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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董事会改选:一场隐秘、曲折的信披

2017-09-08 08:52:28    创事记 微博 作者: 王如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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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如晨

  彭博社前晚发布的华为董事会明年改选(有人用“重组”)信息,引发关注。

  在我看来,虽然现有董事会成员与结构确实到了改选周期,但从披露的时机、场合、选择的媒介看,它不像是华为轮值CEO郭平无意中的信披之失,更像是一种通过有意控制的策略,精准释放出来的消息。

  它的目的在于,向海外尤其是美国市场,传递华为努力提升、优化治理结构,推动公司进一步透明化。

  你可能觉得我是瞎猜。我确认没有问询过华为任何人,更没有从官方渠道确认过。虽然我很清楚,你去确认也不会有什么鸟用。

  我的判断建立在以下多重视角之上:

  1、为什么在2017年全联接大会上释放这一消息?

  2、华为云独立为BU,与华为董事会改选有哪些隐秘关联?

  2、董事会改选,传递了华为内心什么律动?危机还是机遇?

  3、为什么要释放给外媒,同时又控制本地媒体不要散发?

  我参加了大会首日第一场采访,郭平与华为Cloud Bu郑叶来在场。中外媒体分列而坐,人气爆满。我频频举手,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习惯。我在几乎最后时刻,争得一次提问机会,问了两个问题。

  其中一个大致如此:华为云已独立为BU,未来甚至会成为BG。这一业务形态统筹、协调、整合的内外资源很广,不仅事关技术、产品、业务,更事关华为内部权限、流程、架构调整、优化,本质上是一次组织管理的变革。作为轮值CEO,如何看待这一问题?

  现在有点后悔,没有问得更直接一些。我这人确实有些啰嗦。但就内心来说,我强烈地意识到,华为云独立为BU,一定会促使华为集团层面发生组织架构与管理变革,可能涉及到董事会层面的变动。

  在昨夜一篇文章中,我明确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尽管华为在会上不断怼阿里云们,但华为云短期真正的挑战在于内部组织与管理方面,而不是外部竞争。整个行业远没有达到肉搏的地步,何况它与阿里云之间一定会是竞合局面。

  你能看出,彭博社的消息,与我个人的判断(即华为云独立为BU会推动集团发生组织管理变革)之间,有一定的关联。

  事实上,当我前晚第一时间看到消息时,确实也是这种感受。

  关键是,为什么郭平会在此刻面向海外媒体释放这一信息?

  我想,这里面应该有华为集团决策层的深意:

  一、在华为云、5G与国际市场尤其美国市场之间,华为决策层一定期望发生深刻的关联。说白了,华为云一定会扮演华为新一轮国际化的核心平台。

  二、董事会改选,一定不会忽视国际化市场的布局,尤其是美国市场布局。改选可以增加透明度,优化治理结构,面向国际化薄弱的区域,释放信心。

  本质上,这是一个问题的分解:华为到了一轮全新的国际化周期,而华为云应该是未来一个阶段最有希望发力的事业。对美国媒体释放,当然最有效。

  这什么逻辑?

  你知道,华为海外市场整体强悍,尤其是欧洲、东南亚等地,在欧洲,在这个区域的多个国家,我确实多次看到过华为的Logo、商标或者具体终端的渗透,有些地方丝毫不逊那个一度覆盖最广的三星。

  但一个尴尬的事实是:华为并未真正突破美国市场。截至目前的布局,更多还是外围或迂回式的渗透,虽有长远的生态价值,但实际的财务面贡献,根本无法匹配美国的市场机会。

  这也是华为多年来的心病。这与业务能力没有关系,更多源自美国当局的限制以及竞争对手们的阻击。后者常说它有军方订单、不透明等等。总之,在它们看来,华为的治理结构、企业价值观有问题。

  这里面有大国之间的产业博弈。华为确实已成中国乃至最具竞争力的科技巨头之一,全球一半人都在使用它的产品或服务。这让美国深为忌惮。

  多年来,华为一面持续努力,一面多重委婉公关。任正非如此强势个性,始终都没撕破关系,放弃潜在机会。而华为倡导的开放、灰度、妥协文化里,也有一种不易觉察的全球市场的自洽特征。

  你很可能仍会问,为什么说华为云是下一轮国际化战机,又怎么说,会影响董事会改选呢?

  这涉及到全球经济正在持续发生的深刻变化。过去,ICT内部各种技术、产品、方案等新基础设施之间,它们与传统行业之间,乃至传统行业内部之间,都有许多明显的割裂。这背后既有产业演进阶段的原因,也有技术不力、政策与垄断以及行业壁垒等多重原因。

  它导致作为新型基础设施的ICT,更多是单调、单一的服务形态,从而许多服务缺乏更大的效能。

  几年来,很多科技巨头都发生了组织架构的变革,逐步打破过去以产品为中心的业务区隔,重构各种要素,顺应了融合经济时代的诉求。的。阿里、谷歌、百度等都是如此。

  华为过往有三大业务,即运营商业务、企业级业务、消费终端业务。它们之间的分立,同样是过往一个阶段的象征。虽有种种协同,很多时候都是软硬件一体的服务,但每个部分仍还是相对独立的形态。

  这里面就涉及到复杂的技术、产品、业务、组织与管理的关系。这也是引发许多企业内部矛盾的问题。不要说华为,许多小公司也经常深陷其中,理不顺。有时候,这些矛盾体现为关联交易、同业竞争,权力斗争,导致整个集团缺乏效率,充满官僚气。

  未来的时代,尤其是5G时代,网络的标准会趋于统一。如此,能更便利地联接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走向更大范畴的万物互联。

  这个过程里,几乎所有的企业、机构、政府、家庭甚至整个社会环境,都会经历一个全面云化的过程。它对ICT基础设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就是各要素必须有一种超越企业、行业、超越区域乃至国家的整体观、世界观。

  我个人认为,华为云独立为BU,就是顺应未来5G战略的关键布局,没有它,华为整个组织就缺乏预警机制,缺乏先头兵,也缺乏精准的突破力,效率低下。

  昨晚,我说,云服务本质上不是技术,也不是产品概念,而是一种服务的规则与架构,它天然地就是一种流程、结构、组织与管理的力量。放在眼前,它当然是一种变革的驱动力。

  没有这种驱动力,就算再多华为人被投放到海外,去听前沿炮火,都没有效率。任正非的要求,最后的成效也会大打折扣。

  这也是我为什么向郭平提问的真正逻辑。说白了,我的直觉是,华为内部,这周期一定矛盾斗争很多,它绝对不是纯粹的权斗,而是产业趋势的变化引发的内部组织的不适应。

  华为集团到了一次关键的组织与管理变革的窗口期。如此重大的任务,一定也必须先通过董事会层面自上而下奠定变革的基础。

  我个人判断是,此刻,郭平对彭博释放这一消息,即便没有直接获得任正非的亲自授意,也一定到了必须释放的时刻,时间不等人。

  你一定在这一点上还有点模糊:为什么说华为云引发的变革,于国际市场尤其美国市场更重要?

  那是因为,云服务是一种最广泛的重构,涉及技术、产品、方案、团队、组织以及更多无法量化的要素,甚至波及文化与意识形态的适应。它意味着,华为云必须比过去展现出更开放的精神,面向全球整合资源。而这个阶段,虽然美国经济有些被动,在一些关键的战略领域,开始被中国超越,但这个国家仍在许多细分行业高度垄断着种种产业资源,尤其是一些涉及到底层、元语言的规则、协议层面。

  我甚至断言,华为未来的董事会,可能会有美国的面孔,甚至还有欧洲的面孔。它既是开放,也是怀柔。

  华为云要想壮大,它无法绕过这一趋势。所以,郭平的信披,看上去属于无意之失,实际上有太多用意。

  老实说,如果没有重大诉求,如此训练有素的高管,怎么可能没有一些风险意识呢?

  而且,仔细分析彭博社那则新闻,我实在看不出记者的意识多么敏锐,文本多么出色。他没有在董事会改选与华为面临的挑战之间建立什么关联。如果不是刻意收缩表达,那他在与郭平的沟通中,一定处于“被引导”的地位。

  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当然,这条信息也不是没有风险。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任正非的年龄,以及多年来内斗不断的传闻。这一层,倒是华为公关部应该介入的一面,但是,老实说,此刻,你愈介入,越无效,越无法引导的视野。

  过去两年,华为信息披露、传播技能大大提高,但更多侧重的是战术层面,战略层面,我仍还没有看到它有激动人心、沁人心脾、产生独特人格魅力的案例。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 网络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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