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环保执法困局考验法治能力

　　张贵峰

　　今天，是世界环境日。国家环保总局日前公布了《2004年中国环境状况公报》。虽然，《公报》对2004年度全国总的环境质量作出“基本稳定”的评价，但具体到各个环保方面，态势仍不容乐观：“部分城市污染仍然严重。酸雨污染略呈加重趋势……耕地面积仍呈减少趋势。生态状况无明显改善。”(《环保总局网站》6月3日)

　　与此对应的是，环保官员对环保执法困局的抱怨：“受环境法制约，企业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执法成本也高的现象没有得到根本扭转。”以不久前被舆论誉为“环评风暴”为例，整个风暴中的30个违法开工项目，虽然全部接受了行政罚款，但最高的10万元，最低的仅5万元。“对于投资数十亿元的特大电站项目，这样的处罚可谓九牛一毛，对违法行为谈何震慑力？”国家环保总局一位人士由此感叹(《工人日报》6月3日)。

　　显而易见，环境保护不容乐观的严峻形势之所以造成，和上述“两高一低”的执法困局不无关系。我们知道，以法律法规的方式，规划人们的环境行为，从而维护我们社会生活环境公平有序，是现代社会进行环境治理的基本方略，而要实现法治的这种环境治理能力、维护环保正义，“守法成本足够低、违法成本足够高”，就成为环保法律规则必备的底线，否则，处罚力度“九牛一毛”、无关痛痒，“违法者占便宜，守法者会吃亏”，那么环境法将不啻为一纸空文，形同虚设。

　　不仅如此，从更深一层的意义上讲，所谓法治能力，除了体现在通过对人们行为事后的奖惩、矫正实现社会公平之外，更表现在它具有事先、内在的警示、约束功能，即人们可以依据早已公布的法律规则，理性地规划、预期自己的行为后果。因此，环保法律如果困于“两高一低”的执法境地，危害的不仅是事后违法处理上的公平，更致命之处还在于，它将事实上产生鼓励破坏环境行为的悖逆效果———“偷排(污)每日的净收益往往能达到几十万元”，“罚款不断，排污不止”。

　　环保执局不止是环保工作的尴尬，更是法治本身的尴尬。所以，笔者呼吁，修订环保法规、增进惩处刚性，理顺环保监管体制，实乃当今环保法治建设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