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全：运营商需要向高科技企业转型

10月12日14时，Frost&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作客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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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8日至22日，2005年中国国际通信展将拉开帷幕，新浪网为本次展会的官方互联网合作伙伴，也是唯一一家互联网合作伙伴。作为本届通信展前期策划的一部分，新浪科技将与四大电信研究机构谈通信展热点技术，为您揭开和预测今年通信展的看点内容。

　　10月12日14时，Frost&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先生作客新浪。

　　嘉宾简介：

　　Frost&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资深的市场营销和战略咨询专家，也是项目的国际和国内总协调人，在业界有多年的市场营销及战略咨询经验。

    以下是聊天实录。

　　主持人 ： 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2005年中国国际通信展18月18号到22号在北京举行。本次通信展是今年电信业的最重要盛会，为此我们特意邀请了Frost&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先生作客新浪请他就有关电信展的相关问题与网友进行交流，下面先和网友打一个招呼吧。

　　王煜全 ： 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 ： 王煜全先生也是业内著名的咨询专家，他对于运营商这方面的咨询工作做的相当多，所以现在也从运营商的话题说起。本次通信展相信几大运营商都将大力参展，从展台面积历次都是运营商展台面积最大的，所以想问一下王煜全先生，你预测一下本次通信展将给广大的老百姓展示一些什么样的新技术呢？

　　王煜全 ： 应该从两个方面来说，一个方面3G牌照没有发放，固定电话的技术也在推广当中，所以这次展台当中可能更强调应用，更多是从传统技术或者既有技术上开发出更多的应用，这可以说是坏事儿也是好事儿，科技一再拖延使客户没有享受到高科技带来的利益，好事儿是让运营商转换他的科技思想，让运营商更集中在用户需求挖掘方面。

　　主持人 ： 目前标准各个方面其实没有什么可争论的，其实运营商重要的工作就是扎扎实实做好你的业务，利用已有的标准挣钱。

　　王煜全 ： 一方面运营商越来越认识，其实全球趋势都是这样技术的差异越来越小，虽然3G融合还有一些无缝的出现，固网和移 动的趋势也是很明显，从趋势角度来讲大家越来越融合，包括将来移 动牌照发放以后大家是全业经营，技术角度表现了高度的同质化。

　　同质化的同时还要竞争就有产品服务的差异化，这个差异化是做的很不够的。即使是今天的这些技术，哪怕未来几年技术不更新了，在现有的技术基础之上再开发基础应用远远没有开发完全，比如固话上面的新增值应用是反复讨论多年的问题，但是始终没有形成真正规模的市场。带宽上面也是一样，大家发现了很多问题，不管是BT占用带宽还是音乐版权的纠纷，但是不管怎么样都知道这是一片很好的土壤，真正的强有力的业务模式还有待开掘。

　　主持人 ： 我个人认为现在电信业追求技术是无止境，已经没有特别多的实在意义，实际上你利用了一定的技术，做好了一定的业务，能挣到钱是最根本的，就是说有4G的速度又能怎么样呢。

　　王煜全 ： 你说的非常对，现在应用发掘是运营商面临的最大问题，而且各个运营商都有各自的研发机构，但是主要集中在网络研发、网络优化这些地方，但是真正运营上面的研发，在运营商的对象里面我们指的研发是运营商提供的产品和服务的研发几乎一片空白，运营商有一些研究机构略有涉及但是都不深，即使他们的合作伙伴现在的SP在用户需求的研发上都不够。现在很多人在讨论说现在中国不应该上3G说中国没有3G的需求，但是所有这些都比较武断，没有人研究过到底有没有这种需求。

    这里引入一个数字国际上有一个说法什么叫高科技企业。每年把自己的收入的5%以上用于自身的产品研发的就是高科技，并不是特定行业，你做IT就是高科技，你做饭馆就不是，如果你做饭馆把收入的5%用于改善研发自己的产品，所以从这个角度

　　主持人 ： 我相信运营商都不是傻子，自己肯定也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王煜全 ： 这有很多原因，我们从几个角度来看，第一是历史根源，历史根源造成运营商内部有很强的惯性作用，比如移 动运营商有一个很习惯的就是“放号”，已经习惯了放号了，宽带也是放号，在这么年的运营商里面传统有很大的推动力，惯性很难改变。但是总的来说传统的力量现在越来越弱，但是越来越清楚的看到市场导向的重要性。第二个问题又来了，当你转型的时候要有方法，因为电讯总的来说是一个很复杂的基础，前台要转型需要后台配合，前后台配合要求系统能够互相的支持和响应。所以我们说电信运营管理是一个难题，全球电信运营管理的最先进理念是客户需求出发端到端的管理，但是现在我们的四大运营商都是一定程度上有一定的官本位在都是结构导向，市场部、技术部、支持部我们不同部门你说的话我可以不听，我只听我老板的，过于是竖井式的管理结构。

　　这种时候给我们带来一个问题，尤其是管理上，管理上还涉及到人事的纠纷所以这个难度比第一个难度还要难。第三个问题是最根本的一个问题，从根本意义上讲我们的运营商仍然是政府机构，没有打破条块分隔的意愿，领导层不是市场导向，我们的一把手是中组部任命的，它的考核不是看业绩，考核是看你是不是符合干部提拔标准。干部提拔标准就要考虑到人事的平衡，政绩当然是一个考核标准，另一方面还要看你做官是不是清廉，是考核干部的标准，不是一个考核大企业CEO的标准，这两个标准有很大差异，政府的干部，政府机构的整个操作是有效性，做任何事儿不能出错，我制定一个法规不能出错，我可以十年不制定，制定出来要完全正确，企业的标准是冒风险获取最大利益，所以利用考核政府干部的标准来考核怎么能是市场导向呢。

　　第四个问题不光是企业内部的考核，看起来越市场层市市场导向的考核，一个企业头没有转过去，身子转不过去，这是很大的机制问题。还有监管者的机制是什么？我们一直提一个问题是“谁来监管监管者”，监管者可以任意指挥，运营商就没有主动权了。打一个比方来说，父母如果一味的替孩子作主，孩子就没有任何意愿主动探索、主动寻求，父母把孩子的什么事情都办了，孩子没有任何愿望自己探索。现在运营商都是这样的状态，国际上的思路是牌照发在那儿，什么时候上你自己决定，你判断市场成熟就上，只有在市场一线的运营商才最了解市场，比政府更了解什么时候更需要3G，政府没有在市场上服务，怎么了解什么时候这个市场上3G成熟了。这种时候政府在很多行为上越界了，不是监管者而是管理者，四大运营商都听政府统一管理，大家当然没有积极性了。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实际操作过程中阻力非常大。

Frost&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

　　主持人 ： 中国四大运营商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关键的转型期确实是有道理的，几十年的积弊，现在恐怕是最难熬的阶段。这几个运营商都已经规模很大了，如果规模小所谓，大不了兼并或者怎么样，最难受的是做的很大很大了，又希望它做大又怕恶性竞争甚至还怕国家利益受损，还怕消费者在这方面也吃亏。在这种情况下，你能不能预测一下我们的运营商重组的前景会有什么变化呢？国庆节期间香港媒体报道了一个消息说运营商不会重组，我最近好象也听到一些风声，现在中国电信都不说重组了，你怎么看呢？

　　王煜全 ： 不会重组的说法已经有一段了，香港媒体曝这个光更多是有它背后的原因，我想香港有一些投行可能有利益趋势，原来郎咸平教授有一个精彩的分析，可能这次也是这样，只有像电信运营商这样的大企业才可能被一个谣言散布出去引起股价波动，所以我不认为这个和政府决策直接相关。本身来讲道理很简单，我们守在北京天子脚下消息怎么不如香港灵通呢？香港有自己的目的不足为怪。

　　但是本身拆分也好、合并也好，传言有很多的版本，我的感觉是这样，我前一段时间呼吁过建议不过变化，因为任何一次大的人事变动都会造成一个企业长时间内部的动荡，员工很难花精力认真干工作。现在今天真正做的好的运营商都是调整的时候变动小的运营商，所以道理非常简单。我们很多时候政府考虑事情也好，或者专家考虑事情也好，不容易从实际出发，更容易从理论上出发，理论上讲要发三张牌照比两张网的效率更高一点儿，那个纸上谈兵的味道比较重，你把人家的人员拆了，如果新领导不懂移 动运营那谁指挥谁呢？实际操作问题我相信是政府没有充分估计到的。我觉得电信运营商的经营基本特点就是尽量要稳定。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分也好、合也好，变动最少的策略往往是最好的。

　　主持人 ： 什么是变动最少，总是牵扯到一个发牌照的问题。

　　王煜全 ： 当然不变最好。我们曾经给一个建议电信、网通各给一张牌照，各占半张网，道理很简单，电信和网通各自优势都在自己的半壁江山，都在本省，电信、网通在对方领域投了很多钱，投资回报率非常不理想。这样在别人的网里布一个庞大的移 动网，我相信经营起来非常吃力。

　　主持人 ： 我觉得根本经营不起来了。

　　王煜全 ： 所以固网和移 动经营依靠现有线路是必须的，同时移 动全城全网的特点又特别突出，这样造成一个解决方案电信和网通各建一半网。这带出了另外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今天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是“全业务”，我一直持对“全业务”相对批判的态度，你认真看这些世界上全业务经营的运营商都是业务部门相对独立的，并没有一个把移 动和固话全部绑在一起，销售是一个前台管理，一个后台营销系统，所以我建议固话是南电信、北网通，移 动网和电话网相对分离只不过销售的时候做一些交叉让利活动是可行的。

　　主持人 ： 总部的话还需要双方合建一个管理平台。

　　王煜全 ： 移 动网络相对独立就可以了，相对做了一个独立移 动公司，移 动公司的所属权是30%归网通。

　　主持人 ： 这个网哪里来的呢？

　　王煜全 ： 合起来租联通的一张网。我曾经说过一段话就是说联通走到今天是一个奇迹，吉通不行了，铁通也有很大困难，联通的成绩不错，但是联通出现以后政府的历次干预对联通都是很有力的打击。一开始寻呼业务划给联通了，最后变成了大包袱。联通如果专心做移 动也没有什么关系，非要发固网牌照，联通全国发最精致的骨干网，现在发现大多数闲置，现在每年收入微乎其微。本来想上GSM，最后给联通上了CDMA。所有这些问题我们到底应该责怪谁呢？今天联通经营确实不行，这上面还有政府的责任，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军心有点涣散。政府总说拆分、拆分，不会拆分电信也不会拆分移 动，那联通的员工肯定在担心，政府一直没有说什么确定的，或者说今天告诉你不会拆，或者前面就有例子明天也可能会拆，我相信联通的员工都逼着一股气，你不给联通一个证明的机会怎么证明它做不起来呢？

　　主持人 ： 是否联通总部的员工比老电信分拆出来的员工素质要高。

　　王煜全 ： 说实话员工素质高低就不好评价了。联通确实有更多的外援这是没有错的，但是电信有它独特的规律在，移 动经营新业务的时候都发现由于缺乏传统经验的积累所以做业务的时候都需要积累。实际上经验在这里面作用相当大，干没干过作用相当大，联通很多省里原来做的人都没干过。

　　主持人 ： 联通过去一些包括省级的高官都是从一些地方政府强令推出来的，像这批人现在大多数都得下台了，不换掉也没有办法，业绩也都太差。

　　王煜全 ： 所以很多时候是非功罪很难评判，说联通经营的不好相信它不服气，因为受到了太多外界干扰，说外界干扰不对，外界干扰者也不服气，如果我们没有的决策还没有联通，或者说当初至少寻呼是一个很好的生意，我怎么知道变坏了。所以我只是说一个道理，就是说凡是涉及到企业决策的行动尽量归企业，这样总有人担责任，成功了可以分享利润，失败了要承担责任，现在责任担不清楚，这是最致命的。只要清楚都好办，不清楚就不好说了。

　　主持人 ： 现在移 动通讯领域在思考未来之外，固话领域其实是一样的。你能不能给我们谈谈这方面的看法。

　　王煜全 ： 电信和网通在转型的时候面临的形势要比移 动严峻得多。第一国外有预测说到2015年的时候85%的话音是移 动话音，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第二固话的市场被侵蚀的非常厉害，移 动是相对封闭的市场，移 动的产业链是相对封闭的产业链，尤其是互联网的介入，互联网和固话的融合越来越快是相对开放的产业链，开放意味着随时随地有可能有一些新兴的肉食动物咬你一口，这里面最大的争论就是IP技术，尤其是现在的VOIP，现在国外有一个P2P的技术，这两个一重合就糟糕了。P2P利用掠夺式的抢占资源的办法获取足够的带宽，VOIP就获得了质量，这两者相加使得VOIP在去年初的商业周刊评论上评出来，他们做过测试VOIP加P2P的话音质量超过传统电话机的话音质量，这样竞争就有机会了。

　　但是不要忘了一点，国际把这种东西叫做杀伤性技术或者破坏性技术，破坏性技术的意思当我在获取一部分市场，比如说获取一个亿市场收入的时候实际上摧毁了别人的三个亿的市场收入，个体上看是自己抢到了利益，相当于寄生虫在蚕食宿主。做VOIP的企业没有这张网。

Frost&Sullivan(中国)公司总裁王煜全

　　主持人 ： VOIP必须利用运营商的骨干网和带宽，没有运营商存在不了。

　　王煜全 ： 这个就很有意思，这是两个层面上的事儿，技术层面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VOIP如果想在技术上突破是有一定手段的，但是运营商的限制是可以限制，但是你能看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但是在谈到网通在封杀P2P，网通立刻出来辟谣，这说明另外一个事儿，现在电信运营商看到了市场经济的威力，不敢做任何违背老百姓意愿的事儿，违背市场意愿的事儿，但是电信恰恰不是市场经济最能发挥威力的一个产业，纯粹市场经济的电讯都做不好，印度是最典型的例子，电讯具有天然垄断性必须要有规模，必须要垄断，竞争过度是错的。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我们老百姓希望竞争，希望降价。前一段我说过一个话，政府监管部门放宽价格底限对长期利益会有损害，老百姓就急了。回到刚才的话题上，网通现在不敢冒老百姓的大不为去做的某些事情恰恰是他必须要做的。但是他要做又不能惹怒老百姓，就要在高度上得到全中国、全社会的认同。我认为固网运营商转型困难的根本问题是高度不够。原来电讯受到政府多大的支持，有一个点政府的支持非常强大，老百姓的热情也比较高，叫信息高速公路，叫国家信息化，我们争取在全球抢占领先地位就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电信。现在信息化没有人说了，电讯变成了揭出这张大网，本来已经给买了你的服务，你非塞给我广告，塞给我一堆垃圾，现在变成了为富不仁的一帮人。

　　其实电讯是未来经济发展的基础，这体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体验经济，电讯是唯一能够把人的体验整合起来的，另一个是影响力经济，今天我们看得见芙蓉姐姐、超级女声、草根文化、网上斗富，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新闻热点事件，体现了一个，就是说我们的目光是时刻被一些特定的事件所吸引，形成了我们的关注力，这些人的影响力，形成了有价值的东西，未来经济越来越多受这样的经济影响。好莱坞的模式，谁能够获取更多人的关注就能够获取最大的利益。刘翔原来一文不名，跨栏成功以后，甚至影响了世界，甚至成为亚洲的代言人，这就是影响力经济。所以我们的运营商必须支撑它，这个经济的发展比支撑信息化的发展还要重要，信息化是表，它的本质是经济发展，没有经济发展要信息化干什么用。

　　美国运营商就懂得这一条，美国今年年初有一个事件NT&T和MCI被收购，西南贝尔和SPRINT要收购人家美国更关注的反托拉斯草案，政府对这个并购案件是有意见的，这两个企业必须和政府解释，他们解释说现在是两难处境，电信的本质要有垄断性，如果不让我垄断，电信业看似竞争充分了，但是电信的能力发挥不出来，就不能支撑美国经济的发展。或者你让我具有一定的垄断性我能够支撑美国经济的发展。你要哪个？美国到底要哪个你自己选择吧。美国政府现在懂了，我要的经济发展是最本质的，经济发展当中就需要赋予运营商一定的垄断权，不然做不到。

　　在《福布斯》上面曾经登过一篇文章题目非常有意思“电讯解放运动”，传统的电讯解放是什么概念呢？反垄断、开放、自由市场，现在反过来是还电讯本来面目，本来需要有天然垄断性，你非要打破这不是解放这是束缚，还人于本来面目才叫解放，这是对电讯认识的一个飞跃。中国我们的运营商，由于家长管的时间太长了，从来不会站在这样的高度，所以我们处处被动挨打。有时候我跟运营商开玩笑说，一旦出了问题就是你的过错，立功是应该的，这就是现在的局面。

　　主持人 ： 你刚才对资费政策提出了一些看法，我看到昨天有报道说国务院法制办副主任张穹说《电信法》可能会鼓励放松电信资费的管制，但是反对恶性竞争。我个人倒是觉得这个提法是有一定道理，放松资费管制可能迎合一下消费者的需求，反对恶性竞争也是有必要的，弱小经营商可能比不过主导运营商。

　　王煜全 ： 我的理解是原则是对的，拿出实际行动来！谁都想这样，谁没有错，关键是怎么监管，这就是学问了。一放松资费管制必然就带来恶性竞争，同时做到是不容易的。就好象说我只有一块蛋糕，一个人吃肯定饱，两个人肯定都不饱，但是我们希望说这块蛋糕两个人都饱，理论是对的，最少的粮食让所有人都吃饱，但是实际怎么样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实际上这又带来一个问题，监管者对市场的理解程度也不够。刚才我批评半天运营商对这个市场理解不够，高度不够、层次不够，不知道怎么支撑社会，现在批评批评监管者。监管者对这个市场的理解也不够，你要理解这个价格战怎么来的还懂得怎么监管。

    当初联通曾经得到过国家的一个授权，不对称管制，联通价格可以比移 动价格低10%，这个条例基本上没有执行过，为什么？移 动和联通谁能降价取决于你有没有实力降价，我是允许你降价，所以最的底限最低才可能便宜，怎么能硬性规定呢？谁的底限低呢？移 动。往往前几年的价格战，年初的时候联通会打，年末的时候移 动会打，年初的时候任务压力还远，先抢抢用户了，年底的时候移 动快要完成任务了，就打价格战。价格的差异是看不见的手不是政府规定的，除非政府能做到严格处罚，低一分钱都要处罚你，但是地方监管不利，自然形成这个东西只要利润空间大就有机会降，联通利润空间小不敢便宜，这是自然法规，不能行政规定说路边的树不许长超过5米，那不可能，必须有人砍它才行。

　　我们的监管者在探索产业规律上明显滞后，是学来的国外一套，为什么10%这是有道理的。知识有时候会害人就在这儿。国外有一个说法双寡头竞争市场第一合市场第二达到均衡，三七开的比例，70%的市场主导者价格比30%的市场跟随者高10%，是这个推来的。这看起来似乎是对的，但是忽略了两个前提，这个市场不是政府规范的，第二个前提是用户的购买行为是重复发生的，用户不断的在重复购买，用户重复购买就会造成没有新老用户的差别，一个产品不管是新用户还是老用户，降价了原来卖一块现在卖五毛，大家都是五毛，但是电讯不符合这个规则，老用户一分钱四毛，所以首先第一个条件不满足，要求新老用户不管是谁都是统一一个价格这个做不到。第二个不满足就是全地域性，第一是全用户，第二是全地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在价格范围内，全都统一价。而我们运营商打价格战往往是地区性的在广东东莞打一下，汕头打一下，本省都不全降，通过推一个价格，农村推一个价格，都是区域性。

    如果老用户不降价，新用户不降价，这个时候谁有能力打价格战就取决于谁能在老用户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所以中国移 动有资格，中国移 动有最多的老用户，每分钟四毛钱利润非常丰厚，足以支撑它针对新用户打价格战，这是最本质的原因。所以如何让中国移 动和联通的价格战达到国际上的三七开的均衡达到移 动比联通真正高10%，只要一条规定出来就够了，不管是移 动还是联通还是固网运营商规定任何价格都是可以的，只有一个前提，新老用户一视同仁，不管出任何价格措施，只要涉及价格不管别人使用什么套餐都可以自由要求这个价格适用于他的先有套餐就够了。政府干什么事儿，就是每回谁出新价格了，到管局备案，管局出面在电视媒体上打广告，某某运营价钱从4毛钱一分钟降到2毛钱一分钟凡是想调整的客户都可以申请，如果不调整可以起诉，如果有这一条就可以。

　　主持人 ： 其实主要的症结并不在于联通和移 动，主要还是在于监管者。

　　王煜全 ： 如果我是某个省某个运营商老总，规定说价格可以自由制定，新老用户又可以差异性定价，差异性定价前提是什么，老用户可以转，你可以要用新的价格，但是我限制你不能用老的号码，换号码是有非常大的障碍，还有一个问题越老的号码越有尊贵感，你说1390这个号码不错，新号码是134，一看这个不行，利用老百姓没有办法自由转换号码的机会，就形成了对老用户的歧视，而且能够带来非常优厚的利润，所以干嘛要让利。

　　主持人 ： 这里有一个问题，将来监管者应该出台这样的政策，从技术上也要解决这个问题，手机转用户群应该允许带号。

　　王煜全 ： 这就是另外一个话题“带号转网”，理论上讲技术障碍不大，而且带号转网没有制式问题，133转到139、136转到133是可以的，应该有一个识别机制，这很容易做的，就是号码服务器的带动。但是问题是连政府都有一个恐惧，带号转网以后造成用户群的急速波动，国有资产流失，所以我们政府很多很有意思像个杂技演员，我们说一碗水端平，但是我们政府是端若干碗水，所以干脆不作为，端在那儿不动，这就是我们的政府，因为它考虑的利益太多了。

    西方的监管一方代表一方的利益，比如说企业的利益谁来代表，企业董事会，不需要监管，企业是自主经营的实体。老百姓的利益，资源如何被优化配置，谁来监管呢？FCC监管。金融秩序这些谁来监管呢？有股市、有银行，你不能违规，就相当于我们有法律一样，各司其职只管一摊，明天资源利用不足不需要和股市打招呼，你去股市告状中国移 动虽然资源丰厚但是资源利用不充分，股市不管，你到FCC告状说股市赔钱了，FCC不管。中国不一样，要关心老百姓的利益要降价，关心国有资产不要流失还要涨点价，不光是信产部还有发改委、国资委、国务院信息办还有其他部门，中国任何一个事情的决定永远是三堂会审，每个人都端着几个碗，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动。

　　主持人 ： 应该说政府部门现在稳健的态度也是环境所迫啊！

　　王煜全 ： 前一段有一个讨论是积极的中国要不要像FCC一样建立专门的监管部门。

　　主持人 ： 就怕又增加一个正部级单位。

　　王煜全 ： 理论上这样很好，实际上这样会被人利用，一个新的政府机构，更复杂。

　　主持人 ： 今天王煜全作客新浪所谈的内容非常精彩，但是我们的访谈就要结束了，最后请王煜全讲一句话。

　　王煜全 ： 这些年一直在认认真真的研究电讯，说实话电讯真是一个蛮复杂的系统，前一发动全身，监管和管理相连，前台和后台相连，技术和服务相连，所有这些都是一个复杂的体系，所以对它的管理、对市场合作伙伴的开发都是非常艰难，都需要我们对体系有充分的了解，这正是整个产业欠缺，对产业最新的体系、最新的理论缺乏深度了解。

    今天不是故意的批评了现在很多的问题，但是我的愿望是良好的，希望大家看到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的造成不是谁愿意的，而是整个体系太复杂了，解决这些问题也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是先加强对系统的理解然后有条不紊的系统性做诊断开药房，西药式的治疗是不行的，中医的调理是根本。最后呼吁我们一起加强电讯转型时期从理论到系统的全面理解然后对症下药，全面改善。

　　主持人 ： 非常感谢王煜全作客新浪，也感谢广大网友的积极参与，本次嘉宾聊天到此结束，谢谢，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