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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世界》:幸福相对论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6日 05:50 《生命世界》

  □撰文 / 杨不过

  少年人追寻成长的幸福,成年人却又怀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一个人的时候孤单寂寞,两个人的时候却又害怕失去自由;在这个充斥着金钱的社会,曾经以为贫贱夫妻百事哀,但现在发现,那些所谓的富豪名媛同样找不到真爱……在这个社会中,每个人都梦想着获得幸福,但我们所追求的幸福似乎都不在身边,所拥有的条件似乎都不足以让我们感到充
分幸福,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以金钱为衡量标准的商业社会,没有钱似乎很难获得幸福,但金钱越多就越幸福吗?似乎也未必,我们看到很多有钱人其实生活得很累,他们或许年轻时为挣钱而牺牲了健康,忽视了家庭;或许为挣钱而丧失了道德,受到良心的谴责;或许因为金钱而最终失去了情感和自由。他们的幸福和金钱的关系越来越遥远,可见幸福感的高低与金钱的多少没有直接关系。

  婚姻一定能带来幸福吗?对于大多数人,尤其是比较传统的家长而言,婚姻往往被他们视为幸福人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们认为,因为有配偶所提供的包括物质和精神层面上的社会支持,婚姻将会有助于提高当事人的幸福感水平,甚至有些研究者将已婚者和未婚者之间的幸福体验差异比作“幸福裂谷”。然而,婚姻对幸福感的影响真得这么大吗?婚姻“围城”下一成不变的生活,夫妻间的出轨行为,

离婚率的上升,未婚同居现象越来越普遍,这一切都在冲击着我们的传统观念。面对婚姻,我们走进的到底是殿堂还是爱情的坟墓?我们获得的究竟是相濡以沫的幸福还是禁锢自由的枷锁?可见是否幸福与婚姻也没有直接关系。

  幸福和年龄的关系有多大,到底是儿童的无忧无虑还是老人的知足常乐有更高的幸福感呢?一个在溺爱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各种心理需要都会得到及时的满足,他的幸福感是不是就非常高呢?和孩子出去放风筝、和朋友去野外游玩或是享受一次自己做的美餐等等,一个人的幸福感是来自多次的“小乐”和“感觉良好”,还是来自彻底的狂欢……其实,这些问题是没有最终答案的。因为,幸福没有固定的衡量标准,它可以用心理学、生理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各个角度去解读,但它从来不单纯地属于某一个领域和范畴。所以,幸福是相对的,不存在绝对性。

  相对幸福来自于“比较”(小标题)

  在这个依靠各种关系组成的社会中,我们总在无休止地进行着比较。与过去的自己比,与熟人比,与陌生人比,我们的幸福感就这样在不断地“比较”中慢慢消失了,幸福也就从“绝对”变成了“相对”。

  首先,相对幸福来自于我们与自己过去的比较,它是随着我们自己发生变化而导致对幸福的衡量标准也发生了变化。例如,以前结婚的时候有辆自行车,有块手表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但现在,有房有车已经成为结婚的最低标准;小时候,能够看到12寸的黑白电视简直令我们欢呼跳跃,但现在,一台25寸的彩色电视在我们眼中早已成为了淘汰产品;在最初的梦想中,来到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获得成功是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最大幸福,但现在,我们所梦想的,却是一个可以让我们自由散步、谈心的快乐安静之地。

  对幸福的衡量标准之所以发生变化,原因在于,成绩所带来的快乐总是暂时的,幸福感总是逐渐削弱的,并随着持续的满足而最终可能会消失。举例来说,如果我们的收入增加了,或者我们的社会声望增长了,我们会感到最初的愉悦。之后,我们就会慢慢适应这种新的标准,并渐渐地把它看成习惯,对自己的要求就会越来越高,希望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从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幸福,一句话概括就是昨天的奢侈已经变成了今天的必需。

  所以,即使当我们最终来到了梦想中的天堂,过着没有钞票,没有疾病,只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这样的乌托邦生活时,你也只是一段时间会觉得快乐。不久,你就会重新核定你的幸福标准,当成就超过预期期望时,会觉得幸福;反之,则会沮丧。如此说来,社会名人和平凡百姓的幸福标准也有可能是相同的,成功和失败,幸福和不幸,都取决于他们过去和现在的状况。

  其次,相对幸福来自于我们与他人,尤其是身边人的比较,似乎我们是否幸福取决于他人的成绩如何。例如,在奥运会颁奖仪式上,有人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现象:季军要比亚军高兴。据心理学家分析,季军尽管名次靠后,但庆幸总算挤进了前三名,好歹上了领奖台,对比眼光朝下;亚军却认为自己只差一点就可以得到冠军,十分懊丧,对比眼光朝上,所以导致了名次高者竟不如名次低者幸福的现象。这种与他人的比较在日常生活中也比比皆是。例如,很多人在读到别人的悲伤故事时,通常他们自己的感觉会好些;或者是同事长了工资、邻居买了

新车而你没有,这时我们可能就会感觉到有些不快,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拥有的少,更重要的是我们的邻居拥有的比我们多。

  (去掉左图上的英文)

  这样的比较也帮助我们理解了为什么一个人一旦到达某种阶段,财富的增加、地位的提升对于增加幸福感的贡献却越来越少。因为,当人们爬上成功的阶梯之后,他们就会与和他们处于同一层次或更高层次的人作比较。对于他们来说,总有另外的“他们”作为比较的标准,如果另外的他们不如自己,会感到满足;反之,则会产生嫉妒。在西方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拿破仑嫉妒凯撒,凯撒嫉妒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嫉妒从来不存在的大力神。”所以,你不大可能能摆脱由比较而产生的嫉妒,因为在现实中、历史上和传说里,总会有某个人比你更成功,更优秀。

  相对幸福很“幸福”?(小标题)

  在社会转型期,人人都在比较中验证自己的价值。某种程度上,竞争的激烈,物质追求的无限扩张,人际关系的微妙,起因之一皆在比较。如果说幸福是人类的终极追求,那么在一个以比较为特征的社会形态里,幸福的出路在哪儿?

  客观地说,幸福无法自己定义。当一个人无所凭借,单纯地说我是幸福的,或我是不幸的,这里的幸与不幸,都是无法度量的,是主观的。无“比”的幸福靠的只是个人的感觉,也许下一秒钟,幸与不幸就完全颠倒了。所以,只有进行比较后,一个人的幸福感才会具体地呈现出来,这也是相对幸福赖以产生的基础。

  不过,这种由比较产生的相对幸福是真正的幸福吗?如果说相对幸福很“幸福”,是否意味着我们在与其他人比较的过程中要向阿Q学习?这种通过与不如自己的人进行的比较固然能带来一定的安慰和相对幸福感,可是否太消极了呢?所以,我们所说的相对幸福很“幸福”不是消极的向下看齐,寻找慰藉;恰恰相反,我们所认为的相对幸福很“幸福”的真正意义在于与自己的比较。

  这恰恰说明真正的幸福应该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获得,它不是在比自己低的目标下“主动”感受幸福,而是在对自己既定目标的追逐中体会到幸福。同时,在追逐自己既定目标的过程中,面对每一次成绩,你的内心是快乐的,并且这种快乐是既定目标下的副产品,也就是这每一次的小小“快乐”,在一点点地酝酿成为你的幸福。更重要的是,在不断接近目标的过程中,你正在创造自己新的人生轨迹,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也只需要面对自己的过去,对比那已经发生的变化,获得相对于自己过去的幸福。这才是我们所认为的相对幸福很“幸福”的真正意义。-

  (责编 李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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