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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触乐
充钱吧,我的朋友,这是玩家的命运。
在前几年,开箱子还被看成是“邪恶中国吸金厂商”的招数,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只有狡猾的中国游戏开发商才会在游戏中加入箱子,或者别的什么充值抽奖途径,“想一想,不充值你会变得更强吗?”。开箱子是一道鸿沟,它区分了想要捞快钱的恶棍和真正的游戏开发者,前者是国内的页游,端游和手游开发商,后者则是欧美游戏开发者。
但这两年,欧美的游戏开发者也在游戏里放箱子了,而且越放越多。
在过去的一年里,游戏内购和战利品箱子的新闻不绝于耳。先是《命运2》拖延玩家升级进度以延缓用户获得战利品箱子速度,然后是华纳的《中土世界:战争之影》在单机流程里加入开箱内购,顺便增加游戏第四章的长度,诱使消费者消费。还有《星球大战:前线2》,如果不开箱,解锁游戏里英雄人物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无论中外游戏圈,似乎都隐隐透露出一种氪金开箱玩法一统天下的势头。
但这股开箱的势力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有了抬头的迹象?它们为何存在,又如何发展?为什么大量玩家痛恨开箱,开箱却又为厂商贡献了数目客观的收入?开箱的未来会是怎样?我们玩家正身处这一波潮流当中,很多问题都值得、也需要我们自己去思考。
开箱子的由来
类似开箱的设计早在电子游戏之前便被应用在许多卡牌游戏中。比如美国人津津乐道的棒球卡和万智牌。以万智牌为例,一包补充包有15张卡,里面固定会有一张稀有卡、3张非普通卡,以及11张普通卡,还有一定概率出现闪卡。
这里关键的一点是,补充包内的卡牌是随机的,所以为了收集卡牌,如果不进行单卡交易,玩家要购买很多补充包才能集齐一套系列卡牌。这与今天手游里的卡牌抽取设计其实没什么不同。
游戏设计师Greg Costikyan在他的著作《游戏中的不确定性》里描述这种设计时说:“正因为补充包卡牌都是不确定的,玩家才会在开包时有不一样的情感:开到没有的卡你会感到开心,开到已有的卡你会感到失落。这也正是为什么万智牌的商业模式会如此成功:它一直诱惑着消费者去购买更多的卡包,而玩家也会尽其所能花钱去收集卡牌。”
1996年,采用了类似商业模式的棒球卡惹上了官司。其制造商因涉嫌违反《诈骗影响和腐败组织法》被起诉,因为里面的限量卡(一种市价很高且非常稀有的卡)让棒球卡有组织非法博彩的嫌疑。同样的,1999年任天堂也因为宝可梦卡牌涉嫌赌博为由吃了官司。但是这两起诉讼最后都撤诉了。
无独有偶,上个世纪80年代,日本诞生了一种叫“扭蛋”的模型销售手法。虽然最初只是一帮模型爱好者借此互相交换配件,但是在90年代后因为商业动画的风靡,扭蛋模型作为衍生品开始了大规模工业化生产,从而走向大众市场,甚至还远销海外。
大多数商业化的“扭蛋”也采取了随机抽取的方式:消费者买到的只是一个球状不透明的“蛋”,只有扭开之后才能看到里面的模型。正如同万智牌的商业模型一样,“扭蛋”同样利用了人类的收集欲促使消费者不断购买、收集,扩大消费。当然,这样的设计也被广泛运用到了后来的日系手游中,这是后话。
这样的商业模式不仅仅是诱惑人类消费那么简单,而且还会纠结死强迫症患者——卡牌的收集没有穷尽,即便你收集齐了一套卡牌,还有新出的系列等待着你继续收集。又或者你是个竞技牌手,你同样也会因为卡组中的稀有卡牌花费许多金钱,更不要提新系列带来的强力新卡牌了。而那些好看的扭蛋也是日新月异,商家的出货速度永远快过你的钱包一步,你永远无法集齐所有的卡牌或扭蛋。
无论来自美国还是日本,无论卡牌还是扭蛋,这些玩意儿的商业模式都是建立在实体经济上的,那么是谁第一次把这样的商业模式延伸到了电子游戏中呢?
是中国。
巨人网络于2006年推出的免费网游《征途》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款采用开箱设计的网络游戏。在游戏中玩家在其中可以用人民币购买钥匙,钥匙的作用当然就是开宝箱。设计者把开宝箱的过程设计得非常华丽,闪闪发光的箱子中蹦出个大转盘,上面放满了五颜六色的装备和道具,就像老虎机一样,停到哪里你就得到什么。
是不是听上去很像现在游戏中的开箱呢?
箱里开花箱外香
中国是对开箱进行监管的先行者,这是因为有关部门把“开箱子”和赌博视作类似的行为。早在2010年,文化部就已经出台了《网络游戏暂行管理办法》,要求“不得设置未经网络游戏用户同意的强制对战,不得以随机抽取等偶然方式,诱导网络游戏用户采取投入法定货币或者网络游戏虚拟货币方式获取网络游戏产品和服务”。
不管是新闻出版总署还是文化部,都明令禁止网络游戏开箱子的行为。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为日常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网游时代的运营商们有许多规避管理部门监管的办法,比如在关键节点暂停开箱子服务。
进入手游时代以后,由于平台多样化和游戏数量极大增加,监管的力度已经远远无法跟上,在不管国内还是国外手游都把它普遍作为盈利手段的今天,开箱子终于堂而皇之地从地底走到了阳光下,可以名正言顺地从玩家手里“骗钱”了。
但是在国外,尤其是欧美,对于开箱子的关注度和容忍度与国内有所不同。最近,比利时游戏委员会认定《守望先锋》和《星球大战:前线2》中的开箱属于赌博范畴,对年幼的玩家十分危险。美国夏威夷州也宣布开始对开箱游戏进行调查。而之前也有英国玩家集体请愿,要将开箱内容纳入赌博法规管理的消息。以上事例说明,欧美业界玩家和游戏厂商针对开箱子的博弈进入了全新阶段,然而,业界分级机构ESRB、PEGI和UKIE等此后都表示,开箱并不属于赌博的范畴。
讽刺的是,虽然政府管制还是玩家抵制内购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但是据SuperData统计,游戏公司基于“附加内容”的利润却以每年10亿美金的速度猛增,在2012到2017年间,这方面的利润暴增了一倍有余,相较之下,同期游戏本体的销售利润增长却少得可怜,仅有五成不到。
伴随着开箱子等“内容付费”的全新思路,免费游戏的大潮也就此兴起,只用了数年时间就实现了对传统付费买断制游戏的全面超越,2012年,全球免费游戏的收入就已经达到了付费游戏的两倍,在2017年的今天,这个数字已经是3倍有余了。
开箱设计的心理因素运用
为什么开箱能如此吸金,如此让玩家上瘾呢?首当其冲的因素是其奖励的不可预测性。人体中的多巴胺,也就是能让你感觉到幸福快乐的物质,在面对未知的奖励的时候会被释放出来,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中被称为“变率强化(Variable Rate Reinforcement)”,当然你也可以简单地把它理解成打开生日礼物时获得的惊喜感。所以开箱就和毒瘾、性瘾或赌瘾类似,是通过神经递质来使人欲罢不能的。
如果你长此以往下去,这种行为就会成为一种条件反射。著名的心理学家斯金纳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证实过这一点:通过著名的斯金纳箱实验让小白鼠学会通过按按钮获得食物奖励,但是一段时间之后即便按钮的食物奖励被移除,小白鼠仍然会按按钮以图再次获得奖励。这和如今的开箱如出一辙,也就是俗话说的“习惯成自然”了。研究还显示,即便奖励变成了随机出现,小白鼠仍然能学会按按钮这个动作。
游戏厂商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来进行战利品箱子的设计,增加打开箱子之前的期待值和打开后的愉悦感。
在《守望先锋》中,战利品箱子被设计成散发着耀眼金光的样子,提高了玩家打开箱子之前的期待值。打开时箱子还会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透着华丽庄严。有些特殊的箱子,比如春节补给箱,打开时还有鞭炮的音效和绚烂的烟花,也大大增加了开箱后的愉悦感。同样,《炉石传说》也采取了类似的方式,不仅开包的时候有各种酷炫的动画,甚至还有旅店老板大声向你报出稀有度,可以说是非常用心地应和了玩家心理。
当然,各式日式乃至国产手游中的充值代币也都是五光十色的,抽卡之后也有各种炫目的光效,其实也是异曲同工。
更进一步地,游戏厂商还设置了合成系统,或者说“低保系统”来弥补运气不好的玩家。就算你运气再不好,只要课金足够多,将不想要的奖励分解掉,你还是可以获得想要的奖励,这样的设计在《战地1》和《炉石传说》中都出现过。不用多说,这个系统由于“低保”的存在反而刺激了玩家的冒险欲望,自然也给厂商带来了丰厚的收益。
其次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上文提到过的收集心理。女性购买各种化妆品,男性购买各式各样的运动鞋,其实都是人类收集行为的一种表现。弗洛伊德认为,收集就像婴孩会大小便失禁一样,是一种人类的本能。
在如今带有开箱系统的游戏中,你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皮肤、卡牌和图标收藏,这种行为就如同原始人收集动物头骨当战利品一样,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无法摆脱的最本能、最原始的欲望。你可以向朋友或对手炫耀自己闪闪发光的皮肤或图标,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当然,游戏厂商还会给这些战利品划分稀有程度,促使玩家消费来获得更高级的皮肤或图标。就如同上文提到的一样,这些皮肤总是日新月异,总有新的消费点在等待着玩家。
在种种因素的促使下,开箱成瘾的故事见诸报端自然是屡见不鲜了,且不提国内疯狂的人民币玩家豪掷万金,即使在对开箱接受度相对较低的欧美玩家当中,就有在手游《Modern War》里课金200万美元的大佬,还有在《质量效应》多人模式花了1.5万美元的土豪,甚至近日还有一个年仅19岁的reddit网友自曝,他已经在多种游戏里课金了1万美金。看来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开箱上瘾的都是大有人在。
开箱=变强?
从目前来看,游戏内置的开箱主要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只会为玩家提供装饰性的皮肤等战利品,也就是课金给玩家带来的除了视觉上的愉悦并无其他优势,例如《守望先锋》《CSGO》《命运2》等;另外一类可以让玩家解锁更强力的角色或装备,从而让课金玩家在游戏上更有优势,典型的有《FIFA 18》FUT模式、大型网游《星球大战:前线2》以及日系手游《命运/冠位指定》等等。
很明显,玩家对第一类游戏还比较宽容,这类游戏自然对玩家的充值也是采取相对自由的态度:如果你喜欢我们设计的新皮肤,充点钱也无妨;不喜欢的话也不影响你正常游戏,因为这类装饰品并不会对游戏平衡造成影响。但是对于后一种类型的游戏,见诸报端的口诛笔伐简直不胜枚举,玩家的集体抵制和差评反应的不仅是对这个模式的反感,更有一份对游戏本身品质的担忧。
许多欧美玩家对日式手游中的抽卡(变相开箱)系统颇有微词,就拿《命运/冠位指定》来说,抽到五星卡的概率只有1%,如果按国服一单518元人民币的算法,也需要平均两单才能出一个五星卡,而且还不一定是最实用的。更不要提限定的从者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概念礼装)。类似地,《火焰之纹章:英雄》的五星率则是3%。可以说这些游戏如果按照一般人的运气,不抽卡是很难变强的。
中国玩家已经在“充值让你变强”(Pay to Win)的发源地浸淫已久,对于各种页游低劣的宣传手段和网游手游的充值广告也早已司空见惯,玩家的阶级也早已分化,单机游戏的玩家自然而然地会与那些充值刷爆的土豪玩家有着天然的界限,大家虽然处在鄙视链的不同位置,倒是也能相安无事。
然而对欧美市场来说,2017年才刚刚是“内购开箱”的元年,广大的欧美主机和PC玩家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开箱狂潮,甚至有些游戏拙劣地设计出了故意降低玩家体验的设定来诱导玩家消费,比如首当其冲的《星球大战:前线2》,不仅是课金设计本身过于“前卫”,而且即使课金也可能因为游戏设计不周大大降低花钱之后的满足感,这种行为自然而然地会引来玩家剧烈的反抗。
说白了,玩家并不在意充值开箱会让有钱玩家获得多么优秀的游戏体验,而是在意不课金的玩家是否会得到令人沮丧的游戏体验。前些日子动视刚刚通过的一项专利就是如此,让不课金的玩家匹配到课金大佬,通过打击非课金玩家来诱导他们充值,还会为他们量身打造充值的项目让他们“变强”,而后去血虐其他非课金玩家来获得物有所值的快感。
换句话说,开箱或许并不能使你变强,只是让你得到了应有的游戏快感,而相反的,你不开箱那就不是你玩游戏,是游戏玩你了。可以预见,或许过段时间之后,欧美玩家也会开始感叹“免费游戏玩不起”——那应该会是开箱游戏在欧美发展的新阶段了。
开箱将会开出何物?
综上所述,一个关键的疑问就出现了:未来将会如何?
让我们设想一下以下的情景:你玩了一款游戏,其中有个难度颇高的Boss战,你一次次地失败,但你并不气馁,因为游戏本身就是为了锻炼你的技术的。直到某一次你终于通过努力干掉了Boss,拿到了掉落的一件强力史诗武器,然后开开心心地继续进行游戏。好,这是我们现在一般的游戏流程。
让我们再假设一下:在不久的将来,你又玩了一款游戏,还是难度颇高的一个Boss战,你一次次失败。在你死了三四次之后然后突然弹出来一个对话框,上面说:请使用“勇士的战利品”箱,助你战胜Boss,首冲只要10块钱。你掏了钱,里面咣叽一声爆出了个散发着诱人橙光的传说武器。你装备上传说武器,三下五除二就干死了Boss,然后看着Boss掉落的史诗武器正想说这掉落还没我装备的好,突然,你想到了一件事:“究竟这个Boss应不应该这么难,它本身的设计是想考验我的技术还是单纯地想让我充钱?”
游戏被设计出来之初就是用来娱乐的,本来是玩家掏钱,厂商提供给玩家娱乐的一锤子买卖,但是因为现在大肆鼓吹的“服务型游戏”而逐渐变了味。对此南方公园的S18E06有很深入的讨论:传统RPG游戏中的“探索—收集—消费—升级”循环中的每一个环节都被加上了“充值”,为了刺激玩家消费,厂商会降低游戏的乐趣,比如加长手动练级的等待时间,从而诱导玩家充钱来获得乐趣,并且里面还会通过现实货币购买虚拟货币的机制来让减轻玩家消费的负罪感。可以说,如今厂商所精心设计的“服务型游戏”,大抵只不过是借“服务”之名行“收费”之实罢了——而这样的设计已经在手机游戏中普遍存在,甚至被业界和玩家(尤其是东方玩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同样是娱乐,你很难想象看电影的时候卖票的和你说,只要你多花5块钱你就可以看到天行者·卢克拿的不是光剑而是+9的至尊无敌光剑打架,你多花10块钱卢克还能学会御剑飞行,打得达斯·维达满地找牙。又或者你看小说的时候人家告诉你,多花点钱可以把让主角加速练级,3章之内就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以上这些在另外的娱乐方式中看起来都很荒谬,但是很不巧的是,在游戏中却正在实现。游戏厂商正在滥用游戏和玩家之间的互动来牟取利益。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必须提到,游戏厂商确实也有苦衷:如今3A大作的成本已经是90年代的5到10倍,开发人员的规模也是与日俱增,但是游戏的定价比起20年前却没涨多少,销量也是同理。这意味着比起90年代,游戏公司并没有赚到更多的钱,甚至更少了。
但是,设想一下课金游戏的起源,你又会看到,3A大作不过是到了最近几年才向课金手游东施效颦,他们其实背了不少历史了锅。所以,有业界人员认为问题是出在了玩家身上,例如Hidden Path的工作人员Jeff Pobst在接受gamesindustry.biz采访时就提到,玩家群体是导致游戏成本上涨的推动性力量,他说:“玩家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希望每一部作品都能全方位超越前作;世界观更庞大,品质更好,包含更多要素,看上去更高端……但这都意味着制作成本上升。”
促销也是影响游戏厂商收入的原因之一,如今的数字平台经常会把发售仅有数月的60刀级别大作打个50% Off甚至更低,这么一算游戏厂商拿到手里的钱就更少了,更不要算那些被渠道和零售商扣去的分成了。
前些日子,EA将开发《死亡空间2》的Visceral Games关闭了,就是因为游戏的开发成本高达6000万美元,但是最终的400万销量让这个项目入不敷出。紧接着,《植物大战僵尸》的创始人因不愿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内购而被裁员的新闻也出来了。EA的形势看起来很严峻,在这样的风口里他们还声称,EA今后将不会再过分关注单机线性游戏,美其名曰“玩家对线性游戏不感兴趣了”。
当然,除了EA,在游戏本体加上开箱内购的厂商也日益增多,比如2K、Rockstar、动视、华纳、育碧等,不胜枚举。财报上喜人的数字也确实说明了玩家即便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最终游戏厂商还是靠着卖箱子多赚了不少钱。这不,就在今年,育碧已经宣布了旗下游戏的内购附加内容收入已经超过了游戏本体收入,而本年度第二财季Take-Two盈利的接近一半都是来自微交易。
更加可怕的是,开箱到底能不能变强的这个界限,或者说很多玩家的底线,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许多对抗性较弱的单机游戏也开始加入开箱功能,比如《刺客信条:起源》,实际上这种开箱和以前的秘籍修改器没什么区别。换句话说,这就像中国玩家所不齿的官方内置外挂一样,只不过你需要的是现实生活中的真金白银来换取游戏人物的变强。
在9gag上的一张模因很好地描述了这个现象,过去玩家的作弊码是复杂的指令符号,现在的作弊码则需要你输卡号。
虽然从某种程度来讲,开箱和微交易的收入能让游戏厂商赚更多的钱,延长产品寿命,并且让他们有更多的资金和时间来开发优秀的后继作品。然而往往与玩家所期待的大相径庭的是,很多情况下推出的续作质量令人大失所望,反而凭空多加了许多课金选项。玩家所提供的现金并没能实现玩家的期望,相反地只是更满足了厂商的贪婪。换句话来说,如果做几个箱子就能赚大钱,还有什么必要用心做游戏呢?
从游戏诞生之初,维系玩家和游戏开发者之间关系的重要情感就是信任,玩家因为信任开发者而购买游戏,开发者因为信任玩家而制作他们喜欢的游戏。开箱和微交易内容无异于对这种信任的滥用,玩家所投入的金钱只能换来更深的无底洞,而不是相应的娱乐和满足感。当“充值使你变强”的理念开始大量荼毒欧美游戏界的时候,玩家对开发者原有的信任似乎正在飞快地土崩瓦解。
虽然我们无法预计在明年内置开箱的3A大作的数量将会增长到一个什么地步,又或者预测基于附加内容的销售收入在明年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数字,我们更无法效仿美国玩家对EA的抵制一样对所有的氪金大厂商都进行抗议,但是至少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天,看到下面这张图片我们还是能些许地感到,还是有值得玩家去信任的开发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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