证明，带头大哥777甚至没有能力管理他的千余名弟子。招收会员的时候不加任何甄别，只要交钱就能入会，加入者中的确有许多的“网络黄牛党”，缴纳几千元的费用，然后自己另外开群招收会员，每月收费数百元，出卖带头大哥777的内部股票资料。带头大哥777的内部股票资料在网络上迅速扩散开来。

　　“机构会坐视全国的散户跟着带头大哥777抢他们的筹码吗？答案是否定的，随后的日子里带头大哥777所推荐的股票纷纷遭受重创，带头大哥777的会员们已经变成了庄家洗盘的对象。”这位会员称，推广长线持股理念的带头大哥777被迫频繁地更换股票池，然而每次更新之后，几乎都是同时就被泄露出去。长线变成了短线，频繁换股进一步让会员们尝到了割肉的苦头。几次看错大势之后，开始不断有人质疑“带头大哥777”的技术水准。

　　并不是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带头大哥777”受到庄家冲击的结果，也有会员开始怀疑他和庄家合谋，让会员接盘，因此要求退会。但更多人仍奉其为神明。据会员介绍，5月28日，“带头大哥777”对快乐群的会员说，第一个会员群里没有出现一个叛徒出卖大家的利益，所以把最大的利润带给他们作为回报。他向会员推荐了一只股票，说可以从10元涨到40元。有的会员几乎把家中的所有财产都押在了这只股票上，结果两天后，股市大跌，大家均被套牢。在这之后，“带头大哥777”的预测频频出错。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存心欺骗大家，“带头大哥777”出来解释说，他跟这个股的庄家签有协议，帮庄家锁仓，由券商作担保，股价上不去券商会赔钱给他，他不会有损失。他还亮出了他的个人账户，被套牢的金额更为巨大。

　　快乐群会员cc对带头大哥的评价是，“他这人有点爱吹牛，这点不假，准确率、收益率都有水分没错，但是没有到欺骗群员去接庄的地步”。而“真善美”是快乐群中少有的跳出来指责777的会员，他　　对会员们的表现深表失望：“777被迫自爆和庄家的黑幕交易，没有人质问，反而迎来的是一片喝彩之声，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大哥把心都掏给我们了，我们要……’”

　　时至今日，对“带头大哥777”的评判仍然处于两个极端。在“带头大哥777”被抓捕后，要求退会的会员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建了围剿声讨777的QQ群，但很快发现，这里来了很多“带头大哥777”的拥护者。在网上，同情和支持“带头大哥777”的人也不在少数。

　　《南都周刊》和腾讯网联合做了一项网上调查，至记者截稿时，近万份投票中，认为跟带头大哥炒股是盲目不理性行为的仅为36.20%，认为他是无私为散户服务的活雷锋的人占20.84%。

　　其他的“大哥”在成长

　　“那么多人非法经营，只抓他一个，还不是因为他狂？”CC的观点很有代表性，“实际上散户有需求，777有能力，但他没有合法的平台”

　　“我狂妄自有我的资本。”“带头大哥777”说，“我注定就是东邪黄药师。”

　　最开始，“带头大哥777”还只是和其他证券博客的博主掐架，随着知名度的迅速窜升，用他一位会员的话，“带头大哥777的语气也更加狂妄，言辞锋利，肆无忌惮，直指许多权力部门，颇有些王朔的狠毒之风。”

　　看着带头大哥的经营越来越大，有一位会员也开始担心起来，他向QQ群的管理员提出质疑：这样做应该是违法的，摊子搞这么大会出事的。这位法律界的管理员回答说：没事儿，查不过来。

　　5月29日，公安部提醒公众警惕“通过互联网、电话等方式向投资者推荐股票，兜售基金、股权等投资产品”这种违法犯罪行为。但“带头大哥777”在恐慌的会员面前仍然表现得不以为然：顶多是罚点款了事，我将一如既往地带领你们到股市里捞钱。

　　事实上，因为没有证券咨询资格，“带头大哥777”也认识到自己行为可能存在的风险。后来他删掉了博客中收费招揽会员的文章，并不断重申，那些以他名义开建的收费QQ群都是假冒的。今年5月，他又在长春注册了一家名叫“聚隆”的科技投资咨询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金100万元，其经营范围包括“投资方面信息咨询”——但这里并不涵括证券投资方面的信息咨询。

　　“带头大哥777”被刑拘之后，很多为他喊冤的网友构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观。“777就是一只出头鸟，被当典型给杀了。这是他性格决定的。”快乐群的会员CC说，“说他非法经营是没错，但从我们散户的角度看，他确实是站在帮助散户的立场上的。”

　　CC也是事后才知道“带头大哥777”的个人资料造假，他说自己也在5月30日之后亏损，但这不妨碍他力挺带头大哥。“那么多人非法经营，只抓他一个，还不是因为他狂？”CC的观点很有代表性，“实际上散户有需求，777有能力，但他没有合法的平台。有些事就是合理不合法，合法不合理。”

　　“带头大哥现象产生的根源你知道在哪么？”担任QQ收费群管理员的“京城大少”曾在北京司法界工作，他认为，“这是全国的散户对国家认可的证券持证机构不满造成的。股评师怕负责任，所以站出来只说一些模凌两可的话，说半天跟没说一样。带头大哥就敢站出来说观点鲜明的东西。”也有评论更进一步认为，国家颁发牌照的证券分析师的公信力实在低下，“他们中的一些人要么是庄托，要么为所在机构打掩护，坑害投资者。”

　　所以，即便在“声讨围剿777”的QQ群中，有人说，大家以后再不要相信“股神”，没有多少人响应他。过了很久，有人说，“777其实还是有一定技术的。”在网络BBS、QQ群中，仍然有其他的“大哥”在向散户承诺收益，他们还有自己生存的松软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