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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古城上月底发现 意义不亚于殷墟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1日 16:36  南方都市报

  上月底宣布发现的良渚古城,揭开了一个5000年前古文明的神秘面纱。这是长江中下游地区首次发现的良渚文化时期的城址,也是目前所发现的同时代中国最大的城址,堪称“中华第一城”,据称其意义不亚于殷墟的发现。而它的发现之路,经历了几十年的铺垫,在今天终于和地底那些光润的古玉一起熠熠生辉。

  从贵族墓穴到王陵,从王宫到城墙,考古学者通过他们的田野调查,证实了长江下游一个比埃及金字塔还更早一些的东亚“土筑金字塔”的存在。现在有证可考的是,良渚文明,已经发展到有犁耕稻田、专业分工、阶级差异的阶段。而这个庞大古城的存在,给这个文明找到了一个严密的组织形式。它的发现令我们相信,5000年前,影响环太湖流域乃至半个中国的良渚文化已进入了成熟的史前文明发展阶段,而不是原本以为的曙光初露。

  冬天来了,芦花飘荡的秋季已经过去,稻田里的收割已经结束,苕溪在冬天变成一条安静的河流,沿着天目山脉,这条小河经过一个又一个村落,流过这座城。

  这是现在,是过去,还是将来?如果时光倒转5000年前,你或许能在同一个地方,看到相似的场景。苕溪两岸自古有芦苇,金黄的稻田也曾存在于一个遥远的城邦。

  2007年12月5日,杭州市余杭区瓶窑镇长命乡,阳光很温暖,田坎上堆放着灰黄色的秸秆。秋收之后的停顿让人有理由歇息下来,晒晒太阳,放放鸭子,期待下一年的收成。

  但人群不断拥入,打破了田间的平静。一周之前(11月29日),浙江考古研究所宣布,在这里发现了一座5000年前的古城,经权威认可,这是不亚于河南安阳殷墟的重大考古发现,等于正式把中国文明的历史提前到了5000年前。

  五千年前的古城

  向东试探性的一小步,18个月后挖出了一个面积相当于四个紫禁城的古王城

  这个重大发现,来源于一次考古的意外。

  2006年6月,杭州市余杭区瓶窑镇,凤山村葡萄坎,一座村民安置房要建在良渚文物保护区。依照惯例,需要先进场考古。

  在绿油油的田地里,良渚考古工作站站长刘斌和同事们挖出了一条长40米的南北向小河沟。再仔细看,沟里还有一些破碎的陶片。

  是良渚晚期的陶片!试探性的,考古人员往东面挖了个小坑,就是这往东面的一小步,挖出了一个五千年前的古城。

  在这条小河沟的东面,有一座宽60米、全部用圆滑石块铺成、往南北方向延伸的地基。石块大小基本均匀,是经过人工挑选,不是随便堆砌,它们被垫放在沼泽地上,隔开了潮湿的地气。地基之上,是一层层不断加高加厚的夯土,夯土里有5000年前红烧土的痕迹。

  根据C14鉴定,这些都是5000年前的遗物。究竟是什么建筑,需要如此宽阔的地基?考古工作者满腹疑问,花了18个月时间,循着地基的路线,他们居然找到了一座古城。

  这是一条两车道宽的城墙遗址,它像一条游走的巨龙,潜伏在瓶窑镇长命乡的稻田下,沿西面穿行近两千米,到西南角凤山,再往东方潜行1.5公里,经过正东山后转弯,往北奔跑1.7公里,经过长命村金家弄,到东北角雉山后,它还是停不下来,转西,在地底再前行1.5公里,才在西北角首尾相交。

  凤山和雉山,是两个自然形成的小山坡,它们的高度被利用,固定成这个长方形城墙的对角线。考古工作站站长刘斌推测,古人就是在这两个江南小土丘上定睛远眺,在这方圆290万平方米的区域,确定了都城的位置。它的面积相当于四个紫禁城,南北面都是天目山支脉,西接毛园岭丘陵,相当于三面环山,面朝大海,像一个半封闭的簸箕。

  城墙外,有人工护城河环绕,发源于天目山的苕溪紧靠城门,从西南往东北擦过固若金汤的城池。

  利用天然地形,良渚人隔离出一个世外桃源。但他们还不满足,在城墙西北面约1公里,考古工作者曾发现了6.5公里长的“塘山”,这是5000年前一个大型防护工程的遗迹,它的走向沿天目山北面支脉,在部分堤段和山脉相互重叠。

  这个巨型堆积物保护了良渚古城,避开了天目山洪水的袭击。

  据鉴定,防护堤和古城墙的年代,和埃及金字塔的年代相当。在5000年前,必定耗费了大量人力。这些不惜代价的人力工程,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莫角山下的秘密

  很有可能这就是王宫。这么大规模,估计1000个人建造,也要造10年

  12月4日,浙江考古研究所对外公布重大发现后的几天,赵晔,一个研究员,走在通往杭州北面大观山果园的老104国道上,想起了30年前一位考古学泰斗的预言。

  这个在考古界传为佳话的预言,发生在1977年,中国考古学奠基人苏秉琦先生经过杭州,到瓶窑考察,经过临近苕溪的大观山果园,看到那个缓缓上升之后又缓缓下沉的大土坡,苏秉琦发呆了。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他问身边人,“你看杭州在哪里?”他接着自问自答,我看这里就是古代的杭州。

  30年前的大观山果园,和现在并无二致,一条平整的柏油马路,把果园切割成南北两面。马路很直,但不平,有一个缓缓的坡,当地叫做莫角山。虽说叫山,但江南的山,如果用北方的观点看,就是土坡,在山顶上,就是苏秉琦眼中的“杭州”。

  距离苏秉琦望着大观山果园出神的10年后,一个发现它地底秘密的机会出现了。从南京大学考古系毕业的赵晔碰上一担活,交通局希望把104国道改直拉平。因为长命村属于文物保护红线区,工程建设的前期工作里,文物部门必须参与。

  历史以及历史的发现,总是有很多偶然组成。赵晔在那年秋天,在大观山果园打钻孔,就是在缓缓向上的坡面上,打了300平方米的土层。他在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挖掘一个王宫。

  但土层下200平方米的良渚红烧土面积,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可能是祭祀仪式的残留,也有可能是建筑物废弃,赵晔说,可以肯定很重要,但当时不知道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交通局的路也修不下去了,他们选择避开莫角山,不惜把老国道改向。而果园下隐藏的秘密,仍然要5年之后才能揭晓。

  1992年,又一次机会来了,位于莫角山山顶的一个印刷厂要扩建,考古工作者终于在1992年到1993年可以正式挖掘。挖了1000多平方米后,地底埋藏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

  翻开一层又一层文化堆积,就像翻开一页又一页史书,在浮土之下,是已经被盗墓者损坏的汉墓,汉墓之下是良渚遗址。一层沙,再下来是一层很厚很考究的夯土,一层沙,一层泥,像夹心饼干一样,一层又一层,无疑是一个人工筑成的高台。

  扩大了钻孔范围之后,赵晔发现,这个高台和平地高度差8米,面积起码有7万平方米,相当于10个标准足球场。在这个平台之上,西北,东北,西南三个方位,还各有一个小高台。在西北角的小高台上,赵晔挖到了三排直径90厘米、两个人张开双臂未必能抱拢的柱坑。柱坑边缘,还有木柱子残留的痕迹,无疑是大型建筑物筑角的痕迹。

  很有可能这就是王宫,赵晔说,这么大体积的台子,这么考究的夯土,这么大直径的柱坑,只可能很高等级的贵族才能享用。这么大规模,估计1000个人建造,也要造10年,太不一般,这在良渚遗址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之前,在良渚镇庙前遗址,考古工作者也挖到过考究的房子,是回廊结构的双排柱结构孔坑,孔坑下面还有木板的痕迹,先垫木板隔绝水气,上面再立柱,已经是比较成熟的土木建筑工程。但它的规格仍然没法和莫角山相比,赵晔说,因为它的台子高度和面积规模远不如莫角山,又紧靠河边,感觉不太高级。所以,如果莫角山上住的是国王,那么庙前住的很可能是他的大臣或者诸侯。

  良渚“宫”“国”

  “中华第一城”的内部结构,和这两个汉字重合得天衣无缝

  1993年莫角山遗址的发现,被评为十大考古发现,它对良渚文化的意义,是第一次明确了中心。从上世纪50年代到1993年前,环太湖流域挖出大量零散的遗址群落,被这个规格最高的中心组成了一个整体。

  今天的莫角山,仍然是一大片果园。中间一块光出的空地,是20年前发掘的遗迹,现在成了芦苇繁衍的天堂。那西北、东北、西南三个方位的小高台,仍可以看到,是三个长满了杂草的小土坡。往东南方,虽然没有高台,却有一座大雄山和三个小高台遥相呼应。5000年前,古人利用风水的观念,建筑起他们的王宫,然而,这里究竟有怎样的恢宏建筑,如何在这三个小高台上交相辉映,是否可以和同时期的埃及金字塔类比,我们已无缘窥见,土木结构的历史除了留下几个柱孔,其余已化为烟尘。

  根据良渚文化博物馆展示,在良渚出土遗址中,并未发现专用于建筑的工具,可见良渚先民完全是依靠肩担背扛搬运石头、木材和沙土,当时该是多么浩大的工地。是否要有圣经记载里修建“巴比通天塔”一样的勇气,才能修筑这样的工程?

  今天良渚城墙的发现,令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张忠培激动不已,这位出言谨慎的老先生,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一再强调,良渚古城应是从环太湖流域的马家浜文化、菘泽文化一路繁衍过来,是距今为止发现的当之无愧的中华第一城。

  如果了解这个中华第一城内部的结构,读者或许会情不自禁佩服中国象形文字的精妙,如果不是刻意,至少也是一个绝佳的巧合。

  下面是大台子,上面是小台子,小台子上再建房子,就是良渚的王“宫”。

  中间是美玉,外面加四堵墙守卫,就是良渚古“国”。良渚古城的内部结构,和这两个汉字重合得天衣无缝。

  “土筑金字塔”

  这些有安葬和祭祀两重功能的土坡,数千年后,演变成了江南平原上的一个个小土丘

  早莫角山一年发现的反山,出现在城的西北角,掩埋的11座良渚大墓出土了上千件玉器,包括“玉琮王”、“玉钺王”,规格和王宫相互对应,揭示着这座古城内部的秘密。

  如果想找反山的原址,没人指路恐怕不容易。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没有挂牌子,通过一道小铁门,爬一个矮坡,可以上一块高地,长90米,宽30米。它的四周静悄悄,距它300米远的西北面,是苕溪。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除了隐蔽在电线杆上的摄像头。

  人死之后,是否需要更接近天空?距今4000多年的埃及金字塔,那高高向上的尖顶之下,安葬着他们的法老。距今4000年到5000年前的良渚人,选择了相似的方法。在平地上一层层夯出一个4米的高台,这个高台的形状,和稍后出现的南美洲玛雅文明金字塔相似,底部比顶部宽阔,高台四面是缓缓向上的斜坡。

  反山王陵,被发现在莫角山王宫的西北面,位于王城之内。以莫角山为中心,曾发现了三个轰动考古界的贵族墓地。除了反山,还有王城之外东北5公里远的瑶山,和西北2公里远的汇观山。

  其中汇观山和瑶山不仅仅是贵族墓地,这两个人工高台的中心,还各有一个里面红中间灰外圈黄的祭坛,墓穴分葬在祭坛周围。

  今天,这些有安葬和祭祀两重功能的土坡,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演变成了江南平原上的一个个小土丘。苏秉琦先生最早把它们称作“土筑金字塔”。据浙江考古专家王明达的估计,现在江浙包括上海,确认埋葬了良渚人的土筑金字塔,有100多个。

  国君的墓穴

  暴雨降临前发现的反山12号墓,是至今为止发现规格最高的良渚墓穴

  对反山的发掘,无疑揭开了王族背后的面纱。

  21年过去了,回忆起发现反山遗址的那个初夏,王明达仍然历历在目。

  1986年5月30日,午后,乌云铺天盖地,一场初夏的暴雨,眼看就要倾盆而至。

  王明达和杨楠,两个考古工作者,站在反山一个1.6米深,3米长,1米宽的土坑边,望望天,又看看地,愁眉苦脸。

  在这个土坑之前,他们已经在反山挖了20多天了,除了11座汉墓,他们一无所获。

  这个坑更令人感到绝望,按照王明达以往挖良渚墓葬的经验,一般如果真的有墓穴,挖到一尺深就出来了。但在这个坑里,从一尺挖到五尺,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搞错了?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搞错了方向,就是严重的技术失误,会影响到考古工作者田野调查的职业声誉,但他们没有回头路,只能一点点挖,一直挖到王明达站在坑前发愁的那个午后。

  暴雨前,需要把土整平,蒙上薄膜,避水。技工在土坑里做最后的整理。突然,王明达看到他猛地伸直腰杆,一只手高高托起一小块物件。他于是在1.6米高的坡上,弯下腰凑近看,那找寻的一切于是悄无声息地降临�D�D�D一小块白玉珠片粘着红漆跃然眼前!

  王明达兴奋得不知所以,以至于蹭一下就跳进坑里,他轻轻用竹片把附着在玉上的泥土拨开,凝神盯了这珠片一刻钟,才小心翼翼放上塑料膜。但他依然忍不住,又用竹签子来来回回,在土坑里浅浅地试探,探到了后来出土的97号玉琮,在肯定自己发现了良渚大墓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盖上塑料膜。初夏的暴雨哗哗来了,王明达跑回住处,当晚和几个人就着碗喝了2斤黄酒。

  这个墓是反山王陵挖到的第一个良渚墓穴,因为之前已挖出11座汉墓,它的身份证被标定为反山12号墓。很幸运,只差一点点,王明达就挖不到这个墓了,因为距它半米,就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修筑的防空洞排水沟。

  这也是至今为止发现规格最高的良渚墓穴,它的被发现又引出了后面的10座墓。男性一律葬在北面,女性葬在南面,根据陪葬品相对于棺椁的位置,可以判断出他们和她们头朝北脚朝南。

  最先挖掘出的12号墓,被认为是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国君,因为他的陪葬规模是规格最高的,这个墓出土了良渚文化遗址中的玉琮王、玉钺王。南面23号墓主人被推测非常富有,因为她有最多玉璧,大大小小一共54块,散落在她脚的周围。(下转A18版)

  这些本来就沉甸甸的陪葬物,放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有一番特别的沉重感。它们的主人,身躯早在5000年的光阴中零落成泥,只留下它们孤独的身影,在久不见天日的地层里等待,只有经后人发现,才能重见天日。

  1986年,反山的重大考古发现,更新了人们对良渚文明程度的认识。而它真正的意义,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多证据去证实。

  高低贵贱

  陪葬品的多少及墓穴等级的区别证明,5000年前的良渚,早已不是人人平等的原始社会

  在余杭,民间自古就有掘玉习俗,根据史书记载,良渚玉出土最早见于春秋时期。

  由于乾隆皇帝对良渚玉的偏爱,造成清末大量有意识的民间挖掘行为,通过余杭安溪北上的官道,良渚玉源源不断送往京城。现在,他们已经散落在世界各地,美国博物馆里都有相当数量的良渚玉藏。

  在民间,虽然对良渚文明的概念模糊不清,但对良渚玉石的记忆异常清晰而且亲切。

  在北面城墙执勤的大观山村胡寺地组村民金有顺,指着墙根东面对记者说,“1964年,我20岁的时候,参加革命生产修水渠,就在这城墙的边上挖出了18块玉璧,最大的有脸盆大,最小的碗口大,层叠着放,越往上越小,像宝塔一样,那才叫个好看”。

  大量玉石的出土,显示着当时社会对于玉的惊人需求。玉在当时已经不仅是一种装饰,根据它在不同墓穴的排列,还可以看出它与神权、财权、军权紧密相连。

  但并非所有发现的墓葬里,都有复杂精美的玉器装饰。根据主持过一系列良渚文化发掘的王明达介绍,已经发现的2000多座以上良渚时期墓穴里,60%-70%是只有几件陶器的小型墓穴,说明当时平民阶层数量相当庞大。而按照陪葬品的多少,大致可以看出,良渚已经有王族、贵族、富人、平民的身份排列。

  不仅有相对于平民的高高在上,贵族内部也有高低贵贱之分。葬在反山的墓穴,陪葬品等级是所有“土筑金字塔”中最高的,相当于王陵级别;而稍后一年发现的瑶山、汇观山,等级则略低于反山,可能是大臣或者巫师。陪葬品越多的墓葬,安放棺椁的平台距地面越高,也象征着越高的等级,平民的墓穴常常不筑台,直接埋在地里。

  而在等级相近的王陵中,也有随葬品显示社会分工的不同。按照考古学权威张忠培的分析,反山墓主人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既葬琮又葬钺,比如反山最先挖出的12号墓,代表的是既掌握祭祀权又掌握军权的人,是王;第二类是随葬钺而不随葬琮。代表的是军官;第三类是随葬琮而不随葬钺,代表的是巫师。

  虽则是否有奴隶、是否有陪葬,学术上仍存争议,但5000年前的良渚,早不是人人平等的原始社会,已经被文物考证板上钉钉。

  政治组织

  以新发现的良渚古城为中心,环太湖地区当时应是有统一的宗教观念和相互关联的政治组织

  良渚遗址大量玉器的发现,不仅揭示了一个庞大的社会上层阶级,也揭示了专门从事玉器加工的手工业制造者的存在。那么支撑这个上层阶级和手工业者的经济基础是什么呢?

  从出土文物看,稻谷是良渚先民的主要食物,遗址出土的石犁,代表了连续性翻土工具的出现,王明达说,它们提高了生产力,可以促使更多人从农业中解放出来,他们或者成为专业的手工业者,或者成为士兵。

  按照环太湖流域良渚时期石犁遗址的分布图看,这个庞大的农耕区很可能已经扩大到了

长三角平原,甚至更远的地方。这个庞大的农耕区,不仅意味着总数庞大的生产能力,还意味着能够承载复杂的社会上层建筑。

  而连接这个庞大社会的纽带,被认为是一个神秘的原始图像�D�D�D“神人兽面纹”,它被大量精工细刻在良渚时期的玉琮、玉钺上,雕刻着卷纹云和大量羽毛,如此细密,以至于现在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这个神徽图像被学者们反复研究,那是一个长得像老虎的

怪兽的头上,坐着一尊大眼、宽鼻、龇牙咧嘴、神态威严的神。神长得有点像埃及法老。

  除了精神崇拜,良渚人在日常交流中,很可能已经出现了文字的前身。根据赵晔介绍,在卞家山出土的黑陶上,还发现了几十种符号,好多是重复出现,有些和现在文字的形状完全一样,比如二、三、X、木。

  这个文明的复杂和先进程度,在之前的考古中已被确证无疑。而它的都城,更确证了这种文明内部密切联系的程度。另一位考古学权威、北京大学考古学系教授严文明,曾在媒体发布会上宣布,新发现的良渚古城是文明圣地。他说,以这个古城为中心,嘉兴、苏州、上海、常州等环太湖地区,在当时应是有统一的宗教观念和相互关联的政治组织。

  这个文明中心的核心是良渚王城,它的统治范围是到钱塘江以北,长江以南,更远可能扩张到苏北和浙江宁绍平原。很可能,良渚文明还到了更远的地方,从出土遗址看,它最远往西走到了四川的

三星堆,往南走到了广东的曲江石硖。

  待解的谜

  良渚文明,有学者把它称为夏、商、周之前的朝代,也有学者谨慎地把它说成是城邦,也有人形容它是一抹曙光。

  5000年前的良渚先民,在高高的土筑金字塔平台上通过祭坛与神对话,而我们与他们的对话,似乎还只是个开始。

  冬天的田野里很温暖,太阳暖烘烘地照耀着大地。从四面八方开来一辆辆小车,人们成群结伴,不间断在田野间穿行,赶向这些被埋藏了5000年的城墙遗址。

  “好不好看”,边上遛鸭子的农民问西装革履的他们,他们摇摇头,“看不明白啊”,兴高采烈的农民就充当义务讲解员,给他们说,哪里是城墙,有多宽,哪里又是护城河。看的人高兴了,说的人也高兴了。他们心里,或许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古王城里的人们是我们的祖先吗?

  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城门在哪里呢?里面有道路吗?良渚黑陶上那些神秘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古城之外的高规格贵族墓地是不是良渚分封的诸侯?被专家喻为“中华第一城”的良渚古城是中华历史上第一个朝代所在吗?

  这一切期待着更多的考古发现来解答。答案或许很快就有,但也许,它们将永远成谜。

  □采写:本报记者 杨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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