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类化石显示能人和直立人可能曾共存

最新发现的直立人头盖骨与此前发现的直立人头盖骨比较示意图。资料图片

　　肯尼亚出土重要古人类化石 人类演化理论出现新突破

　　古人类的演化过程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和一个我们目前正在享用的结果，然而中间的种种环节却需要科学家用化石发现，逐渐补充。尽管目前古人类学家已经用详细的理论，为我们回溯了古人类的演化史。但我们依然无法看到这个过程的全貌。近日，科学家又在这条演化链条上，发现了两个重要的环节。

　　走出非洲要靠天气帮忙

　　通过各地的考古发掘及研究，古人类学家已经就人类起源问题，为我们描绘出这样一幅大致的图景：

　　第一阶段 由猿到人的最初时期，大约在600万-700万年前；

　　第二阶段 即能人阶段，大约在160万-250万年前；

　　第三阶段 直立人阶段，大约从180万年或160万年前持续到20多万年前；

　　最后一个阶段 智人阶段，从早期智人一直到约10万年前演化到晚期智人。晚期智人的形态与现代人类基本一致。

　　由于目前第一和第二阶段的化石仅发现于非洲，因此在科学界，人们比较赞同最初的人类可能出现于600万到700万年前的非洲。而在190万年前、70万年前、8万―15万年前这三个时期，出现了三次“走出非洲”的变化。事实上，这最后一次的“走出非洲”正关涉目前比较有争议的现代人起源学说———“走出非洲学说”和“多地区演化学说”之争。

　　目前，尽管支持这两种学说的学者依然无法说服对方。但已经有科学研究人员对第三次“走出非洲”的过程寻找详细线索。科学家指出，13万-10万年前，现代人类从非洲东部的热带地区迁移至利凡特地区。该地区包括地中海东部附近诸岛及沿岸诸国在内。以此为跳板，现代人类进入欧洲地区，其间经过现今一片荒芜的撒哈拉沙漠。这一次“大搬家”完全拜当时气候所赐。

　　钟乳石让古气候现形

　　究竟研究人员是如何知道远古时代撒哈拉沙漠地区的气候呢？

　　研究人员指出正是钟乳石帮了他们的忙。钟乳石的形成过程与降水关系密切，因此只能出现在潮湿地区。计算出它们的形成年代，就可以推知当时的气候状况。维克斯(Vakes)等研究者通过对当地5个岩洞33个钟乳石样本中所含的铀进行追踪，建立起沙漠的古气候数据。

　　这些钟乳石的年龄显示，这片地区在14万-11万年前正是雨季气候。而这一时期的充沛降雨使得撒哈拉东北部成为一片水乡。如今的沙漠则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巨变而成的。由此可知，在14万-11万年前，撒哈拉东北部便非常适宜现代人类“暂住”。

　　根据这一发现，科学研究人员指出，当年撒哈拉沙漠的“湿润”气候使得非洲中部与利凡特地区的那片“沙漠鸿沟”完全是不存在的，由此现代人类便能顺利地进行他们的迁徙。“气候变化在现代人类的‘出非洲记’中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能人就是直立人祖先？

　　另一个“发现之环”则将有可能颠覆上述古人类演化的图谱，很有可能第二阶段的能人到第三阶段的直立人这一段线性演化过程将改写。这个具有颠覆性的结论来自肯尼亚湖畔发现的两件新化石。科学研究人员将其研究成果发在了近日的《自然》杂志上。

　　2000年，来自肯尼亚、美国和英国等国的科学家在肯尼亚图尔卡纳湖东部的依勒雷特(Ileret)遗址发现了两件化石。这一研究小组的领导者来自著名的古人类学“利基家族”。米薇·利基(Meave　Leakey)是古人类学家理查德·利基的妻子。他们的女儿露易丝也参与了该项研究。由此国外媒体也称这个团队为“母女研究小组”。

　　在发现化石后，研究小组便对化石展开了研究。为了测定化石的年龄，他们还对发现点的地质年龄展开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其中有一件能人上颌骨化石。测量结果显示，它来自距今144万年前。这比我们之前知道的能人阶段的时间下限更晚。

　　而另一件是保存较完整的直立人头骨化石，测量结果显示它来自距今155万年前。这两件化石的同时出土，意味着在东非这一区域，能人和直立人可能共同存在了至少50万年。“两者之间有一个共存阶段。这让直立人从能人演化而来的理论变得不太可能。”米薇·利基说。研究人员甚至推测，在距今200万到300万年前，能人和直立人可能拥有一个共同祖先。不过，那个阶段的古人类化石发现得还极为稀少。

　　米薇·利基还表示，在这一区域，能人和直立人曾拥有各自的生态位置，由此就可以避免相互间的竞争，所以才共同生存了那么久的时间。研究人员指出这种不同的生态位置可

能源于他们体质特征上的不同。直立人的牙齿和颌骨更小，能人的饮食比直立人更粗糙，由此便决定他们的主食会有区别，能人的食谱中会含有更多的植物，而直立人则会吃更多的肉类和

脂肪。

　　体质上的原始特征也有疑点

　　时间序列上，能人和直立人直线排列有了新的疑点，而直立人新化石的发现更让一些体质特征也凸现出了疑问。

　　研究人员指出这件直立人化石出于一个年轻的成年直立人。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的古生物学家、这篇论文的共同作者斯布尔(Fred　Spoor)指出：“真正让人感到震撼的是这件化石的尺寸———这是目前发现的世界上最小的直立人。”究竟小到何种程度呢，研究表明它的尺寸几乎和能人一样。

　　“雄性大猩猩的个头儿要比雌性大猩猩大得多。这种雌雄异形与它们的多配偶策略有关。”论文的作者之一、纽约大学的安东(Susan　Anton)表示。这也意味着，直立人可能像今天的大猩猩一样。它们的群体通常是由一个居于统治地位的雄性和多个雌性组成的。

　　不过让人质疑的是，这种雌雄异形是人类演化过程中较为“原始”的一种特征，直立人应该更接近现代人，即雌雄异形不太明显，也就是说在体质特征上应该更偏现代。那么，新发现的直立人化石的这一“原始”特征又能说明什么。科学研究人员认为，此次的发现，在地质年龄和体质特征方面，都让之前的演化图谱显得不是那么精确。

　　不过，尽管地质年龄和体质特征上有一些疑点，但真正要撼动之前的直线演化序列可能还为时过早。一些古人类学家在得知此项研究成果后就表示，目前对于所谓的“能人化石”还不能最终确定其身份，因为仅仅用几颗牙齿来认定那件上颌骨化石显然还不能说服所有的人。　　

　　编译：李健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