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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发展究竟是会导致悲剧还是喜剧，绝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地给出乐观选择。但当科学的发展超越了人类伦理的界限，并且变得不可阻挡时，我们将如何面对威尔士科幻小说《莫罗博士岛》上那些本性凶残，却是被无辜改造出来的兽人？
11月24日《北京青年报》报道，美国的一些科学家已秘密制造出了许多实验性的生
物产品，如体内流淌着人血的猪、有着人的脑细胞的老鼠等。他们将这些动物称为“混血赫迈拉”。而赫迈拉是希腊传说中拥有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兽。
这绝对是一件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当人的器官在动物的体内生长，拥有人类细胞的猪或老鼠，是不是会像人类一样思考，却和动物一样行事？它们所带给人类社会的恐惧，早已超越了人类认知的界限和人类对科学成果的接纳空间。古代传说在现代文明中的复活，以及未来科幻在现代的提前上演，给今天的社会造成了巨大的伦理冲突。在人类伦理与科技进步之间，能否找到一个规范，这个命题的重要性已超过了科技进步本身。
人类现代科学的发展是否会超越人类伦理的界限？乐观主义者说，人类认知的底线是随着科技的发展而变化的；悲观主义者则认为，科学发展最终将毁灭人类仅存的伦理和人性。我们固然不必对科学的发展持保守的态度，但技术进步推动社会变革，是存在前提的：首先，科学是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工具，并不是毁灭自然的帮凶；其次，科学不是上帝，不应成为代替自然进行生物选择的主宰；第三，即便是基因改造和生命个体重组，也不能完全以人类的功利主义为基本目的，它必须适应生命发展的自然规律。否则，《山海经》中那些形态各异的怪兽，《生化危机》里赋有攻击力的人造怪兽，并不是遥远的事。
技术与伦理的冲突，首先体现在对生命的改造上。生命之所以高贵，就在于它是自然所赋予的最神圣个体，它所拥有的自由与选择权利至高无上。生命之间的区别，是这个星球完美和丰富的象征。科学技术只有在服从于这个规则的前提下，才能造福人类社会。一旦技术成为奴役生命的工具，超越自然规则和人类理性，工具主宰的悲剧则是人类的悲哀。
从另一个方面说，一旦技术文明与毫无理性的欲望结合起来，现有的社会规则将会被重新颠覆，人们不得不冒着沦为技术奴隶甚至灭顶的巨大风险。毕竟这个社会中的多数人，并不掌握这种改变生命的能力。人类会重新失去自由、平等、民主这些珍贵而美好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无法将敬畏全部给予掌握了生命魔咒的人。
我们至今都记得丹皮尔在《科学史及其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开始时所引用的拉丁古诗：“最初，人类使用魔咒，来使大地丰产……”今天，如果这个魔咒以发展科学为名，制造出一个个“赫迈拉”，人类除了等待传说中杀死赫迈拉的英雄柏勒洛丰降临，还能等待什么？
□周宽一(北京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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